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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中了痛處的任杰當即跳腳:“你別太過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哦,怎么,想再干一場嗎?”鐘云從不甘示弱,冷笑一聲,“就怕你在以柔小姐面前輸了,以后就更抬不起頭了?!?/br>“來就來,我會怕你嗎?!”任杰咬牙切齒,鐘云從沒理他,而是笑微微地望著以柔:“如果我?guī)湍堰@個討厭鬼打發(fā)了,以柔小姐要怎么謝我?”以柔亦是一笑:“那我是一定要請你吃飯的。”“好啊,我等著!”他倆這一唱一和,成功地刺激到了任杰,只是好像刺激過頭了,他的反應有點不正常,他仿佛沒聽見鐘云從的話,只是呆呆地凝視著以柔:“你真的……這么討厭我嗎?”言語中透著股心灰意冷的味道,搞的鐘云從惴惴不安:是不是戲演過頭了啊?他當然沒想跟任杰打架,不久前才出過手,精神都還沒恢復,更別說一身傷了……就是調戲調戲他,占點口頭上的便宜。沒想到這貨居然當真了。見他一副心傷不已的模樣,他有些過意不去,輕咳一聲,正要出言解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任杰在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br>他呼吸一滯,轉頭望去,蘇閑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項羽。他們很快注意到了對方,觸目所及,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異。鐘云從反應過來之后,連忙克制住與他說話的沖動,低頭垂眼,生怕自己露出一點異狀讓旁人瞧出端倪,要是被人看出來他們認識,估計又要不高興了。蘇閑見他有意避開自己的視線,先是一怔,隨后眼底翻起淡淡的惱意。這家伙,竟然敢裝作沒看到他。第72章后遺癥那之后,他目不斜視地自鐘云從身前走過,徑直來到一臉震驚的任杰面前,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呀,任公子?!?/br>他的語氣讓這個稱呼帶上了一點嘲弄之意,任杰自然聽的出來,他眸色微沉,語聲冷然:“蘇治安官有何貴干?”“就是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配合?!碧K閑說著一指空座,“先坐下吧。”對方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這不禁讓任杰心里咯噔一下,蘇閑這樣的人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而且明顯沖著他來的,這讓他怎能不疑慮重重。另一邊的以柔一副掩飾不住的焦慮面孔,甚至比任杰自己都要慌張的多,鐘云從看在眼里,不由暗笑:這位jiejie表面上對任杰冷言冷語,一副不勝其煩的模樣,可任杰有事,她比誰都著急。“請問這位長官,任杰他……他怎么了?”以柔心神不定的,最后還是沒控制住擔憂之情,將心中的疑惑宣之于口。鐘云從一聽她這莽莽撞撞的問話就趕緊碰了一下她胳膊肘,屁股剛碰到椅座的任杰也是一個頭兩個頭大,他板著臉沉聲開口:“跟你沒關系,你別多話?!?/br>漩渦中心的蘇閑卻是氣定神閑,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屋內眾人,當然,刻意跳過了一個人,而后淡淡出聲:“你們都出去。這位護士小姐,我要借用一下這個地方,放心,時間不會太久?!?/br>言畢,項羽便開始客氣地往外趕人,經過鐘云從身邊的時候,小小聲地問了一句:“你不是預備隊的嗎?怎么又到訓練營里回爐了?”正好輸液也差不多結束了,鐘云從一邊拔針,一邊納悶自己是怎么惹到那位大爺的,讓他都不肯正眼瞧自己,聽到項羽的調侃,不禁苦笑:“因為某人對我不滿意,所以打回重修了?!?/br>項羽撓撓頭,自然不可能理解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不過既然頭兒沒有要跟他相認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大張旗鼓地打招呼。鐘云從、以柔及馮小山三個人都被趕出了病室,三個人面面相覷,以柔最沉不住氣:“到底是怎么回事?。恐喂芫值娜嗽趺赐蝗粊砹??”“會不會是因為周會那個事啊?”馮小山開始瞎琢磨,以柔登時怒形于色:“他還敢騙我!我就知道……”“肯定不是?!辩娫茝膿u搖頭,示意氣急敗壞的以柔冷靜下來,“周會那點事驚動不了治管局,而且訓練營方面肯定不會讓家丑外揚,你看大多數學員都還被蒙在鼓里呢,怎么可能會讓治管局來管?”他頓了一下,眼瞼微動,睫毛也跟著顫了一下:“而且我探過周會的記憶,確定對那個女學員出手,完全出于他自己的私欲,跟任杰無關。”馮小山還不算太意外,以柔卻是滿眼的驚嘆:“你的異能很厲害啊。”鐘云從笑笑,馮小山皺起眉:“既然不是周會那件事,那會是因為什么?讓治管局出動,感覺不會是小事?!?/br>他最后一句話,直接讓以柔面色煞白:“不會的,不會的……他那個人,從小就被寵壞了,說話做事都不大會,脾氣也壞了一點……可他不是壞人?。】隙ú粫鍪裁磯氖碌?!”鐘云從見她愈發(fā)慌亂,人都快站不穩(wěn)了,趕緊攙了她一把,又給馮小山打了個眼色,后者也顛顛地跑來幫忙,兩個人合力把以柔扶到花壇邊上,鐘云從用袖子擦出一塊干凈的地方,讓她坐下。“你先別著急,也未必就真的是出了什么事。”他輕拍護士的肩,“只不過,治管局來人的話,必然是沖著他異能者身份來的,訓練營里還算平靜,想必是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br>“也是哦,說起來,咱們在這里封閉集訓,完全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跟與世隔絕也沒差了?!瘪T小山接茬,“外邊的事情,一點風聲都聽不到?!?/br>鐘云從抿著嘴唇,沒有搭話,心里卻也在推測蘇閑此次前來的目的。治管局的職能,他是清楚的,要么是異種的事,要么是異能者的事,出不了這兩個范圍。不過他聽張既白說過,隔離墻建好之后,“孤島”被劃分為涇渭分明的東西兩城,異種乃至進入病變期的感染者全被送到西城處置,而東城對于病變者的監(jiān)控也相當嚴格,偶爾出現漏網之魚,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盡可能地減少傷害,縮小負面影響。一般來說,除非是大規(guī)模地爆發(fā)病變,否則不至于讓治管局興師動眾。排除了異種的可能之后,那就只剩下異能者了。盡管異種可怕,終歸已經喪失了意識,只憑借著獵食者本能行事,也許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但不可能讓事情本身變的多復雜。可異能者就不一樣了。他們還是人,有意識,有靈魂,有智慧,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加上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異能,想要干一些看起來異想天開的事,并不那么難。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盈盈這個前車之鑒。所以,這一次是又有人興風作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