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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路邊的草叢倒是有很多踩踏過得痕跡,而且還有不少羊蹄印。誠如侍衛(wèi)之前回報的那般,確實是有羊群路過。林子深處又有不少人用刀斧開路過的痕跡,甚至有一條干凈的林中道,通往山上。 “這地方蘑菇野菜多,還常有野兔出沒,所以附近的農戶們經常在農閑時來這幾座山里弄東西。”房遺直解釋道。 李明達驚訝看他:“這你都知道?” “吃一塹長一智,盡量做好自己的本分?!狈窟z直小聲對李明達的左耳回道。 李明達挑了下眉,想起上次出遠門的時候,有次自己拿‘山里長了什么東西’的問題‘刁難’過房遺直,沒想到他竟至今還記得。 “有太多痕跡,分不清他到底是從哪里下馬人失蹤的?!遍L孫沖和長孫渙站在另一側路邊,一面打量林子里的情況一面感慨道。 長孫渙不解的搓搓下巴,“那馬呢,隨從呢,都一起失蹤了?” “他只帶了多福一人?!狈窟z直道。 長孫渙驚訝,直罵尉遲寶琪是個呆子,竟然就帶一個隨從出門,“西山尉遲家那座宅院早荒涼了,他去那地方干什么。還有他怎么連點貴族架子都不擺,就帶一個隨從出門,嘖嘖,真給我們貴族子弟丟人?!?/br> 李明達、房遺直和長孫沖同時看向長孫渙。 長孫渙被大家瞧得不自在,理直氣壯地反問他們:“難道我說的不對么?” 李明達勾勾手,讓長孫渙近身說話。長孫渙立刻笑著顛顛來了。 “誘餌,密事。人多了不可信,也不容易引壞人上鉤?!崩蠲鬟_說罷,見長孫渙還有要發(fā)問的意思,李明達忙道,“言至于此,不許再問?!?/br> “好……怪不得寶琪失蹤,你們都這么緊張。”長孫渙應,但控不住自己滿臉好奇的表情,轉而他笑嘻嘻的湊到房遺直身邊,求他給自己講講。 房遺直更加不會理他,只隨和對他道,“何不等你找到寶琪時,再親自問他。” “也對。”長孫渙立刻轉移注意,帶著一隊人馬指著最東邊的方向,“我去那邊查?!?/br> 隨即長孫渙也選了另一個方向,帶人去了。 李明達則還是順著路右邊,一邊走一邊往路邊和林子里看。 房遺直則跟著她走,因知道李明達是在用眼睛找別人不知道的線索,可能需要全神關注,所以房遺直并沒有吭聲,也打發(fā)隨從們都遠遠跟著,不要擾了公主。 李明達卻是可以分心的,她眼睛看,不耽誤聽,遂邊走邊對房遺直道:“我看了你寫的日常?!?/br> 房遺直偏頭看她。 “若我沒記錯的話,那上面一共寫了八次。從你回到長安之后,我四哥拜訪你八次?!崩蠲鬟_說罷,就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也有偶遇?!?/br> “是什么偶遇,我清楚?!崩蠲鬟_探究問,“故意寫給我看得?” “只是依命‘事無巨細’。”房遺直回答得很坦然。 李明達在他臉上看不到一點別的神情。 “那你覺得我四哥是不是有野心圖謀什么?”李明達非要房遺直說點不同的話。 房遺直聞言也懂李明達的意思,抬眼剛剛好和李明達的目光碰撞。這一次他沒有委婉表述,而是很干脆地答了個“是”。 李明達怔了下,忽然得到這么肯定的答案,她竟有些不適應了,轉而問房遺直:“那他都跟你說了什么,可表明他的野心?” “求賢若渴,成大事。這兩個詞足已經證明了?!狈窟z直簡練總結道,然后對李明達道,“十九郎若關心這位兄長,該給他提個醒,而今圣人龍體康健,英明神武,身邊又不乏諸多能人賢臣。這時候心存妄念,結果終究會是一場空,白算計?!?/br> 李明達愣住,然后緩緩點了點頭,“我已經提醒過他了,他不日就會去定州?!?/br> “離開一段時間也好?!狈窟z直低眸看著李明達,視線從她如玉般白嫩的額頭擦過,到了眉眼間。公主長而濃密的睫毛,剛巧掩住了她眼中的情愫。便是如此,房遺直也能感覺得到從她身上散發(fā)的一種沉重的情緒。 誰能想到這么可人的小女孩,平時溫婉靈動,言笑晏晏,真到大事上,本該是柔柔弱弱受保護的人物才是,但她偏偏在這時候,卻比誰都冷靜、沉著和隱忍。 房遺直知道公主是在為他四哥離開的事掛心,圣人如何寵愛李泰,滿朝文武皆知。他會忽然舍得把李泰放走,這其中必定有公主的功勞。房遺直想公主該是耍了點小聰明來促成這件事,所以而今公主對李泰該是在心里抱有很多愧疚之意。 “短暫離開一段時間,從長遠看,反倒是對他極有好處?!狈窟z直目色柔和地望著李明達,“你是為了他好,真心好,所以不必愧疚?!?/br> 李明達眨了眨眼睛,然后眼底發(fā)紅的抬眸看房遺直,淺淺笑了一下。 顯然房遺直的話,對她起到了很好的安慰作用。 “十九郎幫了兄長,現(xiàn)在又有一位朋友等著你幫忙?!狈窟z直引話轉移李明達的思緒。 李明達想到尉遲寶琪,笑了下,然后皺眉道,“卻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他沒事。” 李明達一直順著官道走到林子的盡頭,與林子交接的地方,是大片的高粱田,風一吹,就如又紅色的浪翻滾一般。 高粱田與樹林交接的地方,有大概半丈寬的土路,路上長滿了矮草。李明達在一塊裸露的土地上看到了馬蹄印。 她和房遺直互看一眼,就帶著程處弼等侍衛(wèi)下了這條土路,往高粱日田那邊去,一直走了二三百丈遠,就到了山邊,再往左看,有兩匹馬拴在高粱田勁頭的一顆樹上。樹與山邊交接的地方,剛好有一處泉眼,水不多,但飲馬足夠,而且泉眼周圍的草也很茂盛,倆匹馬吃吃喝喝倒是很悠閑。 李明達走到馬邊看了看,也聞到了尉遲寶琪身上的熏香味道。 “是他們的馬。” 程處弼忙命屬下就近看住馬,然后觀察這四周的環(huán)境,“并沒有打斗掙扎的痕跡?!?/br> 李明達指了指山邊的那頭,“瞧著有條路?!?/br> 眾人仔細往西一瞧,在樹蔭的遮擋后還真有一條小路往山上去。 李明達留幾個人在此看馬,隨即就帶著大家順著小路一通上山。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路斷了,前頭是一大片帶刺的樹叢。 房遺直忙伸手攔著李明達,讓她距離這些帶刺的樹叢遠點?!斑@是毒烏桃,刺有毒,刮破人的皮膚后不久就會致人全身無力,頭腦發(fā)昏?!?/br> 李明達恍然嘆道:“怪不得那個傳話的侍衛(wèi)只是騎了一個時辰的快馬,就跟累得昏厥過去一樣,原來真的是中毒?!?/br> 李明達佩服房遺直的博學,隨即問他這毒可有解。 “忍一忍,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