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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得罪了皇上,哪里還有命活的。 宋氏搖搖頭:“這個不行?!?/br> 俞氏急忙問道:“這個人品家世都不錯,如何不行?!?/br> 宋氏看著那畫中人物,繼續(xù)說道:“你看他大刀扛在肩上而不是配在身側(cè),可見性格是魯莽而不守規(guī)矩的。這御前護衛(wèi)的職業(yè),那是不能有一絲大意的,他這個性格以后免不了讓人擔心。再看他穿的這身軍裝盔甲,表面看是穿戴得整整齊齊,可你看這…” 宋氏指了指畫上人物胸前,又說道:“里面穿的并不是短褐,而是睡袍,強行扎進褲腰間。可見此人不夠嚴謹,指不定是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被拉起來畫的這幅畫。這作為副將,保護皇上,隨時都應該整裝待發(fā),而不是這樣庸庸散散?!?/br> 俞氏朝她說的胸前看去,里面確實穿著睡覺才穿的睡袍子,褶皺之處將盔甲墊的有些突兀。 她看了看這媒婆,媒婆心領神會,連忙解釋道:“哎呀,這事可都怪我。這蒙副將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就被我請人叫起來了,他這還沒睡醒,我這也是趕時間,倉促下才畫了這么一幅??墒沁@蒙副將,平日里可不是這樣的人,他可是個嚴謹又負責的人?!?/br> 宋氏又搖搖頭說道:“如此就更不行了,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日…雖然說男主內(nèi)女主外,可要是這男人長時間不著家,家里就靠女人打理。這又是公婆又是孩子,又有親戚來往什么的,哪里吃得消忙得過來。不行不行,阿虞不能嫁這種人。” 舒無虞心里樂了,母親的一番說辭,表面聽起來頭頭是道,其實不過是急中生智,特意找茬。 宋氏這樣說,舒無虞也松了一口氣,至少今日俞氏不能再說什么。 “這…”媒婆頗為尷尬的看著俞氏。 俞氏站起了身,對宋氏毫不客氣的說道:“這個不行,那個不行,橫豎不過是個庶女,還指望著飛上枝頭做鳳凰?行,你們就找理由推脫就是,看誰耗得過誰?!?/br> 俞氏說罷拂袖揚長而去,三位媒婆面面相覷趕緊跟了上去。 舒無虞見她離開,趕緊去關上房門。 “可算是走了!”舒無虞說道,“我以為大娘能憋很久,沒想到這么快就原形畢露了?!?/br> “你這孩子?!彼问洗虿淼溃霸趺凑f她也是你大娘,可不許這么說?!?/br> 舒無虞笑了笑,扯著宋氏的衣袖說道:“娘,還是娘對我最好,不會把我往火坑里推?!?/br> 宋氏卻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你遲早要嫁人,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身份有別,門不當戶不對…只怕,以后你傷心。” 舒無虞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也不知如何回答,一時沉默不語。 宋氏見她垂頭喪氣,又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自己拿主意,若是那林將軍是個有心之人,你爹那邊,我會好好跟他說的?!?/br> 舒無虞燦爛一笑,將頭倚在宋氏肩膀上,撒嬌道:“娘…有你真好。” 宋氏摸著她的頭,慈祥的看著她,眼前的人已越來越像年輕時的自己。很多遺憾,自己完成不了,又何必讓她也留有遺憾呢。 俞氏出了院子,對著身后幾名媒婆發(fā)著怒火:“你們收了錢就是這樣辦事的?平日里能說會道的本事呢?我有沒有提醒過你們,這個死丫頭牙尖嘴利,叫你們準備的萬無一失,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讓人家給擋回來了!” 幾個媒婆也是心急,紛紛說道:“這事怪我們,我們聽夫人您說的,盡量說些個不行的婆家。眼下,卻被她們輕而易舉找出破洞,看來這樣行不通。不如…不如說些個普普通通的人,找不出什么毛病來,讓她們也擋不了?!?/br> 俞氏又氣的嚷嚷:“剛剛我都那樣說了,現(xiàn)在你又叫我再帶你們?nèi)フf媒,人家怎么想,府中的下人怎么想?!?/br> 媒婆們又湊上跟前來說道:“夫人,您可是這舒府的當家主母,不過是甩個臉色給三房看,她三房還能往心里去不成?何況,你這表面也是為了她們好,下人們哪能說您的不是?!?/br> 俞氏細想下來也是,自己卻是太過小心,如今自己身份地位又不同了,還能怕了她們。 可她轉(zhuǎn)念一想:“我雖然是主母不錯,可是頭上還有個母親。你們不知,我這母親最護短,見不得孫兒輩的受委屈,不然,她們?nèi)吭绮恢辣晃覒蛑o多少次了?!?/br> 媒婆們又出著主意:“夫人,這事可不同,這可是婚姻大事。夫人見不得那舒三小姐,何不請老夫人出馬?老夫人雖然護短,可總不能把孫女留在舒家一輩子吧。您就借著老夫人,找上幾門看得過去的人家,把她嫁出去得了?!?/br> 俞氏點頭稱許,如此一來,借著老夫人的面子,把二房三房兩個丫頭全都打發(fā)了。 幾人交談之間,又確定了幾戶人家,只待哪日,再上門說親。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托家書 “將軍。” 林景止正在巡邏,聽到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四下張望,只見從拐角處走出來一位宮婦,不正是新封淑儀舒清音嗎。 以前雖見過里面,卻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她,雖然衣裳鮮艷,可臉上卻透著些許哀愁,不再如從前那般,高傲而清冷。 他抱拳施禮:“微臣參見淑儀?!?/br> 舒清音見他禮數(shù)周全,又刻意遠離她樣子,內(nèi)心稍作惆悵,又對他說道:“剛剛聽見將軍安排部署的聲音,甚是親切。怎么也算是熟人了,竟想起了父親母親?!?/br> 她拈起布絹,兀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林景止不知如何答話,幾面之緣卻稱不上熟人。何況她現(xiàn)在貴為淑儀,他更要遠離才是。 舒清音想說什么,于是朝他方向走近一步。她進一步,他便退一步。一時間,氣氛頗為尷尬。 舒清音嘆氣道:“林將軍不必如此,我不過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言語之中,盡是哀愁之意。想她恣意生活十八載,不知何為憂。如今不過短短幾日,便品嘗的一清二楚。 “淑儀的吩咐,自然有宮人效勞,微臣不過是負責安防,不敢應承淑儀的囑托?!绷志爸雇凭艿?。 舒清音再一步向前,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不過是請將軍替我?guī)Х鈺沤o我母親,將軍何必推拒的這么快?!?/br> 林景止見她手中之物,確實是一封家書。可仍不敢接住,于是回答道:“微臣的職業(yè)不在于此,請淑儀交付給公公,公公自然會為淑儀送這封書信?!?/br> 他還是一再推脫,舒清音也不惱怒,只是動容道:“我也是思念父親母親,這公公確實可以代考,可要經(jīng)過層層審核確認,才能將書信送到父親母親手中。這一來二去耽擱了幾日不說,又平白多讓父親母親掛念幾日。將軍出入方便,只需要將信交給舒府門口小廝即可,不會給將軍添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