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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甜豆花上來,便不禁想起了李明達。 李世民用湯匙舀了下,若有所思地感慨道:“兕子最愛吃這個,一到夏日,這么大小的碗,她自己吃七八碗不在話下。” “陛下又想公主了?!狈絾⑷鸶袊@道。 “是啊,本以為她這幾日就快回來了。但剛來了傳信,說她打算去晉陽瞧瞧。這酷暑炎熱,她一個小丫頭跑那么遠去,多折騰,我也舍不得,十分擔憂?!崩钍烂翊騻€激靈,轉而有些不解地問方啟瑞,“你說當初我怎么會想到讓她去那么遠的地方?就是散心,就讓她在京畿道附近走走就是了,想的時候,我一喊她就能回來,說見就能見到。” 李世民說罷,眼睛里就沒了神采,然后摩挲著桌上的一方明黃的絹帕,帕子四角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龍形圖案。龍的個頭雖小,仍可分辨一片片龍鱗在其上頭,可見繡者用心之至。 方啟瑞簡單回憶了下,圣人當初要公主散心的經(jīng)過。他倒是知道緣故,很是嘆服那房遺直的口才好,不過三言兩語,什么都沒點破,倒叫圣人聞言之后,生生地冒出了一個讓公主外出散心的大膽念頭。 圣人身在其中并不知,可方啟瑞冷眼旁觀,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這事情的起因就在房遺直身上。不過人家房遺直確實沒說什么特別挑唆的話,此時方啟瑞也不好講明其中的緣故。再者,房玄齡于他有恩,這等小事他也不該多嘴去摻和。保不齊這晉陽公主的好姻緣,真就從她這次出行中得來,那也算是大喜了。 李世民抓著手帕,又嘆一聲,轉即還對著手帕跟長孫皇后聊天,“瞧瞧你的寶貝女兒,也不念著我這個孤身一人在家的可憐父親,而今在外頭玩瘋了,竟不想我了?!?/br> 方啟瑞抿緊嘴角。 李世民此刻就是思念女兒的普通父親,斷然沒有什么帝王的架子,一會兒唉聲感慨,一會兒唏噓后悔,念著兕子一遍又一遍。以至于李治來回話,他都要怪上幾句,怪他當初沒在李明達離開的時候,多囑咐幾句讓她早回的話。 李治有點懵,不過受了方啟瑞的幾個眼神兒提醒,也就明白父親是思念meimei所致,便配合地點頭認錯,“確是兒臣的不是。兒臣這就命人八百里加急傳話至晉陽,讓meimei一到那里就盡快回長安。” “胡鬧,你meimei好容易去了晉陽,便該讓她好生瞧瞧咱們李家起兵興旺之地。做人豈能忘本,你這孩子,說話太不可靠?!崩钍烂裼钟柪钪蔚?。 第52章 大唐晉陽公主 李治怔了怔,忽然感覺自己沒話說了。 李世民抓著手里的帕子,又嘆了兩口氣,然后讓李治算一算,從晉陽回長安要多久。 “按照正常馬車的行進速度,怎么也要半月。騎馬的話大約七八天,也可能更快。不過十九妹此番是去游玩,兒臣覺得她的行進速度應該是會慢一些,還要在晉州晉陽稍作停留,算下來至少要個把月時間。” 李世民瞪眼:“要那么久么,我記得從晉陽遞信而來,卻只用一天就夠!” “阿耶,那是八百里加急傳信,要換人換馬。若十九妹她們也如此趕路,身子必然受不住?!崩钪紊钪赣H乃是一國明君,自然懂驛站傳信的道理,偏他現(xiàn)在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要人哄著。 “對對對,不急不急,還是讓她慢慢地回來,別把身體累壞了??赡鉳eimei自小在宮中長大,習慣宮里的吃住。她這一路出行,那驛站里會有金銀繪鏤雕的花梨木床,讓她睡得舒服么?夏日炎炎,熱時可有冰用?若走到半路,她忽然餓了想吃口光明蝦炙,可能吃到?”李世民說罷,就用疑問的眼神看向李治。 李治抿著嘴,他覺得他剛剛真不該回應阿耶的話。 李世民看到自己兒子一臉的無奈,心里也清楚這一連串的發(fā)問的答案都是‘沒有’,遂有幾分幽怨地嘆氣,以至于方啟瑞再呈上來的折子他都沒心情去看。 “圣人,此乃晉州的奏表?!狈絾⑷鸬?。 李世民這才拿起來看一眼,內(nèi)容倒沒什么新鮮,不過是年中一些政務奏報,講些晉州的太平盛世。 方啟瑞見李世民看兩眼就放下了,又小聲提道:“晉州的?!?/br> 李世民恍然有所悟,高興起來,他立刻執(zhí)筆揮毫,酣暢淋漓地寫了一封給寶貝女兒的信,并著對晉州的批復,讓人加急傳信過去。把自己的思念之情對女兒表達之后,李世民這才覺得舒爽了,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 七日后,李明達等人剛到晉州,便被兼任晉州刺史的河間郡王李崇義請到府上。 李崇義立刻將圣人的信給了李明達,隨即設宴盛情宴請眾人。李明達看到信之后,有些食不下咽,以疲勞為由先行歇息,打發(fā)眾人只管樂呵去,不必顧念她。 大家都知公主這是因看了信思念父親了,遂也都理解,領命謝過之后,都盡興于李崇義的宴席。 李崇義倒是擔心李明達初來府中住下,心里就不暢快,遂囑咐郡王妃好生照料李明達后,才與房遺直、尉遲寶琪等人在園中賞景飲酒。時至天色大黑,橋湖內(nèi)外掛滿紅燈籠,不計其數(shù),照得湖邊兩岸燈火通明。夜風陣陣,清爽宜人,與白晝的火熱截然相反,此時飲酒賞景,大家最為舒適也最為盡興。 待酒席散盡,湖上又有彩蓮舫,內(nèi)有姿色上等的舞姬應聲起舞。身姿妖嬈,翩翩躚躚,舞姿旋轉時披帛迎風飛揚,猶九天玄女下凡。 尉遲寶琪站在水榭里一看,眼睛里就笑意滿滿,一臉的風流之態(tài)。 “卻沒想到這晉地竟出此等姿色的美人,今日得見到時我們的好福氣。” “寶琪,瞧上哪個了就盡管挑,不必客氣。”李崇義道。 尉遲寶琪頗感興趣地掃視一圈,便指著其中一位拿琵琶的翠衣女子,喊道:“就是她了,你們誰都不許和我搶?!?/br> “沒人有你這愛好。”程處弼道。 尉遲寶琪不服地瞥向程處弼,“自古美女愛英雄,若是沒有美女愿意和你在一起,說明你就不算厲害,懂不懂?”尉遲寶琪用拳頭輕輕打了下程處弼的胸膛,特別的結實,跟石頭一樣。 “打得我手疼?!蔽具t寶琪哈哈笑了一聲,“你這身子骨,跟我大哥有一拼。” “那你也該多練練,而不是學床上功夫?!钡胰式芨`笑一聲,半開玩笑地對尉遲寶琪道。 “這話說得,床上功夫就不是功夫了?將來保不齊你們還都得給我取經(jīng)呢?!蔽具t寶琪說罷,便得意地看向他們之中最不懂男女之事的某人,“別平日里總是讀書讀書,練武練武,連男女之事都不通了,搞得回頭連傳宗接代的大事都忘了。” 尉遲寶琪說此話時,看得第一眼就是房遺直,不過他卻是不敢瞧得太明顯,遂轉而就很夸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