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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邊的貴婦,唯一會做的事,就是給他做法。她當過幼師,也是偶爾聽父母閑聊的時候提起的。想到這里,鐘云從還是挺愧疚的,以前還是太不懂事了,對父母關(guān)心的太少。“她是哪里人?”宗正則的聲音把他從回憶里拉回來,他理了下思緒,告訴他:“也是K城人,我外祖父家是開花店的?!?/br>“那你們鐘家呢?”鐘云從一怔:“這……我還真不清楚,我爺爺奶奶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爸也不怎么提以前的事……”宗正則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br>鐘云從怎么看都覺得他的笑別有深意,他的手指扣著沙發(fā)表面的皮革,終究沒能忍?。骸啊降紫雴柺裁矗俊?/br>宗正則眉心一動,眼瞼卻是半垂,他沒有出聲,也許是還沒想好怎么說。鐘云從急了,咬了咬牙,還是問出了口:“是不是……跟我爸爸有關(guān)系?”宗正則沉吟了一下,而后開口:“老實說,我是有個懷疑……懷疑他是我的一位故人。”其實鐘云從早就從他的態(tài)度里猜到了一二,此時也不算太吃驚,只是額角還是不受控制地滲出了冷汗,他深吸一口氣:“您繼續(xù)說。”“不過很久之前,我就從蘇閑那里得到過你為你父親作的肖像畫,就那幅畫而言,說實在的,”宗正則搖搖頭,“和我印象里的人不怎么像?!?/br>但態(tài)度回答并沒能讓鐘云從輕松些許,因為在當代科技下,改變相貌,并不算難事。“我不知道是你描繪的不夠到位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總之,光靠一幅畫,很難驗證我的猜想?!弊谡齽t攤攤手,“所以我才想了解更多細節(jié)。希望沒有冒犯你?!?/br>鐘云從抿著嘴唇,對于他的道歉未置可否,就在宗正則準備喝第三口茶的時候,忽然聽到他問:“你那位故人……他怎么了?”宗正則沉默了許久,久到他以為對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開口了。“當年,他是唯一從‘孤島’逃出去的人?!?/br>鐘云從呼吸一滯,宗正則用的是“孤島”而非夢川,意思很明顯了。他那位故人,是在病毒爆發(fā)之后才逃離的。他忽然有點憤怒,而且沒能控制住,語氣有點沖:“那就算他逃了又怎么樣?大難當頭,還不準人逃嗎?”宗正則靜靜地看著他,片刻之后,搖頭苦笑:“逃當然沒關(guān)系,但你不知道,他從‘孤島’里帶走了什么。”“……什么?”宗正則笑容溫和:“以后你會知道的?!?/br>鐘云從簡直要被他氣昏過去了,不帶這樣糊弄人的!“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那位故人嗎?”宗正則顯然深諳心理戰(zhàn)術(shù),很快用另一個疑惑蓋過了原本那個,鐘云從沒好氣地偏過頭:“不想知道!”宗正則沒理會他的賭氣,自顧自說自己的:“昨晚蘇閑懷疑一直以來為‘暗影’提供資金和武器的是綜管局,可據(jù)我所知,他們應(yīng)該沒有那個余力?!?/br>鐘云從瞥了他一眼。“武器先不論,就說錢吧。雖然財政大權(quán)在他們手里,但每個季度的物資和其他收益,我作為治管局的局長也是有知情和監(jiān)督的權(quán)利的。就算他們暗地里有一些灰色收入,但他們不敢做的太明顯,規(guī)模也不會太大,因為他們知道有我盯著?!?/br>宗正則頓了一下,又說道:“物資是不能隨便亂動的,能支配的資金也是有限的,他們自己的經(jīng)費就耗的不少,畢竟養(yǎng)了一窩閑人,不可能有那個財力去養(yǎng)整個‘暗影’?!?/br>鐘云從被他說的云里霧里:“您的意思是,‘暗影’的錢和武器不一定是綜管局給的?”宗正則勾起唇角:“給是給了,否則也不用殺人滅口,只是他們給的一定不是大頭?!?/br>“那大頭是哪兒來的?”鐘云從愈發(fā)不解,“‘暗影’成員難道都是有錢人?”宗正則的手指微屈,輕扣著桌角:“這個答案,你真的想聽?”鐘云從的白眼差點翻到天上了:又來吊人胃口這一套了……這老家伙!“既然想聽,那我就告訴你。”宗正則這次卻是出乎意料地爽快,他往后一仰,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暗影’的資金鏈,我懷疑是從‘孤島’之外流進來的?!?/br>鐘云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他終于明白,今天宗正則把他叫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而這場對話,也終于進展到了高潮階段。“知道目前為止,一切仍然只是我的猜測,因為我并沒有任何作證?!弊谡齽t的聲音淡淡的,“所以接下來的話,你可以選擇不相信?!?/br>鐘云從的嘴唇動了一下,但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第163章天網(wǎng)宗正則首先提了個問題:“你應(yīng)該知道‘洗錢’這個詞吧?”鐘云從點了點頭,就算他不清楚具體怎么cao作,但在影視劇里總是聽過的。洗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簡單地來說,就是把不可告人的黑錢通過種種手段漂白,搖身一變,讓它在形式上合法化。“洗錢的手法很多,跟外界斷絕聯(lián)系二十多年,我也不太清楚外邊是不是發(fā)展出了新花樣。我只說說我了解的幾種渠道。”宗正則的視線落在別處,不知是否刻意避開他,“保險,投資,證券,空殼公司,地下錢莊或賭場,以及,古董珠寶玉石一類的奢侈品買賣?!?/br>他說完之后,目光平平地掠過鐘云從,后者低垂著頭,額發(fā)垂落遮住了眉眼,也掩蓋了所有情緒。宗正則忽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說了出來:“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好像跟你父親的生意范圍重合度很高?”鐘云從的下頜線驀然收緊,嘴唇抿的太用力,以至于有些發(fā)白。宗正則沒再出聲,安安靜靜地望著對面墻壁上裝飾的一幅畫作。“你到底……”鐘云從終于開口,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想說什么?”他的上司沉沉嘆了口氣:“我們夢川其他都不行了,唯一還能讓人提起興趣的,不就是翡翠嗎?”翡翠乃是貴重玉石,毋庸置疑地屬于奢侈品范疇,自然也是能夠成為洗錢途徑之一。“你的意思是,”盡管他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但鐘云從還是難以置信,“我父親在通過翡翠玉石走私的方式,把資金鏈注進‘孤島’順便洗錢?”“是這樣?!?/br>“不可能!”鐘云從斷然否認,“這種事光靠他一個人根本做不到!況且,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弊谡齽t舉起一只手,看似溫和實則強硬地打斷了他,“一個人當然沒法完成這么大手筆的cao作,可如果他在‘孤島’里有內(nèi)應(yīng)呢?”鐘云從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