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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荷院,采露才停下來,在院門口深呼吸幾次,覺得心情略略平復(fù)了一些,才整理裙衫,邁步進(jìn)去復(fù)命。 正堂里,馮淑嘉正在安排明日的事情,見采露進(jìn)來,也沒有停。 “確定明日傍晚黃五娘會和裁云坊的人相見嗎?”馮淑嘉問大春。 大春點頭回道:“確定。為了他們的會面,石進(jìn)從中給予不少方便呢?!?/br> 那就是說提前設(shè)計好的了。 馮淑嘉相信石進(jìn)的能力,放下心來,叮囑大春一句:“你去吧,一切按計劃行事,別出了岔子?!?/br> 大春躬身應(yīng)諾,退了出去,途經(jīng)采露身邊時,看了她一眼。 采露卻只是對他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腳下紋絲未動,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送他的打算。 大春見采露從外面回來,又是這副形容,猜度采露或許是有要事要向馮淑嘉稟報,也不停留等待,繼續(xù)出了門,由一個小丫鬟送了出去。 待透過簾隙見大春出了院子,采薇打趣采露:“怎么這回不去送了?” 擠眉弄眼的,意味深長。 馮淑嘉微微一笑,有意替采露解圍,開口問道:“可是潘姑娘那里有什么要事要稟報?” 否則采露怎么會一回來就面色微微凝重,連大春都沒有去送。 采薇訝異,很快收斂起滿臉的打趣,神情端正肅然。 采露眉間微蹙,回稟道:“姑娘真是料事如神。今日奴婢去青竹巷姚家送信,潘姑娘當(dāng)著奴婢的面兒說了一些話,奴婢覺得不太妥當(dāng),心中很是擔(dān)憂。” 說著,便將潘玉兒的話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擔(dān)憂地問道:“姑娘,您說潘姑娘不會是察覺到了什么,才故意和奴婢這樣說的吧?” 馮淑嘉眉頭緊鎖,半晌,才解眉沉吟道:“潘姑娘是察覺,還是沒有察覺,等明天見了面就知道了。” 潘玉兒前世能夠以知縣之女的身份,在后宮一路青云直上,力壓群芳,甚至還擠走楊皇后,做了隆慶帝的繼后,后來更是做了攝政的太后,可見本事不小,能夠察覺她的盯梢和調(diào)查也未必沒有可能。 察覺就察覺吧,反正早就套好了說辭,她也不怕潘玉兒當(dāng)面質(zhì)問。 相比起她來,潘玉兒同樣是滿身的秘密、一肚子打算,鐵定是不敢跟她撕破臉面,一鬧到底的。 人只要有了**,也就有了弱點,不再是戰(zhàn)無不勝的了。 反正,弄清楚潘玉兒刻意接近她是別有目的之后,她也沒有想著今生還能和潘玉兒做親密無間的閨中密友。 馮淑嘉對她和潘玉兒的關(guān)系定位很明確,能合作就攜手共贏,不能合作,就絕不能讓潘玉兒阻了她扭轉(zhuǎn)前世命運(yùn)的計劃。 采露見馮淑嘉面上也不是很在意,有些詫異,但也知趣地沒有多問。 能夠告訴她們的馮淑嘉從來都不會隱瞞,而馮淑嘉不說的,她們也從來都不會多問。 所謂主仆相契,互相信賴,大概就是如此吧。 第二天下晌,馮淑嘉如約提前乘車至錦園,依舊在上次的雅間玉蘭廳中,等待潘玉兒的到來。 不多時,從雅間的窗口看見潘玉兒一身翠色夏衫,從門口款款而來,馮淑嘉伸手歡笑招呼:“玉兒jiejie,這里!”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欲何為(二更) 然而話才落音,竟然看到姚珂也從大門內(nèi)跨了進(jìn)來。 