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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快點喝水,等著身體恢復了感覺會很難受?!?/br>聞人儀將喻衍抱起,讓喻衍枕在他的肩上,拿著杯子親自喂他喝水。水到了嘴邊,喻衍才知道他竟然如此需要水,連著喝了幾杯仍然是不解渴,反而更加想喝。嗓子不那么干疼了,他發(fā)出干裂般的聲音,“水,再給我水?!?/br>聞人儀持續(xù)不斷地給他喂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已經(jīng)記不清喝了多少了。他躺在床上,想起他昏過去之前聞人儀說的話。他就算再不懂,也明白了聞人儀話中的意思,只不過他不明白聞人儀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執(zhí)念。魏霖也好,聞人儀也好,全都是如此。甚至就連褚黎的感情也是這樣。“還喝嗎?”聞人儀的目光落在喻衍唇角,那里還留著喻衍沒有吞下的茶水,將喻衍干渴的嘴唇渡上了一層水膜。喻衍搖頭。聞人儀將杯子放下了,仍舊讓喻衍靠在他肩上。“我們兩個之間的結(jié)契已經(jīng)完成,你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脫離了狼神血脈的控制,已經(jīng)和褚黎沒有了任何的關(guān)聯(lián),只有和我才有關(guān)聯(lián)。等天亮了我就會帶你出城,那時就算褚黎也找不到你?!?/br>“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喻衍的聲音恢復了正常,他不明白聞人儀口中的結(jié)契是什么,也不明白其中代表的意義。魏霖且與他尚有一些糾葛,而聞人儀的感情又是如何而來的?與聞人儀相識時,聞人儀只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到他在寒城城門前自刎,聞人儀也只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為何會對他有這種感情?又為何如此強烈?他不明白。聞人儀扶住喻衍的身體,與喻衍面對面對視,“沙漠之中,烈日似火,我與族人在魏軍的屠刀之下,是你救下了我?!?/br>那日,在魏軍屠刀之下,只有七歲的他沒有任何的畏懼,或許狼神血脈給了他指引,讓他知道會有人來救他們。然而,在看到喻衍的那一刻他依舊震驚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那樣雪白的皮膚,就如乳汁一般的白,好像還帶著乳香氣,比他大不了幾歲;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樣耀眼的臉,比烈日還要奪目。“你問我為何如此執(zhí)著?”喻衍的眼中映照出他的臉,他臉上沒有任何的遲疑。“我也不知道。”“原本我只是仰慕你,感到自己的骯臟齷齪不敢接近你,只要能看到你就已經(jīng)滿足了,從沒有奢求過其他的?!?/br>他的眼珠流轉(zhuǎn),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我只能看著聞人歌與你親近。那個時候我想,為什么她就那么容易與你親近?你為什么偏偏待他那么好?我嫉妒過她,嫉妒他敢于接近你,嫉妒她得到你那樣的親近,不過都只是嫉妒而已,我什么都不敢做?!?/br>“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從沒有想過改變。我本就屬于黑暗,從未想過從你身上得到什么,你只要在那里就可以了。”“我每一日都看著你,可是你卻不見了。”聞人儀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仿佛再次經(jīng)歷二十年前的黑暗。“你可知道失去信仰的感覺?”“我從沒有想過你會死?!?/br>他抱住喻衍,眼淚落在喻衍的背上,浸透了喻衍后背的衣物。“后來我才想明白,珍惜的東西要拿在自己手中才行,我得把你變成我的東西,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像二十年前那樣消失的?!?/br>喻衍活著的時候他無法得到喻衍,至少在喻衍死后他要把喻衍的身體留在身邊。“為了保存你的身體,我迫不得已才把你交給了秦濟?!彼氖峙郎嫌餮艿暮蟊?,輕輕撫弄,像是安撫孩子一樣,“他是個瘋子,對你的身體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你不會是生氣了吧。你如果生氣了我就在他身上加倍討回來!”喻衍的喉結(jié)滾動,沒有說話。他沒有得到喻衍的回答,轉(zhuǎn)過喻衍的身體,眼中透出狠厲,“等出了衍城我馬上就把他找出來,把他帶到你面前任你處置!”他那時只不過是一具尸體,秦濟對他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聞人儀也沒再糾纏這個問題,他陷入興奮的回憶中。“我遍尋黎族記載,幸虧還有將你帶回來的辦法。”只是說著這些話他就已經(jīng)蠢蠢欲動。“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多么激動嗎!要把你帶回來需要狼神血脈,而我體內(nèi)恰好有狼神血脈!我從沒有那么高興過,我以為你遙不可及,卻不想我們在你死后才真正綁在了一起?!?/br>☆、第一百一十二章聞人儀以為這是冥冥之中他與喻衍注定的緣分。即使是他經(jīng)歷重重困難,按照黎族文字記載的都沒能使喻衍醒過來,他仍然堅信著自己的想法。直到褚黎的出生他才明白,冥冥之中注定的或許并不是他和喻衍的緣分。然而,他心中仍然存在一絲的希望。秦濟的方法加上黎族的記載,他用自己的鮮血試了無數(shù)次,然而都沒能在喻衍身上起作用。兩年的時間,秦濟保存喻衍的尸體也漸漸地不能再支撐,喻衍的頭發(fā)開始掉落,rou體也漸漸有了腐爛的痕跡。若是再無法成功,喻衍就真的徹底消失了。在別無選擇的時刻,他不得不用了褚黎的血液做嘗試。只一次就成功了。喻衍的尸體停止了腐爛,一夜之間竟恢復得如活人一般。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安靜地躺在玉棺中,除了沒有醒過來,一切都如正常人一般。這時他才真正的認識到,他只是一個牽線人。冥冥之中注定的或許是褚黎和喻衍的緣分,有著無法斬斷的聯(lián)系的也是他們兩個人。他身上殘存著狼神血脈尚和喻衍有一些聯(lián)系,到了他體內(nèi)的狼神血脈被褚黎蠶食殆盡的時候,他就真的再與喻衍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了。可是他又怎么能甘心?他如此愛喻衍,又怎么能給別人做了嫁衣!從褚黎一出生,他對于褚黎的感情就極其復雜,他恨褚黎奪走了他身體內(nèi)的狼神血脈,可是又寄希望于褚黎將喻衍復活。在褚黎幾個月大的時候他便明白了喻衍和褚黎凝集在血脈中的聯(lián)系,他無法放縱這種聯(lián)系。他或許對褚黎是有長輩對晚輩的疼愛的,所以十幾年才會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待他這般好。但他自己心中明白,他這樣待褚黎更多的是因為心中那個計劃對褚黎的愧疚。雖然褚黎會不斷蠶食著他體內(nèi)的狼神血脈,但并不代表著他只能等待著被蠶食。喻衍的身體在山鎮(zhèn)的山上長久沒有醒來,他只要得到褚黎體內(nèi)的狼神血脈就可以了。他等了十幾年,褚黎長大了,成年了,機會來了,然而卻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