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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閑不再看他,對于他的心態(tài)卻是心知肚明,“你不比誰差,做好分內(nèi)的事就行了?!?/br>也不知他的安慰是否有作用,任杰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沒有作聲。蘇閑搖搖頭,這年輕人心思頗重,目前也只能隨他去了。他們開始檢查尸體。“他們穿的是黑色長袍!”手電光打過去,馮小山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了,大聲地嚷嚷起來。而蘇閑對于這種服飾,自然是很有印象。他眼沉如水:“又是‘暗影’。”“目,鼻,口,耳,都有血跡滲出,眼球里的出血量尤其大,想必是毛細血管分布密集的緣故。另外,尸體的表面……布滿了紫紅色的斑,看起來,不像是普通尸斑?!比谓芊瓩z了幾具尸體,發(fā)現(xiàn)他們的體表都有同樣的癥狀。蘇閑自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些人,怕是全身的血管都爆裂了……他們死于一瞬之間,殺死他們的,一定是個異能者?!?/br>他想起盈盈提過的“暗影”內(nèi)部分裂的情況,以及人質(zhì)交換失敗后,鐘云從從“暗影”處得到的回復(fù),幾乎立時得出了結(jié)論。“他們,內(nèi)訌了?!彼湫ζ饋?,“這是火并現(xiàn)場?!?/br>第151章扭轉(zhuǎn)鐘云從又“死”了三次。他死魚一樣癱在沙發(fā)上,在第四回觀看完自己慘遭分食的現(xiàn)實向恐怖片之后,他從心到身都已經(jīng)麻木了。主要是想吐也吐不動了。宗正則不讓他逃,那就不逃,正面杠吧,結(jié)果死的比第一次還快,在接下來的三回中,他沒有一次撐過十分鐘的。關(guān)于怎么運用被壓制的精神力扭轉(zhuǎn)局面,目前為止,他仍是毫無頭緒。以至于他完全抬不起頭去看宗正則。宗正則為他筑造的這個夢境,怎么說呢,更像是一場體驗感完美的全息游戲,不過他這個玩家真是倒霉的不行,沒有新手大禮包不說,遇上的怪還開了掛。這真是……鐘云從趴在沙發(fā)上,等氣喘勻,又有心思胡思亂想了——宗局除了能治療失眠以外,以后去開發(fā)網(wǎng)游也是很有前途的。這真是,技多不壓身?。?/br>“你還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br>宗正則的聲音毫無起伏地響起,卻讓鐘云從觸電一般從沙發(fā)上彈起,驟然起身,外加長時間的饑餓狀態(tài),讓他出現(xiàn)了低血糖的癥狀,他頭昏腦漲,眼前仿佛一片花屏,整個世界似乎都在打轉(zhuǎn),頭重腳輕地站了好一會兒,不適的感覺才漸漸褪去。他悄眼覷了上司一眼,后者還是那副看不出端倪的撲克臉,這反而讓鐘云從更加忐忑。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而后拿起茶幾上的水杯,里頭盛著的半杯水早就涼透了,他也沒喝,直接澆了自己一頭一臉。冰涼的水珠滑過他的發(fā)腳和臉頰,最后順著下頜線一滴滴墜落。鐘云從胡亂地抹了一把臉,鼓起勇氣走到宗正則面前,囁嚅著開了口:“我……我還是覺著我方法不對?!?/br>“廢話?!弊谡齽t毫不猶豫地贊同了他對自己的認知,“要是方法對了,現(xiàn)在咱們倆都可以回去睡覺了?!?/br>鐘云從被數(shù)落的臊眉耷眼的,不過被懟了一頓,他心理上反而感覺輕松了些,宗局沉著臉不說話的時候,實在太嚇人了。“我有了個……新的想法……”夢境里的那一番磋磨,把鐘云從的自信也打壓了許多,吞吞吐吐才把這句話宣之于口,宗正則仍是面色如常:“說來聽聽。”“您之前說,這個夢境的構(gòu)建,是源于我記憶中的恐懼,”鐘云從努力壓下內(nèi)心的動搖,整理了一下思路,總算讓自己平靜下來,“那我可不可以試著用別的記憶來打敗它?”宗正則心中微動,心說這小子總算有開竅的跡象了,也算對得起慘死了那么多回的悲慘經(jīng)歷。表情和語氣卻依舊波瀾不驚:“可以試試?!?/br>雖然言簡意賅,但還是讓鐘云從的心底踏實了許多,他激動地點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宗正則略略頜首:“就是別只停留在紙上談兵的層面,拿出行動,讓我看看你的實力?!?/br>“實力?”對于局長的用詞,鐘云從很是意外,宗正則面癱了將近一整晚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別的表情,他站了起來,與鐘云從面對面,眼對眼,他雙手撐在桌面上,眼角抽動:“我知道你很有潛力,但這還不夠,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你的潛力轉(zhuǎn)化為實力,不然的話,你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沒有?!?/br>鐘云從的喉結(jié)動了一下。須臾,他點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br>言畢,他重新坐回那張給他留下深重陰影的沙發(fā),閉上眼睛:“開始吧?!?/br>頃刻間,他便陷入沉眠。熟悉的場景,再次展開。來來回回重復(fù)的場景早已爛熟于心,鐘云從要應(yīng)付的第一道難關(guān)便是難耐的嚴寒。異種尚未出現(xiàn),而他已經(jīng)開始謀劃。不能再繼續(xù)被動下去了。一開始,他的逃亡就讓宗正則頗為不滿,認為他太過被動,在之后的幾次夢境中,他改變了策略,不再一味逃跑,而是選擇主動出擊,可效果也并不理想。一直到現(xiàn)在,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對于“主動”的理解并不到位。主動出擊,并不局限于異種,而是針對整個夢境。寒冷,饑餓,異種,孤立無援……每一樣對他而言都是威脅。首當其沖的便是這片冰天雪地。鐘云從的大腦一刻不停地運轉(zhuǎn)著,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該怎么對付嚴酷。寒冷的反義詞,自然是溫暖,小學(xué)生都知道,可關(guān)鍵就在于,他要怎么把這片嚴寒轉(zhuǎn)化為溫暖。鐘云從開始在自己的記憶里尋找關(guān)于溫暖的東西。而他腦海里浮現(xiàn)的,跟“溫暖”有關(guān)的字眼,便是“家”。跟“孤島”無關(guān),是那個位于四季如春的K市的鐘家。鐘云從驀然有些恍惚,雖然離家不過幾個月,他卻有種恍如隔夢的感覺。不過現(xiàn)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他立時摒棄所有雜念,開始全心全意地回想家里是怎么樣的。在那個家里,他最熟悉的地方,自然是自己的臥室。那就先從臥室開始。鐘云從知道自己的臥室里大概是什么樣的,大件兒的擺設(shè)以及空間分割都很清楚,可細究起來的話,還是有數(shù)不清的小細節(jié)不記得了。住了那么多年的房間,他當然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可人往往是這樣,越是日常熟悉的東西,反而越容易忽略細節(jié)。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鐘云從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么樣,先從記憶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