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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仙捻須笑道。蘇斕姬還未開口回話,側(cè)座欽原王便不陰不陽道:“兩位不僅感情親厚,幾位子女亦是良才美玉,確實令人艷羨?!?/br>黎淵輕擊玉案的指尖微微一頓。蘇晟不動聲色:“說起兒女……今日怎么不見欽琛王子?”欽原王扯了扯嘴角,欽原王妃忙道:“小孩子調(diào)皮,一不小心就磕著碰著了,讓他在家休養(yǎng)休養(yǎng)也好?!?/br>蘇斕姬莞爾一笑:“這倒是,小孩子有時不知克制,確實容易磕碰著。”那邊席上機鋒打個不停,這邊蘇家兄妹也在私下議論紛紛。蘇寒波和蘇星搖都是少年脾氣,蘇纖纖和蘇惜惜更是家中一對掌上明珠,因此對剛才紋川所說惡言仍心有不甘,忿忿不平。“兀那鼠輩,說的著實不是什么人話,”蘇寒波小心替蘇纖纖擦去毛發(fā)上沾染的果汁,“活該讓應帝一箭穿心。”蘇星搖亦冷笑:“只可惜死不了,平白受罪罷了?!?/br>座下斟酒的鶴童吐吐舌頭,悄聲插話道:“各位金枝玉葉可是不知道罷,不死國民雖有神異本領(lǐng),可偏偏懼水。自應帝出世以來,天下雨露潤澤,唯他一國憤恨至極,旁的都還好,就是于子嗣上……”“凡天下眾生,長生須得靠修習大道,參悟心音,此國人偏生注重子嗣繁衍,當真奇怪?!碧K寒波不由皺眉。“這不奇怪,”蘇雪禪搖頭,“不死國民得天獨厚,無需修習也能與長生無異,自然看重子孫后代?!?/br>小童道:“殿下說得很是,所以此次不死國才要頂風而上,就是為了來……來見兩位王女一面?!?/br>“見我們?”蘇纖纖不屑將一枚棗核吐在案上,“想讓我們過去干嘛,給他們生崽?”“纖纖!”蘇雪禪哭笑不得,“小孩子怎能說這種話?”“不過,那紋娥竟然敢直呼應龍神……”“近百年來,神人國士氣驕狂,早已不將一些上古辛密放在眼里了,”蘇雪禪苦笑道,“紋娥乃不知者無畏,可以理解?!?/br>說話間,金烏西沉,云霞漫天,已有幾位仙人自宴席中告退,另一群來客自云海處遙遙飛來,蘇雪禪見云中蟠龍紛紛引頸吐氣,便猜是應帝要于此時離席。他翹首以待,果然于不多時后見到了緩步踏出的黎淵,仙人無拘無束,其間并沒有凡人那些引來送往的規(guī)矩,所以應帝的離去固然引人注目,但也沒有什么人敢如何議論。蘇雪禪心頭一緊,急忙站起來道:“應龍神!”諾大的流水宴席,一時間鴉雀無聲,四下寂靜。他的舉動無疑是逾越冒犯至極,蘇寒波等眼珠子都瞪圓了,但眼看應帝要走,他也顧不得許多,只能一撩衣袍,從席間跨出追趕。黎淵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著這只沖他一路跑來的小狐貍,濃黑眉梢一挑,在云霧繚繞間顯出自己的真容。那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容貌于英俊中帶著一絲邪肆的殺意,深邃眉宇下的眼瞳猶如兩汪金泉,他淡漠道:“何事?”殿內(nèi)仙人神色各異,蘇斕姬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舉杯欲飲的西王母微微嘆息,將杯子里的酒隨手潑在了地上。“既是宴飲,那便讓凡間也沾沾這喜氣吧。”