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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鄙棄之人。即便是李景僥幸做出了這樣的“偉績”來,也不要再妄想迎娶貞慧郡主了。 馮淑嘉心中一陣快意,眉眼越發(fā)地冷峭,然而唇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濃,低聲吩咐采薇:“回頭把我梳妝匣子里的金錁子拿出兩對兒來,賞給石進?!?/br> 要不是石進機靈,懂得“仗勢欺人”,只怕那賊人沒有那么快認罪,而胡老板也未必想得起去派人給汾陽王府送信。 還在胡記香料行等結果的石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心想自己是不是昨兒個守了一夜,被春夜的涼風一吹,感冒了。 不過,少主有令,他也不敢不從啊,要是沒有他做托兒,胡老板的這臺戲怎么能唱得這么精彩! 第二天,馮淑嘉特地吩咐車夫繞路從胡記香料行經(jīng)過時,只聽來往的行人都在議論昨天的事情 ——中山伯御下不嚴,家宅不睦,繼室和原配嫡子互生齟齬,生怨已久。繼室狠毒,妄圖借由元宵節(jié)花燈會幾乎每年都會發(fā)生的火災,殺害原配嫡子,讓自己所出之子取而代之。幸得老天憐見,原配嫡子逃出生天,又終于在今日真相大白。 馮淑嘉坐在馬車里,聽見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議論,心中驚訝,中山伯既然今日能選擇棄妻保子,那為何不論前世今生,他待李景一直都是聽之任之或是和斥責罰呢? 真是讓人費解。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汾陽王對于李景膽敢算計貞慧郡主這件事情的憤怒。若不是汾陽王的堅持和施壓,中山伯又怎么肯將崔氏推出來替李景擋災,平息他的怒氣呢? 要知道,李景是嫡長子,又擔著世子爺?shù)纳矸?,他的一舉一動固然代表著中山伯的臉面,但是難道崔氏作為繼室,犯了這樣的大錯,中山伯臉上就好看了? 馮淑嘉猶自出神的時候,就聽白氏在第一旁滿是怒氣難消地嘆息道:“這樣的人家,真是……” 馮淑嘉知道白氏是想起了馮淑穎和李景的糾纏不清,心中不快,便溫聲勸慰道:“好歹堂姐沒嫁去這樣的人家,不是嗎?” 否則以后有得麻煩了。 白氏深以為然,長嘆一聲,看著馮淑嘉日漸長開嬌容,心想,以后挑女婿,一定要把別人的身家背景、家庭環(huán)境、親戚朋友,等等,都得打聽得清清楚楚了,可不能糊里糊涂地就把女兒給嫁出去了! 而此時的中山伯府,松鶴堂里,崔氏面對著前來押送她的粗使婆子,一面憤怒地打砸東西躲避,一面歇斯底里地尖叫道:“憑什么?!你們憑什么讓我給那個小畜生平禍?!我可是堂堂中山伯夫人,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她聽到消息的時候,原本還以為能夠借機徹底將李景踩在腳下,拱自己的兒子李曜上位,誰知道在家里坐著橫禍都能飛上門來,當初那場讓李景解除禁足耀武揚威的那把火,竟然成了她派人放的了,目的就是為了燒死李景! 沒錯,她是恨不得李景去死,好給李曜騰位不假,但是她怎么會那么傻,不在家里自己的地盤上動手,卻派人跑到外頭去縱火?! 第一百四十章 買斷(一更)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崔氏眼珠子暴突殷紅,尖聲叫著,將博古架上的汝窯美人觚狠狠地砸向上來捉她的粗使婆子。 花瓶砸在婆子身上,又砸落在地,碎瓷片飛濺得到處都是,和著先前砸碎的東西,只見滿目狼藉。 粗使婆子為難地看向中山伯,不知該怎么辦。 畢竟,崔氏是當家夫人,以前又很是得中山伯歡心,她們也不敢強行動手,怕崔氏萬一將來再次得勢之后,會找她們秋后算賬。 中山伯眼底閃過不舍和歉疚,但是很快便堅硬如鐵、淡漠如冰,沉聲吩咐道:“夫人總是這樣驕縱……你們還不快點幫夫人冷靜下來?這樣瘋瘋癲癲的,再闖出這次這樣的彌天大禍來該怎么辦?還是請佛祖幫忙清心平欲吧!” 粗使婆子見中山伯發(fā)了話,立刻一擁而上,拿胳膊的拿胳膊,摟后腰的摟后腰,很快就讓發(fā)狠亂蹬亂扒的崔氏掙扎不得,只能厲聲尖叫:“賤人,走開!走開……” 中山伯想著還在前廳里待著的汾陽王府的大總管,心頭一陣煩悶,怒喝道:“夫人得了失心瘋,你們也傻了不是?還不快拿帕子堵上!” 一個粗使婆子忙拿出自己油膩膩的帕子,揉吧揉吧團成一團,一手捏住崔氏的下顎,一手將帕子用力地塞了進去。 崔氏被用力塞進來的帕子還有那上頭的味道熏得差點作嘔,不由自主地彎下腰身,一陣干嘔。 粗使婆子趁機拿出粗繩來,將崔氏五花大綁,這才松了一口氣,伸手擦干凈額上的汗珠子。 這人要是死命掙扎起來,還真是難對付,別看崔氏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嬌嬌弱弱的,這一發(fā)狠起來,她們幾個大力的婆子差點控制不??! 崔氏見大勢已去,中山伯鐵了心要用她來給李景抵罪,頓時萎頹在地,低低地嗚咽,一雙眼睛蒙上水霧,哀哀地看向中山伯。 中山伯心頭一軟,然而想到前廳名義上來拜訪,實則是來監(jiān)行的汾陽王府的大管事,立刻又逼著自己硬下心腸,對崔氏嘆道:“夫人放心去吧……庵堂里的一切供應,都不會短了的,你不過是換個地方住罷了,就當清心養(yǎng)性了……還有曜兒,你也不用擔心,我是做父親的,還能短了他不成……” 崔氏中山伯提起兒子,立刻又激動起來,努力想要上前去,可惜她被綁得結結實實,嘴巴又被堵上,只能低低地嗚咽哀求。 她一點都不相信中山伯會好好照顧李曜的話,先夫人去世之前,中山伯也是這樣安撫承諾她的,但是看看,等她嫁進中山伯府,李景過得又是什么日子? 李景好歹還有個世子的名頭在,李曜可是什么都沒有,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而中山伯既然在此時保下了李景,那就更不可能再重新請封世子的,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親自把把柄遞給汾陽王嗎。 她的曜兒啊…… 崔氏大急,想要再求,然而中山伯已經(jīng)擺手讓粗使婆子將她塞進小轎,趕緊送走,免得前廳那位監(jiān)行的管事等得著了急。 崔氏絕望悲咽,驀地想起先頭夫人去世時,是不是也和她是一樣的心情…… 中山伯現(xiàn)在可無心再去心疼崔氏的眼淚,待抬著崔氏的小轎一走,他立刻抬腳上前,匆忙趕去了前廳。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汾陽王的諒解。 清暉園外,李魏紫立在小徑上,看著上了鎖的大門,淚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那個善良可愛的胞弟,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副冷血無情、陰狠自私的模樣?就是為了搭上貞慧郡主,或者說是為了傍上汾陽王,竟然敢趁亂點燃花燈彩樓,置那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顧? 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