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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未來……不管你父親做了什么,但在我看來,那些都與你無關(guān)。有些事情,與其讓你從別的途徑知道,不如我先告訴你。”他深深地看著對面那個茫然無措的年輕人:“我對你的期望很高,我想讓你成為我的接班人,我希望……你能成為‘孤島’的希望?!?/br>鐘云從倒吸一口涼氣,懷疑自己聽錯了:“……您說什么?”“你想知道,‘孤島’為什么叫‘孤島’嗎?為什么二十多年過去,外邊從來沒有關(guān)于我們的只言片語嗎?為什么‘孤島’里蠢蠢欲動的家伙,從來都踏不出去?”鐘云從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我聽蘇閑提過,有一張治管局鋪下的‘網(wǎng)’。”“是。”宗正則點頭,“那個時候你應(yīng)該聽得不明不白,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少有點概念了吧?”鐘云從默然,從前的確是糊里糊涂,但在特訓之后,他能夠大規(guī)模地釋放出精神力之后,他總算明白了——治管局所謂的“網(wǎng)”,很可能就是一張由精神力織就的無形大網(wǎng)。“對,我們叫她‘天網(wǎng)’,是合治管局里所有精神系異能者之力制造出來的,它將‘孤島’徹頭徹尾地籠罩起來,密不透風,人們進不來,也出不去。”宗正則面色肅穆,“你甚至可以理解為,‘孤島’之于外界,相當于一個異次元空間,完全地隱蔽,無論是rou眼還是電子設(shè)備,都捕捉不到?!?/br>鐘云從小心翼翼地出聲:“但事實上,你們和外界也不是百分百斷絕聯(lián)系的?”“是這樣,因為雖然我們可以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可我們畢竟也是要吃飯的不是嗎?”宗正則聳聳肩,“我們注定沒法自給自足,只能想方設(shè)法從外界獲得……我們以絕不會讓病毒外泄為保證,以主動將內(nèi)部情況定期反饋給外部,和提供玉石資源為代價,最后終于跟中央政府達成了協(xié)議,獲得了一條生路……也就是每季度的物資補給?!?/br>他落寞一笑:“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能茍延殘喘這么多年。”他說完之后,起身,走到鐘云從身邊,與他并肩坐下,拍了拍他的肩:“不瞞你說,我是‘天網(wǎng)’的核心力量,可我年紀越來越大了,離病毒發(fā)作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我必須為自己找一個合適的接班人……我已經(jīng)找了很多年了可惜都沒找到心儀的,就在我要絕望的時候,你出現(xiàn)了?!?/br>這么個從天而降的大任,鐘云從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背脊險些被壓垮:“您、您別嚇我……我哪能……我哪有那本事……您還是另擇良才吧……”宗正則的臉色不太好看,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冷不丁地想起了敲門聲。鐘云從頗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立即起身:“我去開門!”第164章玩弄鐘云從怎么都沒想到,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看到的人是鐘致遠。本來這一天已經(jīng)過的夠峰回路轉(zhuǎn)了,宗正則把他叫來,一臉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堆,先是語氣委婉地告訴他,他父親可能是一名游離于“孤島”之外的、為恐怖組織提供資金的共犯;就在他因為突如其來的罪犯之子的身份而茫然無措甚至考慮離開治管局的時候,對方又一頂高帽子壓了下來——說什么“希望你能成為‘孤島’的希望”。這些本來已經(jīng)夠刺激了,不曾想,還有個更大的沖擊在等著他——他失蹤已久的父親竟然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在了他眼前。鐘云從忽然覺得頭昏目?!媸瞧婊玫囊惶?。鐘致遠原本微胖的圓臉看起來消瘦了不少,頭上略顯稀疏的頭發(fā)也染上了斑斑點點的霜色,甚至發(fā)福的身形也清減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蒼老。鐘云從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老爸!”無論如何,父子重逢對于鐘云從來說還是喜大于驚的事,他很快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沒,那些讓他惶恐不安的猜想全部暫時拋到了腦后,他張開手臂,下意識地想擁抱自己許久未見的父親。鐘致遠乍然見到兒子,既激動又驚訝:“兒子?!你怎么會在這里……唔!”他話音未落,整個人驀地彈了起來,如同壁球一般重重地砸在墻面上,又像個布袋一樣落在了地上,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臃腫的身體不時地抽搐一番。鐘云從驚呆了,他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宗正則,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但最后還是沒說什么,而是選擇去扶起鐘致遠。“這個人很可疑!”宗正則厲聲喝道,“你給我離他遠一點!”鐘云從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仍是自顧自地伸手扶起了仍在咳嗽不停的鐘致遠。讓鐘云從揪心不已的是,鐘致遠的嘴角竟然隱隱咳出了血跡。“鐘云從!”宗正則的聲音已然充斥著怒火,鐘云從正忙著輕拍著父親的背,幫他順氣,聞言,他轉(zhuǎn)過身,將鐘致遠擋在身后,臉上的表情十分無奈:“宗局,我知道你懷疑他……可你目前畢竟沒有證據(jù)不是?就算真是犯人,也要有調(diào)查取證的環(huán)節(jié)吧?哪有什么程序都不走就直接……”他試圖心平氣和地跟對方講道理,可宗正則顯然并沒有那個耐心聽他說完,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鐘云從身后的那個人,目中精光一閃,鐘致遠的身軀再次飛起,后腦勺用力地與墻壁接接觸,撞擊聲聽的人心驚rou跳。鐘致遠哀嚎一聲,旋即咳出一大口鮮血。鐘云從頭皮一炸,面部肌rou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他握緊自己的雙手,好讓它們不再繼續(xù)顫抖,他的余光掃過鐘致遠嘴角醒目的血跡,旋即擠出了一個笑容,哀求地看著宗正則:“請您……不要這樣……”“說曹cao曹cao就到,他這樣莫名其妙地現(xiàn)身,你不覺得有鬼嗎?你確定他真的是你父親?”宗正則冷冷地盯著他,“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的話……”“我說,”他定定地與宗正則對視,先前的慌張與乞求水波一般消失不見,聲音平靜的不可思議,“不要這樣?!?/br>宗正則猝不及防的,被一陣無形卻強勢的壓迫感籠罩著,有那么一瞬間,別說是發(fā)動精神力了,他整個人都幾乎無法動彈。后生可畏啊。他在心中黯然喟嘆,同時也生出了幾分欣喜,與英雄遲暮的凄涼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境掀起了一陣奇妙的漣漪。姜還是老的辣,鐘云從以自己精神之力凝結(jié)而成的枷鎖其實沒能禁錮他太長時間,但宗正則并沒有表露出來,表面上仍是一副被壓制的狀態(tài),可暗地里,已經(jīng)開始醞釀下一波攻擊。鐘致遠扶著墻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手顫顫巍巍地搭上鐘云從的肩:“別管我了,你走吧……”鐘云從咬了咬牙,沒有理會父親的話,反而問道:“這些日子,您到底去哪兒了?為什么突然會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