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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買賣的,迎來送往形形色色的人,沈錢氏曉得這位爺非富則貴,將油膩膩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滿面堆笑的迎上前道:“客官投宿還是打尖?” 這漢子非是旁人,正是公輸拓,他眼睛順著樓梯望上去,慢悠悠的道:“不投宿不打尖?!?/br> 不投宿不打尖,那便是找人了,沈錢氏問:“那么客官找誰?他住我這店里?” 公輸拓這才想起來打量沈錢氏:“你是這店的東主?” 沈錢氏點(diǎn)了下頭:“嗯哼?!?/br> 公輸拓又問:“你姓沈?” 聽他盤查自己,沈錢氏搞不清他的來意,但進(jìn)門是客,更何況對(duì)方氣度不凡,耐著性子道:“我相公姓沈,我娘家姓錢?!?/br> 也就是說,這位老板娘該是那位沈大人的妻子,公輸拓想,最好這位沈大人不是與jiejie交往的那位,否則…… 他指著樓上道:“我是來拜訪沈大人的,他在么?” 原來是拜訪丈夫的,沈錢氏伸著脖子朝樓上喊:“當(dāng)家的,有人找你?!?/br> 突然一嗓子把公輸拓唬了一跳,嗬,好個(gè)母夜叉! 接著,樓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然后,那位沈大人立在樓梯口:“哪位找本官?” 沈錢氏手指公輸拓:“這位大爺?!?/br> 公輸拓看看樓上的沈大人,又看看樓下的沈錢氏,她是官宦之家,她自己也該是有誥命在身的,怎么經(jīng)營起買賣來呢? 樓上那位沈大人看了看公輸拓,不認(rèn)識(shí),方想問,公輸拓徐徐拾級(jí)而上,到了他跟前輕聲道:“我姓公輸?!?/br> 就見那沈大人深吸口冷氣,目光中多了幾分驚慌,側(cè)身道:“侯爺請?!?/br> 公輸拓心一沉,但不知這位沈大人如此表情是因?yàn)樗斖氐拿^大,還是因?yàn)樗枪敶笮〗愕牡艿?,兩個(gè)人并行,沈大人為他引路,至走廊盡頭打開一扇門,里面不是客房,而是一間小巧的客廳,沈大人仍舊恭敬立在門側(cè)相請,彼此進(jìn)了,分賓主落座于地中間那故舊的八仙桌兩廂,沈錢氏指使個(gè)堂倌上來送了茶水,待堂倌退出,房間里只余賓主兩個(gè),公輸拓重復(fù):“我姓公輸,我是公輸妙嫦的弟弟?!?/br> 剛端起茶杯的沈大人手一抖,茶水燙了他的手背,他慌忙將茶杯放下。 已經(jīng)確定這個(gè)姓沈的就是與jiejie交往的那個(gè)沈先生,也就是jiejie腹中孩兒的親爹,公輸拓呷了口茶水,淡然而問:“那老板娘與你有何干系?” 沈大人嗓音沉沉:“正是我那渾家。” 想著沈錢氏的粗野,噗!公輸拓把口中的一根茶葉梗子吐出,又將茶杯咚的擱在桌子上,姓沈的家有河?xùn)|獅還與jiejie暗中往來,更使jiejie珠胎暗結(jié),公輸拓克制著心頭的怒火,心里十分擔(dān)心,但非得問出不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道:“你與本侯的jiejie認(rèn)識(shí)?” 沈大人整整了衣裳,肅然起敬的樣子:“下官與公輸小姐相識(shí)已久?!?