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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了一下,身形一晃,竟然妄圖逃跑!幸好鐘云從已經(jīng)大致猜出了他身上的本事,早就出其不意地出了手,總算在他逃之夭夭前,先一步扣住了對方手腕。對方猝不及防,被抓了個正著。那小子登時面如紙色,鐘云從冷笑一聲,翻過他的右手,果不其然,一枚肩章黏在他的手心上。先前他發(fā)現(xiàn)這破訓(xùn)練營的鞋子做工差的要死,穿上還沒走幾步,就有地方開了膠,無奈之下,想辦法弄來了一管黏性強的膠水,粘合了鞋子之后順手往兜里一放,沒想到還發(fā)揮了意料不到的作用。在借了路遠(yuǎn)的肩章之后,他就往肩章上糊滿了膠水,又刻意出言刺激小偷。至于懷疑對象,他也自有計較——在見識過最開始那一波高調(diào)炫技的異能者的本事之后,他就心里有數(shù)了。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賊,就是個擁有風(fēng)馳電掣一般速度的異能者。他握著對方的手腕,閉上了眼睛,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些畫面——果真是個小偷。或許還是個全世界速度最快的小偷。他睜開眼,冷冷地瞧著對方,那小子還不服氣,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你這是使詐!我不服!”“服你妹啊服!”他一聽就來氣,直接拽著人往教官面前領(lǐng),“你個小王八蛋,兵不厭詐,沒聽過吧?”“你怎么罵人呢?!”“那你還偷東西呢!”鐘云從罵痛快之后把人扔給了教官:“他身上應(yīng)該還有個肩章?!?/br>后者面色陰的能滴出水來,親自動手,還真從那小混蛋身上搜出了另一個。在把肩章丟還給鐘云從的同時,教官拎著那小兔崽子走人了:“你可以開始熱身了,等我收拾完這只小兔崽子,就立馬開始新一輪訓(xùn)練!”鐘云從這下終于舒坦了,他把肩章還給路遠(yuǎn)之后,看著面色不定的路遠(yuǎn),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不是嚇到你了?真是抱歉?!?/br>路遠(yuǎn)趕緊搖頭:“沒有沒有!能幫到你就好?!?/br>鐘云從心情大好,拉著他一起去熱身,金虎抱著手臂“切”了一聲,胖子對著他哥磕磕巴巴地稱贊道:“那鐘、鐘啥的……還、還挺機、機靈??!”瘦子一笑:“是挺聰明?!?/br>雖然出了口惡氣,但頗費了一番周折才得以參加訓(xùn)練的鐘云從卻不復(fù)好心情,原因很簡單,他的負(fù)重三千米成績并不理想,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輪都沒達(dá)到教官的要求,氣的教官破口大罵還不算,基本一下午就折在這里頭了。在跟老馬一樣?xùn)|奔西跑了一下午之后,鐘云從拖著沉重的跟灌了鉛似的的兩條腿疲憊地往食堂走去。好在成績差的不止一個人,路遠(yuǎn)那小身板,跑的比他還慢一點,兩個人結(jié)伴而行,在快走出訓(xùn)練場的時候,鐘云從忽然腳步一頓,隨后改了方向。“你先去吃飯吧,我去會會那小子。”路遠(yuǎn)訝異地望過去,發(fā)現(xiàn)之前被他找出來的那個小偷,正在訓(xùn)練場邊受罰。鐘云從緩緩地靠近,發(fā)現(xiàn)那小子正平舉著一把□□,槍口上用繩子吊著一塊磚頭,他身形板正,仿佛沒看到來人,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塊轉(zhuǎn)頭。這樣的訓(xùn)練,或者說懲罰,他已經(jīng)一動不動地在極寒的環(huán)境里堅持了兩個多小時。他的筋骨肌rou從一開始的酸痛,再到中間的痙攣,直至此刻的麻木,他的意識和身體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他現(xiàn)在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千萬不能讓這磚塊動,哪怕只是一下——“動一下,前頭無論堅持多久都作廢,重新開始計時?!?/br>這是教官的原話。“我聽說,只要這塊磚動了,你就要重頭再來?!辩娫茝男ξ亓镞_(dá)到在那家伙身側(cè),“哎,你站了多長時間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他咬著牙關(guān),一言未發(fā)。“我說你這個人啊,真的很奇怪?!辩娫茝牟粷M地嘀咕道,“明明是自作自受,現(xiàn)在倒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要說委屈,我才委屈好嗎?”“那你……”他終于出聲了,就是嗓音有些嘶啞,“想怎么樣?”鐘云從不懷好意地扯了扯嘴角:“我在想,我要是碰一下你的磚,會怎么樣?”“你……!”那人憤然變色,卻也無話可說。“哼!”鐘云從冷哼一聲,盤腿而坐,“放心吧,嚇唬你而已,本少爺可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br>“那你想怎么樣……”對方的語氣弱勢了不少,鐘云從得意一笑:“我想——”他刻意拉長的語調(diào)讓那小子又提心吊膽起來:“……想怎樣?”“我想,請你吃個飯?!?/br>“……什么?”“你沒聽錯?!辩娫茝膫?cè)過臉,直視著他的雙目,“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br>>>>有了“神犬”的相助,其余的尸塊很快在附近的街區(qū)發(fā)現(xiàn)了。“剩下的rou片和骨頭分布在小崗、橋洞、江心公園、河濱路、東新路、南華巷……哦還有平安街!”一名屬下來報,“除了橋洞之外,基本都是在垃圾桶里找到的。”“拋尸的地點怎么這么分散……范圍也太大了吧?差不多遍布整個東城了吧?”蘇閑大驚失色的同時亦是百思不解,“兇手一晚上跑遍了整個城區(qū)?”屬下猜測道:“會不會是協(xié)同作案?”“有可能。”他點點頭,又問,“對了,頭顱和內(nèi)臟還沒找著?”“沒有?!睂傧乱彩且粡埧喙夏?,“目前還沒有下落?!?/br>蘇閑的太陽xue隱隱作痛:“沒有頭顱的話,都不好認(rèn)尸……說起來,這南華巷和平安街,不就是……似乎是鄒慧笙的住址和學(xué)校的所在地?”他想到此處,臉色登時沉了下來,如果死者真是鄒慧笙,刻意把尸塊拋到她的住址和學(xué)校附近,可見兇手用心之惡毒。要是讓鄒父鄒母知道他們這些日子心急火燎找女兒的時候,其實可能不止一次從女兒身邊經(jīng)過,不知道得崩潰成啥樣。想到鄒氏夫婦,他的頭更痛了,但人又不能不通知。畢竟,目前為止,最符合死者身份的,就是鄒慧笙了。把尸塊裝好,全部運回治安所之后,蘇閑立即派人通知了鄒氏夫婦,后者不多時就趕了過來,一看到死者的幾根斷指之后,鄒母當(dāng)場就昏死過去。因為其中一根手指的指甲上,有個明顯的豁口。這讓這對中年夫婦,立時認(rèn)定了這就是他們的女兒。“孩子她媽前幾天幫她剪的指甲,一不小心,剪出了一個缺口,當(dāng)時就見了血?!编u父枯藤一般的手指不住地擦著眼淚,“我還問閨女疼不疼,她說一點都不疼……我閨女這么乖巧聽話的一個姑娘,怎么就這么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