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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氣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憤道:“你自己做事不周,貪心不足,如今出了岔子,連累到了我,我還沒有說什么,你倒是先怪上我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即刻向圣上稟明,姚家世代深受皇恩,不思為君分憂,為國盡忠,反而憑借權(quán)勢販賣私鹽,插手漕運,中飽私囊! “我潘玉兒雖然只是一介弱質(zhì)女流,卻也講求忠義良心,大義滅親,自請與姚家斷絕關(guān)系,從此深居出云觀,潛心易術(shù),推演國運,護佑大梁,以冀贖罪孽之萬一!” 要不是姚知禮拖后腿,她如今又怎么會被蕭稷反過來威脅?早就能得償所愿,一了前世今生的夙愿。 潘玉兒這一番陳詞慷慨激昂,聽得姚知禮這個閱文無數(shù)的國子監(jiān)祭酒也忍不住想要贊一聲“好”。 “別別別!”姚知禮見潘玉兒震怒,連忙告罪道,“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還請上仙消消氣,別跟自家人置氣?!?/br> 自打潘玉兒進了宮,獨得隆慶帝的寵信,再面對她時,姚知禮是一點外祖父的架子都端不起來了,尤其是眼下遭遇這種需要潘玉兒援手才能順利度過窘境的時刻。 潘玉兒這才稍稍緩下臉色,問道:“信中可還說了些什么?” 姚知禮搖搖頭,道:“沒了。” “沒了?”潘玉兒驚訝。 姚知禮點點頭,道:“那人在信上只說了掌握有姚家販賣私鹽、插手漕運的證據(jù),說是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你,看你如何定奪就好。至于另外的兩張信箋,都是列舉的‘罪證’?!?/br> 潘玉兒咬牙,蕭稷這是要把她加之于馮淑嘉身上的煎熬和惶恐一并都要報復(fù)回來?。?/br> 所以才除了一封威脅信,兩張罪證,別的什么都不說,好讓她也體驗一下什么叫做惶惶不安! 還真是愛護得緊!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你放心,姚家不會有事的?!迸擞駜何站o拳頭,眼底恨意深深。 姚知禮莫名所以,不知道潘玉兒緣何來的自信篤定,猶然不敢置信,一再忐忑地問道:“真的不會有事?” “當(dāng)然!”潘玉兒不耐煩地回道,見姚知禮分明不相信的模樣,挑眉冷笑道,“你若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去問你的上家呀!” 問他的上家? 他才不敢去呢! 汾陽王若是知道他暴露了,只怕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棄車保帥,到時候不用對方動手,他就先被汾陽王給靜悄悄地處置掉了。 就如同對待如今已經(jīng)被從京城頂尖繡坊的行列攆下來的裁云坊一般——不聞不問,任由其自生自滅。 不,或許比那還要慘! 畢竟他沾染的是私鹽還有漕運??!這些可都是國之根本,猜疑成性、剛愎自用的隆慶帝,根本不會容許任何人覬覦染指的! 斷尾求生,更何況他對于汾陽王來說,大約連條尾巴都算不上…… 姚知禮不敢再多說什么,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拱手告辭了。 到了室外,見到了盡職守在那里的姚萍兒,搖搖頭,慈愛地吩咐道:“宮中不比家里,盡心伺候出云上仙的同時,也別忘了好好地照顧好自己?!?/br> 姚萍兒受寵若驚,連連屈膝應(yīng)喏。 潘玉兒哪里有心思去管姚知禮的這番小心思,早氣得砸了名貴的茶盞猶不解氣,將一只前朝的美人觚也砸得粉碎。 憑什么? 馮淑嘉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片子,前世能夠蠢得把自己和家人都拉進地獄,憑什么和她兩世為人的攝政太后相爭? 憑什么獲得蕭稷的青睞,用心愛護? 憑什么! 她不服氣! 潘玉兒咬牙,一腳將面前的碎瓷片踢開,闊步去了內(nèi)室。 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走著瞧好了! 待里頭平息,曾經(jīng)維護過馮淑嘉,先前入內(nèi)奉茶的女冠悄悄地走開了,尋到了僻靜處,將一張紙條塞進墻磚縫里。 不多時,一輛負責(zé)采買的馬車行了過來,一旁的小內(nèi)侍借由撿地上掉落的青菜的機會,快速地將紙條抽了出來,揣進袖管里,若無其事得跟了上去。 傍晚時分,蕭稷得到宮內(nèi)傳出的消息,展開一看,嘴角揚了起來,沖馮淑嘉笑道:“事情都解決了,這下你終于可以放心了。武安侯府的‘血光之災(zāi)’,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發(fā)生了?!?/br> 至于以后,他手里握著姚家插手私鹽和漕運的證據(jù),潘玉兒只要不泛醇舍下姚家這樣的后盾,武安侯府就不會有事。 馮淑嘉微微一笑,仰頭道:“多謝?!?/br> 第三百五十章 我都是為了你 蕭稷爽然一笑,道:“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套?!?/br> 馮淑嘉微微紅了臉,點點頭,呢喃一句:“我知道……” 蕭稷臉上的笑容便漾開了,猶如春波漣漪,層層圈圈,溫柔纏綿,把人環(huán)在中間,怎么躲都躲不開,只能是隨春波蕩漾,隨漣漪徜徉。 欣悅則欣悅,然而卻因此而擔(dān)心美好倏忽即逝,盛景難再。 馮淑嘉見了,只覺得心中愈發(fā)的愧疚了,低聲道:“抱歉,家母的一片慈母情懷,還請你見諒?!?/br> 冬季閑暇,京城里各種詩會茶會的宴請便多了起來。 白氏為了趕在明年開春馮異回來之前,先替馮淑嘉琢磨好幾門差不多的婚事備選,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跟無頭蒼蠅似的亂飛亂撞,兩眼一抹黑,因此最近總是帶她周旋于各種宴會之間,說是親故好友的聚會歡宴,其實不過是變相的男女相看罷了。 芙蓉裳如今在京城的繡坊中獨領(lǐng)風(fēng)sao,比過去的裁云坊有過之而無不及,風(fēng)頭正勁,馮淑嘉這個身家豐厚的幕后東家自然是受人追捧。 再加上荔山秋獵上潘玉兒的那一句“武安侯府將有血光之災(zāi)”的論斷,在隆慶帝的有心阻止下,并沒有蔓延開來。 而潘玉兒入住皇宮,哪怕是另外辟了宮室建造了出云觀,大家也都看得出隆慶帝對她的恩寵不單是對上仙的尊敬,更多的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熱切。 所以她的話的可信度,便大打折扣。 如此一來,面對備受隆慶帝恩寵維護而日漸崛起的武安侯府,眾人即便是礙于潘玉兒的預(yù)測不好過于親近,卻也絕不會慢待了。 至少有什么聚會時,都會往武安侯府遞一個帖子,表明態(tài)度。 因此最近這段時間,馮淑嘉幾乎是隔三差五地就要赴一場宴會,跟在白氏身后由著她介紹自己,暗示馮家長女初長成,可以相看說親了。 蕭稷耳目通達,馮淑嘉又是他放在心上的姑娘,對于這些,他自然是早有耳聞。 說心里完全無礙那是假的,然而一見馮淑嘉這副歉疚的模樣,那些酸酸的話便怎么都說不出來了,唯有長嘆一聲,反過來勸慰她道:“我知道你為難,畢竟我要做的是一不小心就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