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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器重的威武將軍竟極有可能在一年內(nèi)就弒殺了三十多名無辜的百姓,李世民臉上的笑容立刻斂盡。 “一定要嚴查!若真是他所犯,必要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李明達應(yīng)承,笑著問李世民累不累,主動跑去給他捏肩。 李明達還想試探一下李世民的心思,所以哄了李世民又高興之后,李明達就問他崔清寂在工部做得如何。 “怎么問起他來?你不是對他并不中意么?”李世民斜眸,有些審視地看李明達。 “總覺得還是因為我,他才被調(diào)……” “不是!”李世民立刻干脆地截話道,“他們崔家多厲害,根本用不著尚主。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我的乖女兒看不上他,也確實沒見他好在哪里?!?/br> 李世民變臉比變天還快。明明之前幾番夸贊崔清寂有才華的人就是他。 …… 中書侍郎府。 崔家父子正在下棋。 崔清寂執(zhí)黑子,一路‘殺’個崔干片甲不留。 “今天是怎么了,心情不好?以往你總是以平局應(yīng)付我?!贝薷煽粗约阂粩⊥康氐木謩?,忍不住嘆道。 “在別處輸了,此刻自然只想贏一下?!?/br> “圣人對貴主寵愛過甚,一時半會兒不會輕易放手,除非遇到十全十美的人,不然這人選他一定慎重再慎重的考慮。你到底是年輕氣盛了,急什么,眼下局勢未必是最后的局勢。” 第136章 大唐晉陽公主 “阿耶教訓得是?!贝耷寮艎A著黑棋子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他半垂著眼簾,密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銳利。 “你當下可以悠閑一陣,只需等就可以,不要鬧任何動靜?!贝薷墒捌饸埦掷锏陌鬃?,又把黑子推到崔清寂跟前,表示要再來一局。 崔清寂笑,“阿耶還想玩?” “贏了不算什么,輸了再戰(zhàn)才是真勇士?!贝薷傻馈?/br> 崔清寂愣了下,隨即笑著點點頭,收拾干凈的棋子,繼續(xù)與崔干下棋。 “我仔細調(diào)查過了,圣人之所以對你改變態(tài)度,八成是因為今春吏部呈送的官員考績名單?!贝薷蛇吢渥舆呎f道。 崔清寂驚訝:“考績名單?這和我們崔家有什么干系?” “上面有一大部分崔姓官員被評為上上等?!贝薷山忉尩馈?/br> 崔清寂想了下,恍然明白了,“圣人開始忌憚我們崔家了?!?/br> “不是而今才開始,是早就如此。吏部的考績偏巧在這時候給他一個提醒。”崔干道。 “那這種事該如何應(yīng)對,圣人既然心中起了忌憚,我們不管做什么只怕都不好改變他的看法?!贝耷寮捧久嫉?。 “什么都不做,這種時候不管是做好事還是壞事都會惹麻煩。所以我才讓你安靜等一段日子,等他自然地把這件事忘了,也就會想起我們的好了?!贝薷尚α诵?,看眼崔清寂,立刻落子,隨即挑眉,縱觀了整個棋局,“瞧瞧,我就說么,局勢會變。” 崔清寂瞧了瞧因自己走神而下壞了的棋,忙嘆這是因他分心了。 “這跟我有什么干系,我和你對弈,只需計較輸贏便可,難不成還要在乎你心境如何? ”崔干反問。 崔清寂愣住,點了點頭,“兒子明白了?!?/br> 崔干笑了,招呼崔清寂趕緊下棋,便是他輸局已定,也要陪他把這局棋下完為止。 “這是自然,兒子即便是輸,也要輸?shù)闷??!贝耷寮诺娜萋渥樱辉儆歇q豫之態(tài)。 崔干很是欣慰地點頭,哈哈笑幾聲,便繼續(xù)和崔清寂在棋盤上酣戰(zhàn)。 …… 李明達陪完李世民之后,回房間連打兩個噴嚏。 “這是有人念叨貴主呢。”田邯繕一邊奉茶一邊說道。 “怎么講?”李明達接了茶,問道。 “奴聽過一種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打噴嚏,連打兩個就是有人在念叨想著,三個四個是有人在背后罵?!?/br> 李明達正要回答田邯繕,鼻子覺得異樣,用帕子捂嘴又打了兩個噴嚏。 “瞧瞧,真是有人想貴主呢。”田邯繕眨了眨眼睛,美滋滋地說道。 李明達哧地笑一聲,“哪來的奇怪的說法,早點睡吧,今天有點累?!?/br> 田邯繕應(yīng)承。 次日一早醒來,李明達就覺得頭有點重,用了早飯之后,頭痛更甚,又打了兩個噴嚏。 田邯繕瞧出端倪,自責地扇了自己一嘴巴,“昨天就該想到的,奴卻——” “行了,”李明達抽了下鼻子,打發(fā)田邯繕去請?zhí)t(yī)來,“趁著剛發(fā)病,早點吃藥,應(yīng)該能好的快?!?/br> 田邯繕應(yīng)承,連忙去辦。李明達又囑咐悄悄地請來就行,盡量不要驚擾到圣人那邊。 半個時辰后,李明達喝了剛煎好的藥,就臥在榻上休息,因不放心明鏡司那邊的事情,李明打發(fā)人去告知一聲。 梁國公府。 一大早,房遺直和盧氏母子就關(guān)在房中竊竊私語。 房玄齡被排斥在外,有點不爽,直到吃早飯前,家人都聚齊了,倆人還沒到。 房玄齡坐在首位琢磨了好幾個來回,轉(zhuǎn)眸看向房遺則,問他知道原因不。 “知……知道什么?”房遺則一臉懵地反問。 房玄齡不滿地憋嘴,責怪地看他一眼,“天天在家,也不知道你干什么了?!?/br> “父親,兒子雖然天天在家,但是要跟著先生上課,日日刻苦,用功勤學?!狈窟z則瞪圓了他無辜的俊眼,自夸地和房玄齡解釋道。 房寶珠在旁聞得此言,撲哧地笑出聲。 房玄齡立刻就把火燒到了房寶珠身上。 “你呢?你知道么?” 房寶珠立刻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阿耶問我可是問著了,他們一定是在商量和晉陽公主有關(guān)的事?!?/br> 房玄齡皺眉,恍然怔了怔,想到了之前引起圣人對崔家態(tài)度改變的吏部考績名單。之前他就覺得這事兒有點巧,莫不是……房玄齡噌地一下起身,直接闖門去了。 房遺則和房寶珠跟著遠遠地看。 房遺則嫌棄地罵房寶珠糊涂,“明知道父親計較這事,你還說?!?/br> 房寶珠愣了,“原來你知道?!?/br> “我當然知道,大哥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剛剛之所以裝傻充愣不說,為了什么,就是怕出現(xiàn)這種事?!狈窟z則無奈地感慨道。 “我……我錯了。我以為提一下晉陽公主,父親會高興?!?/br> “是好事,不過咱們阿耶聽了之后會思慮很多,所以對他來說就未必是一件高興的事?!狈窟z則咂咂嘴,轉(zhuǎn)即和房寶珠告辭。 “怎么走了?早飯還沒吃呢?!狈繉氈椴唤?。 “就這情況,你還指望能吃早飯?我還是自己找廚子弄塊餅墊肚子去?!狈窟z則揮揮手去了。 房寶珠想了想,決定還是湊湊熱鬧,遂跟著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