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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到順通身上時,他正常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是發(fā)懵,驚得不知所措。但實際上,他沒有表現(xiàn)出驚慌,而是立刻跪下辯解喊冤。 “是與不是,并非憑他嘴上說,何不當(dāng)下去搜查他的房間,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之物。”李明達道。 李元嘉皺眉看李明達,顯然她很不喜歡別人插手去查他府里的人。 “姐夫自證清白是好事。不然這件事模模糊糊地被外人亂傳,真有一天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就不好辯白了。”房遺直冷著語調(diào)說此話。 李明達能感覺出來,房遺直其實并不想說這些,但是為了順利能查案他才開口。 李元嘉想起之前兕子和她說的話,她查的案子,圣人也清楚,必然也會詢問情況。如果自己這邊不弄得清楚些,倒霉得還真就是自己。罷了,就是個下人,清清白白,還怕查? 李元嘉點點頭,當(dāng)下就隨著李明達和房遺直一同去了順通的房間。 順通是王府內(nèi)體面的奴仆。住的是套間,外面可會客,里面是寢房。屋子布置得干干凈凈,很大方得體。 李明達率先進門,掃視一圈之后,就問隨后被帶進門的順通,“再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你真是清白的?” 順通緊張地往右邊墻看一眼,然后就飛速的垂下眼眸,抿著嘴對李明達點了點頭。 李明達看向右邊的墻,有一副山水圖掛在那里。工筆粗糙,畫得并不算太好,不過一眼看過去還可以,倒是能把一些不懂畫的人糊弄住。畫很大,幾乎占了半面墻,看落款寫著‘順通’二字,還有印章。 李元嘉也見了,有些驚訝,而后轉(zhuǎn)頭看向順通。 順通不大好意思低下頭,和李元嘉解釋:“奴伺候大王久了,也喜歡上作畫,就附庸風(fēng)雅弄了一幅掛在墻上?!?/br> 順通解釋完之后,頭上就冒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虛汗。 李元嘉笑了一聲,不作評判。 李明達立刻道:“把畫取下來?!?/br> 順通慌了,卻心知自己阻止不了,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侍衛(wèi)把他墻上的巨畫扯掉。 李元嘉發(fā)現(xiàn)順通表情不對時,還以為順通是因為太在乎自己畫的緣故,剛要張口囑咐侍衛(wèi)扯畫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那般粗魯,就見畫落后的墻有塊木板。 木板的最上方有一個小木門,被鎖上了,侍衛(wèi)就拿著斧子砸鎖頭,不小心砍偏了,斧頭從木板縫里插了進去。侍衛(wèi)狠勁兒把斧頭往外一拽,不想用力過猛,直接把一截木板給磨弄斷了。 嘩的一聲,伴隨著斷木板落地的還有無數(shù)銅幣。 鐺!鐺!鐺…… 銅幣砸到地上發(fā)出一聲聲脆響。傾瀉了好久,幾乎要在地上堆積成一座小山,才算停下來。 李元嘉真的被眼前“壯觀”的景象驚呆了。他瞪圓了眼睛,緩緩地轉(zhuǎn)頭,驚訝地看向順通。 順通這時候冒出的虛汗已經(jīng)打濕了鬢角,他雙腿一抖就跪下了,咧著嘴給李元嘉磕頭,話卻沒說出來,哭聲倒是一出接著一出。 李元嘉氣急了,上去就一腳踹倒了順通。順通整個人就栽倒在了他的銅幣山上。 房遺直抬眼看那面墻,木板斷掉了部分還在上方。照此推算,下面堆積的錢幣應(yīng)該更多,數(shù)量至少在十倍以上。 “哪來的錢?你還冤枉么?”李明達笑著問一聲順通,就走進寢房,當(dāng)即就聞到有一種淡淡的脂粉香。 命侍衛(wèi)搜查之后,果然在從上面的枕頭下翻到了一縷用紅繩捆扎的女人的頭發(fā),一個肚兜,一方絹帕。在柜子里,還找到了一盒胭脂。胭脂是新的。還沒用過,應(yīng)該是要作為禮物去送給別人。 隨即所有東西都丟在了順通跟前。順通見事情敗露,只好哭著承認(rèn),這兩年確實是他冒著大王的名義,還在和風(fēng)月樓走動。只因兩年前他被樓里的假母迷得魂不守舍,每次大王去找苗緋緋花錢月下彈琴下棋的時候,他都會趁機去和假母攀談,但假母卻一直沒把他看在眼里。后來風(fēng)月樓出事了,假母為求情找他幫忙傳話,他就借機半開玩笑調(diào)戲假母,而后幫她去找了大王,最終把事情擺平。 因那次的事,假母對他十分改觀,也很感激他。順通就乘勝追擊,一有機會就去找假母,后來倆人果然結(jié)下了情意。再以后,風(fēng)月樓一有事,就找順通幫忙傳話給韓王做主,順通再找李元嘉時,剛張口就被喝令禁止再提風(fēng)月樓三字。順通卻還想著和假母保持關(guān)系,所以當(dāng)假母再找自己的時候,他沒拉下面子說,就照著上一次真?zhèn)髟挼淖龇?,假意自己是替韓王傳話,不想那些官吏還真的相信,都給了面子。再之后,他屢試不爽,漸漸也就成了習(xí)慣。 “所以至今假母都以為韓王有情有義,念著舊情,在為她撐腰?”李明達問。 順通看眼李元嘉,畏懼地點了點頭。 李元嘉咬牙瞪他,似乎很后悔剛才他那一腳沒有踹死順通。 “堂叔能不能讓我們帶他回刑部審問?” 又是一個府里下人膽大包天的,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起了。而且風(fēng)月樓還和石紅玉有干系,李明達覺得這順通可能還有其他問題沒交代,必須要帶走。 “趕緊帶走,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不用問我?!崩钤螝獾帽尺^手去,不想再看順通。 李明達應(yīng)承,當(dāng)即就命令屬下把順通帶出去。李明達多謝李元嘉的配合,拱手就要告辭。 李元嘉忙回禮,“我還要多謝你們倆呢,幫我除了臭蟲。卻這么著急就走?說好晚飯呢!” “還有一個重要通緝犯沒有緝拿,改天吧!”李明達便與李元嘉告辭,她受了房遺直一眼后,隨即她笑道,“要是實在覺得我們沒吃飯就走不舒服,給我們帶點落香米糕也好!” 李元嘉本來還沉浸在對李明達的愧疚之中,很是自責(zé)自己之前的態(tài)度。本來他還擔(dān)心李明達在心里會和他計較,回頭保不齊會在圣人跟前說他的壞話。但忽然聽公主和他要米糕吃,李元嘉頓時松了口氣,十分激動又感激地應(yīng)和李明達。 李明達瞧見李元嘉如此激動,心里略疑惑,隨即了然。接了王府的米糕之后,就告辭了。 李元嘉態(tài)度十分親切友好地把他們二人親自送到了門口。 目送走貴客之后,李元嘉就去找了房氏,和她講了講經(jīng)過。 “大王氣量小了,我那會兒不該走那么早。”房氏有些后悔,如果她在的話,至少能夠提醒一下李元嘉。 李元嘉點點頭,“我竟連個小丫頭的氣度都不如,是該好好的反思,改一改自己身上的毛病?!?/br> …… 李明達在離開韓王別苑不久后,就多謝房遺直提醒,“最后如果不是聽你的提醒要那幾個米糕,以我堂叔多疑敏感的性子,估計會很不安生,以后她對我也許會有所防備了?!?/br>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