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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重傷,身體極度虛弱,更加需要營養(yǎng)。說實話,她對狗rou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此時此刻她連站都站不起來,更遑論去尋找食物了,為了活命,她只能把這條死去的狼狗當成口糧了。感謝嚴寒,狗尸被凍得僵硬,所幸沒有變質,她忍著惡心撕開了狼狗頸部的皮毛,開始生啖其rou。生rou的腥味讓她不住地反胃,可即使如此,求生欲望還是讓她壓下了作嘔的沖動,硬是將生狗rou咽了下去。到了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她就抓一把積雪塞進嘴里,和著生rou一起嚼。活下去,其他都不重要。她的腦子里只剩下這個念頭。這般野蠻粗暴的茹毛飲血,讓她挨過了第二天。第三天醒來之后,她明顯感覺到身體機能恢復了不少,甚至能夠支起上半身,探一探周邊的環(huán)境,考慮著之后的出路。那條狼狗體型碩大,也足夠強壯,完全充任了她的“糧倉”和營養(yǎng)品,讓她在短時間內無后顧之憂。又經(jīng)過一整個白天的修復,夜間的時候,她試著活動了一下雙腿,竟然已經(jīng)能夠屈伸了,她心下一喜,又進食了一些生rou,靜靜等待著黎明。在松樹林度過的第四個清晨,她扶著樹干,終于站了起來,右腿上的那個槍眼還沒痊愈,但并不妨礙她站立。她躺了整整三天三夜,兩條腿軟的像面條,而且也沒有徹底復原,最初,她如同嬰兒一般走的磕磕絆絆,不過稍加練習,她總算擺脫了這個狀態(tài),算不上恢復如常,不過至少借著外力行走了。雖然傷勢好轉了許多,但她依舊是個病號,按理來說應當再養(yǎng)幾天,可她仰起頭望著頂上那片烏壓壓的山崖,她又擔驚受怕起來了——要是那些人心血來潮找到這里可怎么辦?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盡快離開,臨走的時候,她把狼狗殘缺的尸體用松針和樹枝掩埋了起來,之后便拄著樹枝一瘸一拐地下山了。第四天夜幕降臨的時候,她終于筋疲力盡地來到了山腳,走進了一個小鎮(zhèn),第一次見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活著逃出來了。她站在人流之中,望著夜晚亮起來的燈火,幾乎有流淚的沖動。卻不知另一路的同伴們怎么樣了。>>>“他叫鐘致遠,今年應該是五十七了,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吧,身材有點發(fā)福,還有點禿頂,戴著眼鏡……”鐘云從仔仔細細地回憶著自家老爹的模樣,可惜孩子對父母的關注總是不那么上心,很多細節(jié)總是記不清,他基本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對了,血型和我一樣,是O型……”蘇閑一揮手打斷了他:“你說的這些也太籠統(tǒng)了,有沒有什么明顯的個人特征,或者更直觀一點,他的照片?”“哦對了!照片!”鐘云從如夢初醒,他一邊拍著腦門一邊從衣兜里掏出了手機,“我真是太蠢了,我手機里有一張老爹的照片,我早該想到的……呃,手機沒電了,開不了機?!?/br>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蘇閑,后者攤開雙手:“那這樣的話,我也愛莫能助了……”“等等!”鐘云從猛地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我的老本行!”蘇閑莫名其妙地瞅著他,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來轉去,視線在屋子里晃來晃去,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你有沒有紙筆借我用一下?”蘇閑猜到了他的用意,走到一個雜物柜前,拉開了抽屜,找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只圓珠筆,丟給了鐘云從。鐘云從得到紙筆,就像是一名劍客找回了他的佩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翻開一頁紙,握著筆,流暢地勾勒起線條。蘇閑抱著手臂倚在柜子上,靜靜地看著他涂涂畫畫,一時間室內安靜得很,只剩下圓珠筆尖與紙面的摩擦聲。十幾分鐘之后,鐘云從把一張人物速寫交給了蘇閑,他掃了一眼,鐘云從畫出來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微胖男子,身形外貌和他自己描述的差不多,就是多了些細節(jié),讓鐘致遠這個人直觀了起來——他身高適中,相貌普通,掛著和善的笑容。他把畫折了起來放進了外衣的口袋里,又看了一眼鐘云從:“我會讓所里的人留意的。”“多謝了。”鐘云從真心實意地說道,蘇閑卻是搖搖頭:“不用這么早謝我,我不保證一定能找到你父親?!?/br>“有這個心就好了?!彼⑿χ鴶[手,“總比我一個人無頭蒼蠅似的亂轉要好。”蘇閑未置可否,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順手拿起了一份,快速地瀏覽著各版面。鐘云從閑得無聊,也湊到他身邊,伸著脖子:“最近,還有什么大新聞嗎?”蘇閑見他那副探頭探腦的模樣,皺了下眉:“你指的是哪一種?”“就是之前那種……”他吞吞吐吐,“失蹤什么的。”蘇閑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宇之間蒙上了一層陰霾:“我向總部報告了‘暗影’的存在,也下了通知,讓各個治安所都注意這個組織的風吹草動……不過他們似乎是蟄伏起來了,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異動?!?/br>鐘云從聞言,心念一動:“對了,那我的……事兒呢?”先前蘇閑提前跟他說過了,會向上級報告那個暗度陳倉的家伙,而暴露他的存在,亦是不可避免。他正忐忑不安地等著結果,蘇閑的神情卻是有些微妙:“我還沒有得到上頭的反饋?!?/br>鐘云從楞了一下:意思是,暫時就沒有我的事咯?“對了,”緘默片刻之后,蘇閑復而開口,“最近沒事不要出門。”鐘云從有些無奈:“你剛不是說,最近‘孤島’沒有什么大案子……還算平靜嗎?”“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蘇閑的語氣不太好,“平靜這個詞從來都和‘孤島’無緣?!?/br>他嘲諷一笑:“這座封閉的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貧窮是滋生罪惡的溫床,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干打家劫舍的勾當——有時候只是為了一口吃的。再說了,還有相當數(shù)量的異能者存在,其中也有不少不安分的家伙……仗著有一點本事,跟個攪屎棍似的到處興風作浪。”“簡而言之,這里的治安很差,治管局的人手一向不足,另一個部門簡直就是吃干飯的?!彼麄冗^臉,目光炯炯地盯著鐘云從,“你最好聽話,乖乖地縮在家里……”“家里?”鐘云從仿佛就聽見了這一個詞,他雙眼閃閃發(fā)亮,“你說,這是我的家?”“……口誤而已?!碧K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迅速地找補,加上了一個主語,“我的意思是,我家里,總之……別到處亂跑就是了?!?/br>鐘云從聽了他一番解釋,也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之色,而是笑瞇瞇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