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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并行往后頭走,楚臨風住西跨院,于二門處同蘭猗分開,彼此都是心底無私天地寬的通透。 蘭猗回到倚蘭苑時,前腳進門,后腳薛慶就來了,最近家里客人多,開支用度就大,可是之前蘭猗三令五申要撙節(jié)用度的,所以他來請?zhí)m猗示下,楚臨風與夏子青的飯伙食該以什么標準。 蘭猗陡然而想起有人密報給宇文佑,說夏子青在侯府自稱為王,已知的內(nèi)jian,一個是金蟾,另個是薛慶,金蟾控制在公輸拓身邊,似乎一直沒有什么動靜,最最可疑的便是這個薛慶了,宮里回來后蘭猗聽秋落說過,在青竹林同麒麟攤牌的那次遇到了夏子青,當時夏子青就以小王自稱,秋落還特別叮囑他當心禍從口出,卻不知真的給誰聽了去,還告到宇文佑面前。 薛慶是最大嫌疑,薛慶還是田家命案的嫌疑人之一,為了不打草驚蛇,蘭猗故意不漏聲色,如常的口氣道:“你覺著呢?” 薛慶沒料到蘭猗會征求他的意見,想了想方道:“我覺著,不必太奢華,首先夏少爺那人太過狂妄囂張,該收斂下他的銳氣,而楚大人是衙門里來的,太過奢華會讓衙門覺著咱們是在討好他,好像咱們與田家的命案有關(guān)聯(lián)似的?!?/br> 無論薛慶是不是內(nèi)jian,是不是毒殺了田家四口人的兇犯,蘭猗覺著,他這一點見解倒是真的非常中肯,豈有不答應(yīng)之理,蘭猗非但答應(yīng)了,還對他贊不絕口。 薛慶頗有些沾沾自喜,感覺自己已經(jīng)慢慢扭轉(zhuǎn)了因為冬喜和來喜的事而造成的惡劣局面,高興之余難免多說了一句:“府里有說少夫人你閑話的,所以少夫人以后盡量同那位楚大人避避嫌疑吧,就像當年的桃喜,若不是她無所顧忌,何來殺身之禍?!?/br> 蘭猗突地看向他,很有些驚駭?shù)臉幼樱骸澳阒捞蚁彩墙o誰毒殺的?” 薛慶像是覺出自己失言了,忙補救:“我哪里知道呢,我是覺著桃喜人美貌,個性又隨和,差不多就是因為這個而引出的禍端?!?/br> 蘭猗發(fā)現(xiàn)了他的惶恐,這是個絕佳的線索,為了穩(wěn)中求勝,為了釣住這條大魚,蘭猗滿滿的疑問化成一絲笑:“干好你的差事,別庸人自擾。” 蒙混過去,薛慶如釋重負,連說是是,最后退了出去。 蘭猗若有所思的歪靠在炕幾上,一邊想一邊伸出手道:“取筆墨來?!?/br> 話音落下,就有一雙手遞給她一支筆。 她接了,伏案寫著——公輸措,公輸捷,公輸搠,薛慶,李靈虛。 寫罷,盯著這幾個名字看,總好像缺點什么,卻一時猜不到是什么。 正琢磨,有人拿下她手上的筆,在公輸捷與公輸搠中間的空白處寫下另外一個人——白氏。 空間不大,白氏二字就非常之小。 蘭猗醍醐灌頂般,高興道:“對對?!?/br> 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公輸拓,她訝異道:“侯爺對這個案子了解多少?” 公輸拓坐在她對面,從炕幾的碟子里拿過一只橙子剝著,道:“不多,只限白氏一個。” 蘭猗凝目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公輸拓剝開橙子后,取過刀子割下一片來喂蘭猗。 蘭猗第一次發(fā)現(xiàn)橙子可以這樣吃的,張口接了,又牢牢的看著公輸拓。 公輸拓又割下一片,道:“白氏為人深邃,其實我與家里的女眷接觸不多,但這個白氏,卻讓我最為注意,都是因為那件事惹起的?!?/br> 公輸拓講起,那一年也是夏天,老友杜青山來看公輸拓,順道給他捎來一小筐荔枝,他在前面接待的杜青山,荔枝也隨意的放在大廳門口,不料等他與杜青山說夠了話出來,卻發(fā)現(xiàn)荔枝不見了,一筐荔枝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事,丟就丟吧,可老夫人聽說后很是生氣,家里鬧賊,焉有不清查之理。 于是,幾房的太太、奶奶都給叫到上房,老夫人要她們各自回去問一問家里的人,到底是誰拿了荔枝。 幾房的太太、奶奶問過自家的所有人,都說不敢,大家又聚集在上房回稟給老夫人。 一筐荔枝不翼而飛,簡直神乎其神了,老夫人犯了難。 剛好公輸拓來了,勸母親不必為此事而傷腦筋。 這個時候白氏說話了:“二哥不知,那框荔枝不是一般的荔枝,那荔枝還沒成熟,吃了會中毒的,輕者爛肚腸,重者或許喪命?!?/br> 呃? 公輸拓一愣,他經(jīng)多識廣,沒聽說荔枝這么厲害。 老夫人也訝然,方想問白氏個詳細,突然,她身邊的寶珺哇哇大哭起來,原來,那框荔枝是他偷著搬走的,小孩子,嘴饞,難免的。 “家賊”抓到了,白氏咯咯一笑,連忙來哄寶珺,說那荔枝非常新鮮,吃了不會爛肚腸更不會喪命,她方才那樣說是開玩笑的。 大家都明白,白氏玩了個“兵不厭詐”,眾人無一不夸贊白氏聰明。 而公輸拓,也就對白氏印象深刻了。 但他說白氏或許與田家的案子有關(guān),蘭猗問:“即使白氏心機多,侯爺又為何覺著她或許是兇手呢?” 公輸拓指著她寫的那個名字公輸捷道:“老五當年對田家媳婦桃喜動了心思,為此還找娘去要人,我是想,老五那個人行事審慎,不像老十三疏狂不羈,他敢大大方方的管娘要桃喜,也不怕夫人白氏吃味妒恨,那么背后他便是同桃喜非同一般的關(guān)系了,白氏看著賢惠,怎知就不是表里不一呢,若她為此而恨桃喜,加害桃喜禍及田家其他人,不足為奇?!?/br> 這樣的分析完全在情理之中,蘭猗提起筆,將白氏二字畫了個圈,著重要查一查此人。 除了案子,蘭猗想起了夏子青偷聽來的那件事,高陽長公主不是太后的女兒,而是河口那個離奇死亡的宮女芳苓的,她把這事告訴了公輸拓,卻對蘭宜給她下毒的事只字不提,不為別個,是不想公輸拓擔心罷了。 344章 你說,女人一般會在什么情況下替丈夫納妾? 除了白氏,蘭猗問起李靈虛,無奈李靈虛在侯府住的那一個月,公輸拓人不在京城,遂不知道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田家的案子牽涉更廣,一時間變得千頭萬緒,這也不急,遲早會查明兇手是誰,橫豎田家人都已經(jīng)死了,而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護活著的人。 “皇上已經(jīng)對夏子青注意了?!?/br> 蘭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