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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鐘云從默然,這種只身闖進(jìn)狼窩還不得不同狼群一起行動的感覺……真的很奇怪。“這里就是烽火機(jī)械廠了,只是現(xiàn)在不太看得出來了?!睏罱B文一揮手,立即有好幾個人打起了電筒,幾道光束四散而開,將這一塊區(qū)域照的亮如白晝,原本影影綽綽的景象立時分明起來。瘦子的話還真是一點(diǎn)都沒說錯,這個據(jù)說原本是一座軍工廠的所在地,放眼望去,找不到半分昔日的影子,連個像樣的建筑物都沒剩下,目之所及,除了大大小小的泥坑沙石,就是遍地雜草。這并不是什么夸張的形容,反而相當(dāng)寫實——一個接著一個的方形坑,淺的幾米,深的十幾米,通過那些坑的面積,都能估摸出從前所在的建筑物的規(guī)模。嘖,連地基都不在了,軍工廠的痕跡被刮的干干凈凈,倒像是個廢棄的建筑工地。不知道是不是都被這情形震到了,在場的人都沒有吭聲,夜風(fēng)掠過,連片的荒草聞風(fēng)而動,發(fā)出幽幽的嗚咽聲,更是將這片陰沉的廢墟襯得猶如鬼域。楊紹文將四周巡視了一圈,并未發(fā)現(xiàn)他們之外的人亦或是游蕩的異種,暫時排除了潛在的威脅,他的視線落到了鐘云從臉上:“開始吧。”鐘云從也在打量周邊的環(huán)境,乍然聽到楊紹文的話,他沒好氣地嗆了一句:“你當(dāng)我是神?。窟@里屁都沒有讓我怎么開始???”他的話讓楊紹文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眼角一沉,瘦削的臉頓時就顯出了幾分陰沉:“你想出爾反爾?”鐘云從失笑:“不是,你也太敏感了……我人都在這兒了,你還怕什么?我沒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這里確實什么都沒有,我也不可能無中生有是吧?”瘦子脧了他一眼,看樣子不太相信他的說辭:“可你之前明明已經(jīng)跟隱匿的烽火機(jī)械廠建立了聯(lián)系……”“你的情報員難道沒有告訴你,”鐘云從冷不防地中斷他的質(zhì)疑,字里行間滿是諷刺,“之前的聯(lián)系,又被切斷了嗎?”所謂的情報員自然是嘲諷的說法,但鐘云從其實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治管局內(nèi)部絕對出現(xiàn)了叛徒,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而楊紹文顯然也并不打算掩飾此事。原來治管局內(nèi)部并非鐵板一塊。除了唏噓的之外,更讓鐘云從在意的是,那個內(nèi)鬼到底是誰。范圍似乎很有限,他作為這個信息的第一手來源,其間的傳播對象統(tǒng)共只有三人。依照時間順序,分別是徐陽,蘇閑,宗正則。在杜絕了自己無意中走漏風(fēng)聲的基礎(chǔ)上,他首先把蘇閑排除了。他不能否認(rèn)這其中一點(diǎn)私人感情因素都沒摻雜,但更多的還是出于對蘇閑人品的信賴。他絕不是會干出這種事的人。其次是宗正則,理由基本同上,另外,還要加上他的身份,要是治管局的最高領(lǐng)導(dǎo)也能成為叛徒,那這個部門還是趁早解散得了。那剩下的徐陽,就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了。鐘云從跟徐陽只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私下沒有多少往來,印象也僅限于能干、好相處這樣的標(biāo)簽,至于更深入的了解,真的談不上。他會是那個泄密者嗎?鐘云從的思緒變成了一團(tuán)亂麻,盡管他確實覺得徐陽是三個人里最有嫌疑的,但他并沒有什么證據(jù),也不能空口無憑地就斷了人家的罪。萬一不是他呢?萬一……在別的環(huán)節(jié)出了什么岔子呢?雖然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楊紹文的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驟然陷入沉默的鐘云從,似乎猜到了他的苦惱,他重新露出笑容:“既然你這么說了,那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我們不缺時間。”聽這話的意思,是完全不怵冰女回去之后搬救兵,也是了,他們有個空間異能者在,隨時都能逃之夭夭,自然不會把治管局的追兵放在眼里。鐘云從對此并沒有感到沮喪,因為他在做出單刀赴會的決定之時,就沒打算要逃跑,至少在找出軍工廠的下落之前沒有。因為他確實需要那位強(qiáng)大的空間異能者的力量,光靠他一個人,是無法觸到烽火所在的。“那就先走走吧?!辩娫茝木推孪麦H,開始閑庭信步似的四處溜達(dá),楊紹文對此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而是帶著一幫小弟跟在他身后繞圈。鐘云從倒也不完全是在耍著對方玩,他有目的地在這片蕭條之地晃蕩了半天,卻沒有生出任何特殊的感應(yīng)。這個他也很無奈啊。逛完大半個區(qū)域之后,他終于把自己走累了,他放緩了腳步,等著楊紹文跟上。瘦子何等精明,一看他的舉動,就猜到對方有話要跟他說。他也很配合,加快步伐跟上,接著,二人并肩而行。楊紹文懶得跟他磨,直接開門見山:“想問什么就問吧?!?/br>鐘云從立刻蹬鼻子上臉:“我問了,你就能答?”對方笑了一下:“你問你的,至于回不回,那是我的事?!?/br>鐘云從憤懣地斜了他一眼,默默地扭過臉去。“你要是不問,那連聽到我答案的機(jī)會都沒有了。”鐘云從怎么聽都覺得對方是在對他先前領(lǐng)著他們繞彎子的行為進(jìn)行報復(fù),可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話也不是一點(diǎn)道理都沒有。“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不問豈不是很不給面子?”鐘云從很快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你在治管局的內(nèi)鬼是誰?”楊紹文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顯然對于這個問題并不感到意外,他聳聳肩:“你說什么呢?我在治管局唯一有交情的人就是你?!?/br>他的答非所問讓鐘云從很不滿,他報以冷笑:“你總不會告訴我,我就是那個內(nèi)鬼吧?我怎么不知道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撇不開干系啊?!?/br>鐘云從一時間有點(diǎn)分不清對方是在開嘲諷還是打太極,或許兼而有之,但也算是戳到了他痛處,搞的他有點(diǎn)灰頭土臉的。“行吧,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了?!彼亟Y(jié)束了這個話題,然后提出了第二個問題,“我父親,鐘致遠(yuǎn),跟你們‘暗影’是什么關(guān)系?”楊紹文嗤笑一聲:“鐘致遠(yuǎn),你確定他是叫這個名字嗎?”鐘云從呼吸一滯,但很快就恢復(fù)常態(tài):“叫什么不是重點(diǎn),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們之間的聯(lián)系就好?!?/br>“看樣子,你也并非一無所知?!睏罱B文笑笑,而后頜首,“這個問題回答你也無妨……他算是我們的老板之一吧?!?/br>言畢,他玩味地欣賞著鐘云從的反應(yīng)——后者不似想象的那般震驚,想來也是早有所料了,但眼底的失望和痛苦是藏不住的,幾乎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