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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郎欠考慮的事還少么,比如今天跟班之舉。”李明達小聲嘟囔一句,嘴角浮起一抹淺笑,而后她利落起身,奔回公主府。 房遺直隨后而至,面容看似與往日的冷淡樣無二。但程處弼一眼就看出房遺直心情不錯,問他何故,房遺直卻沒理他。 其實房遺直自己也不清楚,許是因為公主臨走時那一聲“房大郎”。 * 臨海公主府。 李明達回房沒多久,就有公主府的仆從前來,告知其公主昨日聽聞靈安寺出亂子后如何擔憂。 “貴主一直念叨,囑咐奴們見公主回來了,務必請公主去見她一趟?!?/br> 李明達應承,順嘴問了李玉瓊病情,得知好轉后,倒有些高興。畢竟是她姑母,李明達還是盼著她能身體康健。她隨后更衣梳洗一遍,就去見了李玉瓊。 再說房遺直隨李明達到了公主府后,便道護送之職已完成,要離開。公主府管家見狀,忙去攔著,駙馬可是一直惦記著房大郎,趁機機會,管家自然要熱情努力地邀請房遺直進府歇息片刻再走。 “再者尉遲二郎也在,此時正陪著駙馬下棋呢,房大郎何不留下來歇息之后,再和尉遲二郎一塊離開?!?/br> 房遺直面露勉強之色,猶豫片刻才應了,隨那管家去。 李明達從李玉瓊那里脫身后,見田邯繕就問房遺直是不是回了。 田邯繕知道公主感興趣,遂之前特意叫人盯著房遺直,此刻便替自家公主遺憾道:“沒走,還留宿了?!?/br> “哦?” “尉遲二郎早一步在這了,房大郎到了之后,就被管家熱情迎了過去。二人與裴駙馬下棋對詩,也不知怎么就聊得來了,回頭就聽裴駙馬吩咐下來,為房大郎和尉遲府二郎準備房間,還令叫人去通知吳王府那邊,說他們近幾日都不會過去住?!碧锖樥f罷,見自家公主不說話,便忍不住癟嘴嘆,“房謀,房謀啊,果然謀智非比尋常,早有預料?!?/br> 李明達聽田邯繕這般抬高房遺直,認真看他:“那我呢,比他如何?” “貴主呃……比他好一萬倍,不,他根本不配和貴主相比?!碧锖樄ЬS道。 “知道了?!崩蠲鬟_白一眼田邯繕,有自知之明地嘆氣,“恭維與贊美的差距” 田邯繕不解地眨眨眼,然后撓頭想了想,沒明白貴主話里的意思。 隔日。 田邯繕給公主煎茶完畢之后,偶然在路上遇見房遺直。就想起公主之前的話來,忍不住請問了房遺直。 “恭維與贊美,貴主對你親口所言?” 田邯繕點點頭,問房遺直何故,“難道我之前夸錯了貴主不成?若真如此,我得謹記,改掉這毛病?!?/br> “你話沒錯,以后誠心點就好了?!狈窟z直道。 田邯繕不解地點點頭。 田邯繕還想問房遺直原因,卻見房遺直急于離開和自己告辭,恍惚間,田邯繕感覺自己余光瞟見一抹黑影,就在房遺直所住房間的窗邊晃過。 田邯繕目送房遺直朝自己的住所去,便急忙忙端著茶往回跑,告知了自家公主。 李明達隨即就快步到了房遺直住所附近,開始又一次偷聽。 “奴們查過側堂那座檀木架子,確有機關,架子后是間密室,可容納三人,沒什么機密之物。那日郎君和尉遲二郎被裴駙馬引開后,是孫管家從那間院出來,奴覺得他可能是知情者,不如將其捉拿秘密審問一番?” 第41章 大唐晉陽公主 “這是公主府,不可造次?!狈窟z直說罷,便讓落歌帶人看緊裴駙馬,他嫌疑最大,愿能從其身上找到可突破的線索。 落歌應承,立刻去辦。 房遺直則又派人催問了李恪那邊的消息。沒多久,立刻那邊就來了回復,請房遺直去吳王府走一趟。 負責接管靈安寺鬧亂一事的官員,乃是轄管靈安寺地域的縣令付允之。當時被李明達命令緝拿的八名挑事者,也便是在付允之管轄的??h大牢內(nèi)自盡。 昨日房遺直為確認這八人的死因沒有其它,以吳王的名義傳話令其其復檢尸身。而今付允之本人親自來了安州城,回稟情況。 待房遺直一到,付允之心下萬般驚嘆房遺直的氣度不似常人,之后他便忙惶恐地跟李恪和房遺直再次行禮,然后用非??隙ǖ卣Z氣道:“從靈安寺緝拿的八名挑事百姓,確系為中毒所致。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到底為何,依舊沒有查清?!?/br> 李恪點點頭,他聽著倒是沒什么意見,轉而詢問地看向房遺直。 “你可真的確認,這些人的死因確系服毒自盡?什么毒,藏在哪兒,怎么服用,可都查清楚了?” “呃……什么毒倒是還未查清,只知這八人死狀相同,死前都強烈驚厥,終因呼吸阻滯而亡。而今有諸多毒物發(fā)作,皆是這般死狀,所以不大好確定到底是哪一種毒。至于自行服毒一事,下官可以萬般確定。因當時這八人剛至縣衙大牢不久,尚沒有給他們提供飯水等物,遂不存在別人下毒的情況。” 付允之非??隙?,這八名從靈安寺帶過來的百姓,就是在他們縣衙大牢內(nèi)自行吞毒自盡。 聽他這樣肯定的口氣,且描述的條理清楚,李恪也不自覺的相信,點了點頭,覺得付允之做得還不錯。他剛要開口夸贊付允之,便聽那邊的房遺直發(fā)話。 “都留著,尸身不許亂動。我今夜便帶人去你們府衙一趟。”房遺直說罷,便匆忙與李恪告辭,騎馬快行回了公主府,隨即叫人捎話給李明達,看看她是否有興趣跟自己一起去一趟??h。公主感官異常,她若肯相助自己一下,房遺直相信這件案子定然很快就會查到關鍵線索,破之不難。 李明達擔心此事跟息王案有關,也希望早點解決,心里倒是愿意應允。但她不解房遺直因何這般急,“可是這付允之所述之處有什么破綻?” “沒有。”房遺直道。 “那為何你不信他?”李明達又問。 房遺直:“他口氣太肯定了,說‘萬般確定’,沒有親眼看到經(jīng)過的人,怎么敢‘萬般確定‘。” “這倒也算個理由。” “再有這位付縣令,在百姓之中的風評并不好?!狈窟z直接著補充一句。 “如何不好?”李明達問。 “據(jù)傳他是個極為好色之人,非常喜歡女人?!狈窟z直故意加重了‘非?!值囊?。 李明達立刻干脆地點頭,對房遺直道:“好,我們這就動身。” 房遺直怔了下,不解李明達為何聽到“好色”這二字,就這么干脆。不過既然她肯答應去,不論因何緣故,都頗為榮幸。 李明達讓房遺直稍等,換回男裝后,便立刻啟程。一行人騎快馬,花了一個半時辰的工夫夜行至福縣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