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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哂笑一聲,淡淡道:“讓開?!?/br>蘇雪禪訝異:“什么……可是你的傷還沒好!”黎淵再不多費口舌,他長如波浪的烏發(fā)似蛇扭動,黑金衣袍翻滾如梟鷹翼翅,僅憑躍起的一個瞬間,他就徒手撕開了數(shù)十只巨鳥的身體!碩大鳥羽和血rou殘軀漫天飛揚,而他就站在這一地狼藉之間,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滾。”他冷道。鳥群發(fā)出驚恐的嘶鳴聲,就像一群被老鷹追趕的小小雀鳥,瞬間就在天際盡頭消散得無影無蹤。蘇雪禪呆住了,他不可置信道:“你、你的傷好了?”黎淵不言,又轉身返回山洞,只留給他一個沉寂如夜色的背影。蘇雪禪怔怔望著,方才那一下,他竟看不清男人的動作,兇戾荒暴的殺氣僅在瞬間溢滿整個天空,如煌煌雷火霹靂一剎,而后寂靜的余韻都是死亡產生的回音。他勉強壓下心頭震顫的懼意,又追上去道:“你的身體怎么樣了?你受的傷比我還重,怎的就擅自出來……”黎淵聽他在一旁嘰嘰呱呱,礙于先前人情,又不能把他一爪子按死,只得將淬金龍目不耐一閃:“你究竟想做什么?”蘇雪禪看著他,那雙流光璀璨的眼瞳再一次將他的神志灼燒殆盡,盡管男人的臉孔上還殘存著一道猙獰傷口,但他的姿態(tài)、舉止、如刀鋒般不屈不折的脊梁都好似在蘇雪禪的心間點下的燙熱酥油,令他渾身戰(zhàn)栗,欲罷不能。他結結巴巴道:“我……我心悅你。”青丘狐族風氣開朗,講求隨心而動,哪怕欲登大道,也不在情愛上束縛自己,子民皆無拘無束,自在爛漫,蘇雪禪雖然性情溫敦,但也不免要沾些狐族習氣。“我心悅你,”他復道,“你……你相信一見鐘情嗎?”黎淵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啼笑皆非的滋味了,他茫然地想了一會道:“說的甚么胡話?!?/br>蘇雪禪認真道:“我沒開玩笑,我被瀚海圖破裂時溢出的仙氣擊落到這里,至此也只遇到過道友一個……這不是緣法是什么?”說著,他又蹙眉道:“何況我……我是否在哪里見過你?我觀道友眉目,似乎眼熟至極,但又想不出……”“亂七八糟,”黎淵嘲道,他曲起一膝,將手臂搭在上面,垂下的袖口上繡著數(shù)褶捻金的古樸海浪紋,他坐在那里,黑袍如沉寂浩大的海水,其下都是翻復不定的波瀾壯闊,“我能救你一次,就已經算你上輩子燒高香了?!?/br>蘇雪禪眷戀地盯著他英氣勃發(fā)的側臉,哪怕他臉上帶著可怖的疤痕,他亦覺得眼前人就像只高傲漂亮的虎豹。龍目能破世間一切迷霧礙障,黑暗對黎淵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他回頭看見蘇雪禪溫潤清澈的眸光,兼之肌膚白皙,眉目間充斥著一派清朗無邪的少年意氣,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逗弄之意。“你想知道我是誰?”蘇雪禪未料到他會忽然開口,忙不迭地點頭:“想啊。”黎淵沉吟了一下,“你就當我是剛出獄的犯人罷?!?/br>“剛出獄?”蘇雪禪茫然,“什么獄?”黎淵挑眉:“自然是五刑殘殺之獄了?!?/br>蘇雪禪不由驚詫:“你、你竟然是……”黎淵心中難得起興,就等著這小子接下來哭天喊地地跪在地上,說不定還要讓他庇佑自己的部族,或者是另有所求……“你竟然是隨應帝一同逃出來的重犯?!”蘇雪禪失聲道。黎淵面色一僵。“你為什么不直接猜我是他本人呢?”他吸了口氣,緩聲問道。蘇雪禪道:“我看應帝當時神志混沌不明,與野獸無異,而你還清醒著……你身上的傷就是刑殺之氣所致?你究竟在里面待了多久?”黎淵不想再和這二傻子計較,只勉強含糊道:“沒多久,睡一覺就出來了?!?/br>“那也得有一二百年了……”蘇雪禪唏噓,“你真厲害,能在那里撐這么久?!?/br>黎淵徹底沒脾氣了,索性將眼睛一閉,靠在冰冷石壁上養(yǎng)神。縱還有許多問題,但看到他不欲多說,蘇雪禪也只好將疑問吞進肚子里,跟著沉入夢鄉(xiāng)。一路奔波勞累,兼之又經歷一場大戰(zhàn),他這一覺睡得極熟,等他醒來時,陽光已經燦然灑進山洞一角,身邊亦無一人。那個男人走了。他悵然若失地坐起來,迷茫地左右四顧,幾乎以為自己昨天的所見所聞都是一場虛構的夢境,唯有芥子袋里的玉髓瑩瑩生光,在心口處溫熱地跳動著。還沒問他叫什么名字呢……思量間,洞外忽然傳來幾道術法波動的漣漪,他忙撐起身體去看,只見幾個拖曳著狐尾的身影越過重重萬山,向他這里奔來。——是族人。他松了口氣,將一星靈氣凝聚指尖,往天上炸了簇小小的煙火。狐族侍衛(wèi)一一降落在他面前,為首一人跪地道:“大王子殿下,請恕屬下來遲之罪?!?/br>“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蘇雪禪疑惑道。侍衛(wèi)長道:“一個時辰前,這里有人點燃信火,屬下不知是誰,但為保險起見,還是打算過來一探……”“……是他?!碧K雪禪喃喃道。“殿下?”侍衛(wèi)長疑惑道。蘇雪禪回過神來,“沒事了,走吧?!?/br>一行人走走停停,蘇雪禪被瀚海圖打傷心脈,速度大不如以往,足足用了七八天才回到青丘山系。“哥哥,哥哥!”他還未落地,蘇纖纖和蘇惜惜就在下面不停流連打轉,“你終于回來啦!”蘇斕姬望著蒼白的蘇雪禪,眼中憂色漸深,她沉聲道:“你們莫要打攪哥哥,先去玩吧?!?/br>“母親,孩兒幸不辱命,于涇水邊尋到一山精玉髓,”蘇雪禪幾步上前,語氣中難掩輕松,“想必做壽誕之禮足矣?!?/br>蘇斕姬搖搖頭:“先不管這個,你且隨我來。”蘇雪禪莫名跟著蘇斕姬進了內室,甫一落座,蘇斕姬就道:“你的傷勢如何了?”蘇雪禪道:“好了大半,剩下用藥石慢慢調理即可?!?/br>見蘇斕姬若有所思,輕輕點頭,他又道:“母親,只是孩兒此去,恐與兩族結怨……”接著,就將欽琛和土螻一事皆告知蘇斕姬,末了道:“孩兒本不欲與他們起爭執(zhí),但欽琛卻不依不饒,最后更是暗算孩兒,將我拉下山崖,為瀚海圖所傷……”蘇斕姬冷笑:“他們且等著!無知鼠輩,當真見識短淺。應帝此來氣勢洶洶,九重天上又是一場動蕩,但無論如何,他終究都是最不能招惹的那個。還偷取龍血……土螻是妄圖破除天神咒術,欽原一族跟著湊什么熱鬧?以為有西王母做靠山,他們就能高枕無虞了?”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