而這邊的蘇雪禪無知無覺,依舊癡癡望著他完好無損的臉龐,腦子里早就混成了一團漿糊,連事先想好的說辭都拋到了爪哇國,良久才磕絆道:“不知,不知應龍神是否還記得當時答允我的……”黎淵點頭:“壽誕結(jié)束后,你可至東荒海來尋我,報上名字,自有龍仆接引?!?/br>蘇雪禪看著他,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慌亂道:“謝謝您,再……再見?!?/br>黎淵漠然轉(zhuǎn)身,三百蟠龍騰云駕霧,自云間拉起應帝的車輦,向著東方呼嘯而去。“你太冒失了!”回到青丘王宮,蘇斕姬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你知不知道應帝是……”蘇晟在一旁輕咳。蘇雪禪低頭:“孩兒只是見他要走……”蘇斕姬狠狠瞪了一眼蘇晟,復又轉(zhuǎn)頭問道:“他與你說了什么?”“他讓我在結(jié)束后去東荒海找他,”蘇雪禪道,“他記得的?!?/br>蘇晟在一旁道:“應帝喜怒無常,向來視天下生靈于螻蟻塵?!抑銘n心青丘,但阿禪,你這樣實在太過冒險?!?/br>“可他既然已經(jīng)開口,那你現(xiàn)在就去一趟吧,”蘇晟嘆氣,“近來以不死國為首的神人確實動作頻發(fā),能有個倚仗,也不是什么壞事?!?/br>蘇斕姬靜默著,半晌才起身道:“備避水獸,去東荒海?!?/br>東荒海與北海南海等不同,乃是陸上海澤,原為一片荒漠,自應龍臨降,曳尾劃江,把此處生生化作澤國,又布下大霧,上浮龍宮,尋常人等難以進入。此時,蘇晟便帶蘇雪禪攜侍衛(wèi)乘避水金睛獸前往東荒海,去兌現(xiàn)應龍的承諾。自進入東荒境內(nèi),目力所及之處皆為白茫騰霧,風吹水響聲不絕于耳,蘇雪禪一眼望去,竟看不到水天相接的盡頭。“應帝脾氣古怪,阿禪,你千萬小心,切記不可惹惱了他。”蘇晟諄諄教誨。“是,父親,”蘇雪禪一點頭,“孩兒知道?!?/br>避水獸一路疾行,一行人很快便能看見巍峨龍宮隱在朦朧霧氣中的輪廓,蘇雪禪從兩人高的巨獸身上一躍而下,前方已有身著玄黑甲衣的龍衛(wèi)持戟而來,升起千米寬闊的海石路面,拉開重重數(shù)人高的沉重宮門。眼角有扇鱗紋路的龍女魚貫而出,都是姿容艷美,裊娜婆娑之輩。為首一人對蘇晟和蘇雪禪行禮道:“青丘貴客,龍君恭候多時了?!?/br>蘇晟將手輕搭在蘇雪禪的肩頭,“去吧。”蘇雪禪跟著龍女踏過玄金與黑玉相交的光滑磚石,穿過一重又一重門廊,在漫天琉璃色的鮫綃垂簾里行走,好似陷在黑夜與云霞的間隙之中。“奴名辛珂,”前方目不斜視的龍女輕聲道,“龍君這幾日舊傷復發(fā),心緒難寧,還望貴客千萬擔待則個。”“不敢當,”蘇雪禪回道,“敢問辛姑娘,龍君的傷勢如何了?”辛珂搖頭:“都是陳年舊傷了,奴也不甚清楚?!?/br>說著,她示意前方持著金羅扇的侍女拂開層疊幔帳,將凝脂如云的玉屏一一推開,自己則侍立一旁,再不言語。蘇雪禪輕吸一口氣,略微汗?jié)竦氖种冈谏韨?cè)絳環(huán)上使力捻過,只是略微停頓了一瞬,就緩步踏入了眼前的房間。——房間空曠而簡樸,同殿外的大氣堂皇的富麗擺設(shè)形成鮮明對比,黎淵就倚在一張寬大玉座上,對著面前的棋盤愣怔出神。他的面容冷峻深邃,濃長的睫毛遮掩著流金的瞳孔,身上半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