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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藏嬌了,不是姨娘是平妻。” 秋落捶胸頓足:“二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對侯爺有非分之想。” 衣裳脫下,蘭猗只穿著中衣,涼爽了很多,在地上慢慢踱步,踱去炕上坐了,無奈的笑:“你對他沒有非分之想,怎知他對你也沒有非分之想呢?!?/br> 秋落凝住,自那日去了別苑,還未曾見過公輸拓,回想公輸拓買下自己說的那番話,她頓時如芒刺在背。 蘭猗見她呆呆杵著,冷冷道:“你若賴著不走也可,好歹主仆一場,我可以給你一頓三餐,只是你不用再服侍我?!?/br> 秋落淚珠啪嗒啪嗒往下落。 蘭猗喊了在門口等著的春喜和冬喜進(jìn)來伺候她洗漱,第一次騎馬,顛簸得周身酸痛,所以拾掇干凈自己就歪在美人榻上歇著,似睡非睡,手邊攤開一本書。 春喜和冬喜不想打擾到她,退到廊上繼續(xù)做針線,而秋落,泥雕木塑一般站在美人榻前,蘭猗不開口,她也不說話,后來蘭猗就真的慢慢睡著了,一場噩夢醒來,不見了秋落,陡然間心口逼仄,喊了春喜進(jìn)來吩咐:“讓茂才跟去看看,那丫頭心窄,別想不開?!?/br> 春喜應(yīng)了,又感慨道:“少夫人宅心仁厚,換做是別個主子,有著她自生自滅都是網(wǎng)開一面了,還管她是死是活。” 蘭猗懨懨的揮揮手:“去罷,她爹娘給她一條命,不能毀在我手里?!?/br> 春喜出去了,往前面找到茂才,傳達(dá)了蘭猗的命令,茂才急忙追了出去,沒跑多遠(yuǎn)便看見丟了魂似的秋落,見她腳步踉蹌的往別苑的方向而去,直等看著她進(jìn)了別苑,茂才方回去向蘭猗復(fù)命。 而秋落,回了別苑就枯坐在房里,晌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苦苦的等著公輸拓到來,巧的是,公輸拓今晚果真同豐云旗和另外幾個朋友來別苑吃酒,同行的還有衛(wèi)沉魚,還叫上了得勝樓個唱曲的念奴兒。 席面設(shè)在蓮塘旁的觀景臺上,擠擠擦擦的一桌子酒菜,都是得勝樓買來現(xiàn)成的,吃慣了館子里的飯菜,公輸拓嫌自家的飯菜寡淡無味。 于是幾個人猜拳喝酒吵吵嚷嚷非常熱鬧,念奴兒還助興的唱了兩支曲子,衛(wèi)沉魚也破例舞了一曲。 月光如輕紗,念奴兒的嗓音穿云破月傳到秋落的房里,她終于動了動,猜到什么,急忙推開門跑了出來,坐得久了,腿腳酸麻,差點(diǎn)跌倒,等跑到蓮塘,看公輸拓同朋友們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她遲疑下,最后鼓足勇氣的跪在公輸拓面前。 公輸拓還在哈哈大笑呢,旁邊的豐云旗捅了下他的肋骨處,他沒覺出什么,一把攬過念奴兒入懷:“給我做妾怎么樣?” 念奴兒滿面驚喜,還是嬌羞道:“真的?” 公輸拓就咧開大嘴哈哈的笑:“當(dāng)然是假的,家有河?xùn)|獅,不敢納也?!?/br> 念奴兒滿面失落,掃了眼衛(wèi)沉魚道:“恐若是衛(wèi)姑娘,侯爺就求之不得了?!?/br> 公輸拓不置可否,抓起酒杯咕嘟嘟灌了口,豐云旗又拉了拉他的衣袖:“侯爺……”說著指了指跪在公輸拓身后的秋落。 公輸拓不明所以,一回頭看見秋落,愣愣的問:“好端端的為何跪?” 秋落咚咚咚先磕了三個頭,方道:“奴婢不能給侯爺做妾。” ” 057章 侯爺?shù)降资菫榱宋?,還是為了秋落? 一片浮云過,皎月隱匿其中,天光暗了下來,席面上的燭火給微風(fēng)一吹,忽明忽滅。 公輸拓推開懷中的念奴兒,不知秋落所云為何,不耐煩道道:“說些什么屁話,本候何時讓你做妾來著?” 秋落替他回憶:“那天,侯爺以二十兩銀子買下了奴婢時說過。” 清香自蓮塘深處來,半醉的公輸拓精神一振,拍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是了,是有這么回事,但那只不過是糊弄那兩個混蛋的,你竟也當(dāng)真,去去,別在這里掃本候的雅興?!?/br> 既然是假的,秋落重又給他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還歡喜的連說“謝侯爺”,然后起身回了房。 一干人繼續(xù)吃酒玩樂,等酒席散眾人走,公輸拓獨(dú)個在蓮塘邊散步,麒麟和金蟾隨侍左右不敢發(fā)聲,公輸拓琢磨秋落是個伶俐的丫頭,若非事情嚴(yán)重,她斷不會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出那番話來,究竟是她不貪婪榮華富貴?還是另有隱情?要知道可著京城想給他做妾的女子趨之若鶩,上到宰相家的庶女,下到青樓里的姑娘,秋落本也是蘭猗陪嫁過來的,按著規(guī)矩,她其實(shí)已經(jīng)算是公輸拓的通房丫頭,不肯做妾,必有古怪。 噗通一聲響,什么東西在蓮塘里躍起又落下,或是青蛙或是魚兒,公輸拓側(cè)眼瞧了瞧,然后吩咐麒麟:“去把秋落找來。” 姑娘家的住處,又是大晚上的,麒麟不好自己去,于是使個婆子去知會秋落。 剛好秋落正為蘭猗的絕情而神傷,在炕上抹了半天淚水,聽說公輸拓叫她,匆匆洗了把臉就趕來。 夜風(fēng)大了起來,桌子是燭火早已熄滅,公輸拓迎風(fēng)而立,朗朗月色下他那縐紗的長衫飄飄蕩蕩,仿若一只碩大的蒼鷹。 秋落屈膝道了萬福:“侯爺叫奴婢何事?” 公輸拓背對著她,眼睛專注于水面上那些蓮葉,沉聲道:“說,到底怎么回事?” 秋落微微愣了下神便想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囁嚅半晌方吞吞吐吐道:“二小姐,她,她以為我住在侯爺?shù)膭e苑,是給侯爺養(yǎng)的外室。” 聽完,公輸拓仰頭望月靜靜的想了想,忽而朗聲大笑,笑得秋落毛骨悚然,他卻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興致勃勃的問:“你家二小姐問你此事了?” 秋落點(diǎn)頭,把她跑回找蘭猗的事告訴了他,重回蘭猗身邊,這也是公輸拓授意的。 蘭猗不肯接納秋落,公輸拓也有點(diǎn)意外,所謂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既然秋落悔改,蘭猗為何如此決絕,沙場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宅門里,千金易得忠仆難求,秋落雖然屢次犯錯,也還是本著袒護(hù)蘭猗,此次蘭猗的表現(xiàn)有點(diǎn)反常。 月上中天,至少二更過了,公輸拓沉吟番,喊麒麟給他牽了馬來,他就回了家,入了府門直奔蘭猗的住處,果如他所料,這個時辰蘭猗的房里還點(diǎn)著燈,看來今天秋落的事也讓蘭猗心緒難平了。 有兩個上夜的婆子正在院子里的吃酒,完全沒料到公輸拓會突然回來,嚇的兩個婆子慌忙站起,亂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