/br> 準(zhǔn)確無誤了,這廝敢對(duì)jiejie始亂終棄,公輸拓站起,繞過桌子來到沈大人面前,單手抓住他的胸口衣裳……吱嘎,門開了,沈錢氏左手抱著酒壇右手拿著兩個(gè)勸杯,后頭跟著的堂倌捧著個(gè)托盤,托盤上是四碟子菜,見公輸拓抓著丈夫的衣裳,沈錢氏驚問:“你們這是?” 公輸拓忙把手松開,哈哈一笑:“我與老沈許久不見,摸摸他瘦了還是胖了?!?/br> 這樣說,還真就捏了捏沈大人的胸脯。 沈錢氏性子粗疏,當(dāng)下信以為真,隨著公輸拓笑道:“他最近食不甘味,胖不了,大概是皇上要他往兩江安撫那些災(zāi)民,他不舍離家罷,您說說我們老夫老妻的,分開幾個(gè)月又何妨,他由一個(gè)窮小子苦巴苦熬到現(xiàn)在這么大的官,實(shí)在是不容易,就該一心好好做官別管家事,家里有我呢?!?/br> 沈錢氏自作多情的嘮叨一番,進(jìn)來把酒壇勸杯都放在八仙桌上,堂倌也把菜逐個(gè)從托盤上撿了下來,沈錢氏親自給公輸拓和丈夫沾滿兩杯酒,大咧咧道:“來了貴客拿能只吃茶呢,酒是我自己釀的,菜今早才殺的豬,整副豬下水我都留著呢,這位……” 忽然想起還不知道公輸拓是誰,便問:“兄弟是?” 公輸拓簡單道:“公輸拓?!?/br> 沈錢氏愣了愣,公輸拓不就是安遠(yuǎn)候,她十分開心道:“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行了,侯爺有口福,您聞聞這豬大腸,臭烘烘的非常地道?!?/br> 面對(duì)沈錢氏這種個(gè)性,公輸拓不喜歡也無法動(dòng)氣了,抓了截豬大腸填入口中大嚼,一邊吃一邊贊道:“夠味!” 沈錢氏見他如此爽快,更加高興,抓起丈夫的酒杯敬向公輸拓道:“今個(gè)樓下忙,我就敬侯爺這一杯,改天把侯爺請來,咱們不醉不休?!?/br> 說完一飲而盡,然后朝公輸拓哈哈一笑,帶著堂倌出了去。 門哐當(dāng)關(guān)上,公輸拓又一把揪住沈大人的衣裳……吱嘎,門又開了,沈錢氏見他再次薅著丈夫的衣裳,懵怔道:“侯爺這是?” 當(dāng)然不能再用摸摸老沈瘦了還是胖了這樣的由頭,公輸拓尷尬的笑笑:“老沈說他心口不舒服,我給他撫一撫?!?/br> 說著手就在沈大人心口處來回的摩挲。 那沈大人本就黑,此時(shí)給他一番折騰臊得一張黑臉變成紫黑色。 沈錢氏嘖嘖道:“難得你們還是莫逆之交,我適才忘了告訴侯爺,老沈雖然明天就要往兩江待天安撫百姓,他不在家不打緊,侯爺想來自來?!?/br> 公輸拓笑了笑算是謝過。 沈錢氏重新將門哐當(dāng)關(guān)上。 公輸拓再次抓住沈大人的衣裳……門又吱嘎給沈錢氏推開,她這次自己理解了公輸拓的這一行為:“是不是我家老沈胸口癢癢了?” 公輸拓借坡下驢:“是呀,我給他撓一撓?!?/br> 手真就在沈大人胸口出來回抓著,心里暗道,這個(gè)沈錢氏就是本侯的克星。 193章 錢氏不能生養(yǎng) 那沈大人知道公輸拓所為何來,待房里終于安靜下來,他起身,拜下,有些事積壓在心底太久了,以至于想說出來時(shí)感覺萬般沉重,他先自我介紹:“下官沈蓬庵,安徽宿州人,正元初年進(jìn)士?!?/br> 兩江地區(qū)年后突降暴雪,壓垮房屋凍死不少人,于是有人想渾水摸魚便造謠生事,說此次天災(zāi)是上天在懲戒人間,更把矛頭直指身為天子的宇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