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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大,似是痛極。這回他倒是愿意叫出來,可皇帝卻不愿聽,右掌捂住了他的嘴。皇帝手掌寬厚,只一掌便攏了魏七小半張臉,他的力道大,牽扯著魏七不得不向后仰著脖子遷就,脆弱纖細又柔軟,姿態(tài)好似獻祭。魏七放棄,他忍得滿頭是汗,聲音悶在人掌中無法發(fā)出。他覺著自個兒有些缺氧,渾渾噩噩昏昏沉沉之際突想起安公公的勸誡與吳家財期盼的眼神。垂眸,盯著罩在唇上的手掌,麥色肌膚不似自己孱弱,因著使力青筋微微凸起。這可是天子的手掌。魏七又想:然。?!,F(xiàn)下卻也覆在自個兒臉上。思及此,他好似有了些底氣,伸出一小截紅艷柔軟的舌頭,輕輕地,試探地往圣上長有薄繭的掌心一舔,如被人豢養(yǎng)的寵物在討好主人。濕滑的觸感自敏感的手心傳來,手掌輕微一抖,突停住不動。魏七又舔一下,皇帝猛地扳過他的臉頰向著自個兒。后者脖頸扭曲著側過半張臉,抬眼望向伏在上頭的天子。他的眼睛被水霧浸濕,襯地眼珠越發(fā)得黑,似皇帝冬獵時打到的那只梅花鹿一般,很有幾分無助可憐的樣子。長而密的睫毛罩在眼皮子上,投下一片陰影,嘴唇微微開合著,紅艷得出奇。皇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兩人只隔著不過幾寸的距離對望。離得這般近,皇帝的氣勢又這般強硬,魏七不是不怕的。然,若這會子退縮了,豈不是以后日日都會如此,直到。。直到自個兒被折騰死才能停止。他垂下眼,睫毛顫顫巍巍不住地抖,似蝴蝶振翅,伸直艷紅鮮活的舌,貼著皇帝炙熱的掌心,停住,一瞬之后又是輕輕的一下。后者的手掌狠狠一哆嗦,眼神意味不明,深不見底。他掰開魏七的嘴唇查看,見其貝齒雪白,舌頭小巧鮮紅,倒是干干凈凈。"狗奴才。"一聲低罵。然他實在是沒臉皮去做,僵硬著舌頭不敢亂動。方才那事已叫人羞恥不堪,若讓雙親知曉。。。皇帝甚少這般,因覺得臟,也不知今日是怎的,這狗奴才真是生就一副惹人模樣。魏七的嘴半張,不慎自嘴角流出,配上他懵懂可憐的眼神,卻是無端惹人。后宮之中絕色雖多卻都長著一副賢良淑德,溫婉順從的模樣,便是在床上也規(guī)規(guī)矩矩,唯恐自個兒不夠端莊,叫皇帝心生厭惡,擔不住賢名。天子永不會將殘暴的一面向這些賢淑的大家之女顯露,他不堪的手段也只使在奴才們身上。然大多承幸的宮女要么就是過于膽怯,要么就是過于袒露野心,甚少能得圣心。每當這時皇帝便想,奴才就是奴才,登不得臺面,只能拿來疏解。普天之下真真是皇帝最難伺候,主動他不喜,端莊他也不喜,又端莊又主動的他更是覺著虛偽。皇后妃嬪要賢名,便永遠不能與皇帝似尋常夫妻那般有閨房樂趣,宮女侍妾要寵愛,則永遠不會得到尊敬。各人所求不同,結局卻都一樣,不過是看那人眼色過活。皇帝瞧得眼熱。魏七心生恐懼,只覺自個兒四肢百骸皆要散架,他啞著嗓子細細低喚,聲音莫名勾人耳朵,似貓爪撓心。皇帝盯著他鮮艷如血的唇,細白纖長的脖子,迷茫水潤的眼。這奴才莫不是貓妖轉世?魏七似被釘在岸上的一尾魚,扭著腰想逃脫,白皙的皮子上俱浸滿汗珠,緊沾明皇色的絲綢,晃得人眼暈。原是這樣,他又打一記,力道不大,魏七卻忍不住一顫。魏七伏在床榻上羞恥不已。他不住低吟,轉頭哀求:"圣上。。。圣上。。。奴才疼,饒了奴才罷。"皇帝望向他,這奴才撒嬌的模樣太過可憐,叫人忍不住想更殘忍。然他的眼神太過明亮純凈,皇帝一時心軟,改為掐腰。"你太愚笨,不會伺候人。"魏七聽了這話慌忙側過頭,長發(fā)散下,覆住臉面,他知圣上其意。皇帝舒爽,勾起嘴角輕笑。今日結束地最快。馱妃太監(jiān)抬人,皇帝叫?。?賞五日歇息,賜玉脂膏,好生將養(yǎng)罷。"玉脂膏由上等藥材制成,是極好的消腫藥膏,宮中少有,如今卻拿來賜人治這種傷。正主得了賞卻安然昏睡著,萬事不知。安喜跪下替其領賞,心中暗嘆:可算熬出來羅。第25章各奔東西魏七搬出三人住的屋子。次日,吳家財?shù)热吮惚环种翆m中各處當差,三人連好好告別都不能,便已各奔東西。吳家財因老實謹慎被分至御膳房,這差使雖不算頂好,卻也不壞,至少比被派去尚衣局,掖幽庭與內(nèi)廷監(jiān)等地要好上許多。雖辛苦,若熬出了頭也有油水可撈。如今圣上即位不久,后宮空虛,因還未大選便先幸了幾位宮女封為答應,常在,現(xiàn)下正是缺人伺候的時候。張公公見陳阿狗人機靈卻又還算本份,便安排他至新入宮的沈答應那兒去,這可算得上是頂頂好的一樁差使。雖新主子們現(xiàn)下大多是低位,然如今后宮人不多,此時正是爭得圣眷的大好時機,若把握住了機會,今后即便是新人入宮也能在圣上跟前留下一二分印象。吳陳二人去向已定,魏七卻仍未有著落。他因著身下的傷只能在司禮監(jiān)多待一段日子,說來也是奇怪,這傷若換做旁人指不定就叫張公公給打發(fā)去了掖幽庭。然魏七卻運氣好,張公公非但沒打發(fā)他出去,還特意指了司禮監(jiān)里偏僻的一處耳房將他安置了,令其養(yǎng)傷。這幾日司禮監(jiān)中流言蜚語頗多,皆是關于前幾日吳家財那檔子事兒,魏七成天關在屋子里養(yǎng)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等流言鉆進他耳朵里時吳家財已調(diào)走五六日。司禮監(jiān)的小內(nèi)侍推開門進來時,他正躺在床上想事兒。"魏七,晚膳。"內(nèi)侍將紅漆托盤往床榻邊一扔,掀起袍子下擺一屁股坐在塌前的八仙桌旁。"你小子快吃,吃完我好收拾。"他沒甚好氣道。魏七回過神道聲多謝公公,右臂撐著自個兒側過身用飯,晚膳有清粥一碗,奶油饅頭兩個并醬菜兩小碟。他故意慢吞吞地用勺子去舀粥喝,這小太監(jiān)嘴上說著叫他快些吃,實則心里頭巴不得自個兒多耽誤點子時辰。頭一回送吃食來時魏七不懂這其中門道,人叫快些,他便真的呼啦啦在半盞茶內(nèi)將東西吃完,險些噎著自個兒不說反而還氣得小太監(jiān)吹胡子瞪眼地嘲諷他。等人乒乒乓乓地將東西收好摔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