馮淑嘉一驚,旋即神色如故,熱情地招呼一句“姚jiejie”。 采露低聲抱怨:“潘姑娘怎么把姚姑娘也帶來了?也不提前和姑娘說一聲?!?/br> 馮淑嘉看了她一眼,止住她的不滿,吩咐道:“讓人再上一副茶盞、幾樣點心進(jìn)來?!?/br> 采露垂首應(yīng)諾,出去安排了。 好在玉蘭廳還算寬敞,再加上姚珂主仆也不算擁擠。 等東西送了進(jìn)來,馮淑嘉便到二樓的樓梯口,笑盈盈地迎接潘玉兒和姚珂。 姚珂一上來便和馮淑嘉歉然道:“我不請自來,希望沒有給馮meimei添麻煩才好?!?/br> 馮淑嘉聞言赧然,報以同樣真誠的歉意:“姚jiejie說的是哪里話,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之前一直擔(dān)心姚jiejie要留在家中忙碌,所以就沒敢打擾,還請姚jiejie不要怪我未曾下帖子相請才是呢!” 姚珂面色一紅,她最近都留在家中備嫁,確實很忙,嫁衣要繡,掌家要學(xué)的,各種瑣事頭碰頭,成日里忙得不可開交。 今日若不是潘玉兒和她說成親前能出來的機(jī)會只會越來越少,不如趁著天氣尚好,不涼不熱的,正好出來逛一逛,她只怕還要在閨房之中,埋首和那些絲線奮戰(zhàn)呢。 馮淑嘉見姚珂害了羞,知道姚珂心里不曾記怪她只邀請了潘玉兒,便放了心,笑嘻嘻地將兩人讓進(jìn)了玉蘭廳。 馮淑嘉做東,采露便殷勤地給三人端茶遞水的,仔細(xì)又周全。 潘玉兒見狀便打趣采露:“能得采露這樣的得力仔細(xì)的人兒隨身伺候,馮meimei真是好福氣呢!” 采露羞澀一笑,謙恭道:“多謝潘姑娘夸贊,奴婢可當(dāng)不起。” 心里卻想著昨日在青竹巷姚府,潘玉兒表現(xiàn)出的那副似笑非笑、似贊實諷的模樣,與今日的歡快親昵實在是判若兩人,一時鬧不明白潘玉兒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再看了一眼不請自來的姚珂,采露更加糊涂,唯有更加謹(jǐn)言慎行、垂眉順目,努力不給馮淑嘉增添麻煩。 馮淑嘉聽潘玉兒如此盛贊采露,便看了阿碧一眼,笑道:“玉兒jiejie別只看著別家的好,反倒是忽略了身邊人。阿碧善解人意、溫順體貼,也是個妙人兒呢!” 本來是姚家的丫鬟,卻替潘玉兒跑腿去威逼利誘黃五娘,真真是個妙人兒。只是不知這到底是真心效忠,還是假意投誠。 阿碧被馮淑嘉點到名,便立刻如采露一般,害羞地垂下頭,屈膝說了句“馮姑娘謬贊,奴婢當(dāng)不得”。 倒是潘玉兒聞言樂得哈哈笑,指著姚珂身后的秀紅笑道:“這樣說來,下一個該好好地夸一夸秀紅了,唔,讓我想一想該說什么好?!?/br> 說著,潘玉兒便眉頭輕鎖,做出一副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 秀紅抿唇一笑,謙卑之中亦見落落大方,屈膝笑應(yīng)道:“表姑娘就不要打趣奴婢了~” 馮淑嘉正在拈青瓷碟子里的瓜子,聽見秀紅這聲“表姑娘”,手下微微一頓,旋即拈起瓜子,笑道:“要我說嘛,貼身的大丫鬟們都這樣好,這恰恰說明了咱們做姑娘的更好!” 外孫女呵,到底和嫡親的孫女不同,這位秀紅姑娘看著就比阿碧更加大氣從容一些。 潘玉兒和姚珂被馮淑嘉這番自夸自傲的言論驚得一愣,旋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姚珂到底是出身書香世家,又是待嫁的姑娘,比潘玉兒矜持一些,沒有縱聲大笑,只是朱唇微啟,眼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