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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人兩世的主仆情分。 采薇重重地點點頭,無比贊同:“這是當然!他要是膽敢糊弄姑娘,或是于咱們候府不利,奴婢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在采薇的心里,和一個遠到不知表了多少里的表哥比起來,當然是她從小伺候長大的馮淑嘉更為重要一些。 甚至于這些年下來,武安侯府對于采薇來說,倒是比她自己的家更要像家一些,她從未想過或許有一天,自己會離開武安侯府,離開馮淑嘉這類的事情。 等待總是讓人焦灼不安的,好在采露很快便回來復(fù)命,而且查明石進所說的一切都屬實,綠柳齋的掌柜和小二都可以作證。 馮淑嘉輕輕地吐了口氣,石進沒有問題,那自然是更好了。 她雖然用了石進,但兩人之前沒什么交集,她對于石進自然不敢全然信任。在這個時候,石進突然夜不歸宿,馮淑嘉想不注意都不行。 雖然如此,可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懲罰是必不可少的了。 念在石進和劉大頭吃酒也是為了給自己打聽消息的份上,雖然最終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出來,可馮淑嘉還是網(wǎng)開一面,小懲大誡,只罰了石進半個月的月錢。 第九十七章 青樓相會(三更) 懲處下來時,石進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總算是過去了,少主也沒有暴露,真是太好了! 這樣想著,又覺得這種想法其實是對少主的侮辱。少主那樣謀定而動、運籌帷幄,一心于大事之人,又焉會處理不好這點掃尾工作。 當然了,馮淑嘉也遠沒有他想的那樣好對付。 突然發(fā)難,連聲質(zhì)問,立即取證,完全不給對方反應(yīng)的機會,若不是親生經(jīng)歷過,石進肯定不能相信,一個享尊處優(yōu)的十一歲的小姑娘,處事竟然會如此老道。 幸好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否則若是被馮淑嘉當成了對手,像對李景似的盯梢提防,只怕這次的事情就沒有那么輕易地就遮掩下去了。 被馮淑嘉和少主兩人同時盯上,光是想想,石進就為中山伯府和李景哀嘆不已。 可是此時的李景卻自覺春風得意,人生第一次,驕傲又忐忑地接受了汾陽王李奉賢的召見。 “姑娘,中山伯世子堅持不懈地遞帖子,汾陽王已經(jīng)同意見他了,地點就在百芳樓……” “噗——” 急忙回來傳遞消息的大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馮淑嘉噴茶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忘了下面的話。 采露和采薇也一臉莫名其妙,不懂這有什么好噴茶的。不就是到外頭酒肆里見面吃飯嘛,有什么特別的嗎? 馮淑嘉拿帕子印了印唇,強忍著笑,擺手道:“你繼續(xù)。” 大春愣愣地點點頭,想了想,才梳理好被打斷的思緒,繼續(xù)稟報:“……小人回來稟報時,中山伯世子已經(jīng)先一步到達百芳樓,恭候汾陽王大駕了?,F(xiàn)在,小春正在百芳樓對面守著呢?!?/br> 事關(guān)重大,下一步該怎么做,還要馮淑嘉拿主意。 馮淑嘉看了看天色,夕陽余熱已散,橙紅的圓弧已經(jīng)挨到山頭,夜幕即將降臨。 百芳樓,正是將將要打開門做生意的時候。 汾陽王將初次接見李景這個后輩的地點,定在這么個風月場所,實在是不合適。 除非,他別有意圖。 百芳樓的靠山是老鴇子年輕時的恩客,英王蕭釗。 英王此人雖然冠著一個英字,但其人絲毫不見任何英武銳氣,反而長得癡肥,流連酒色風月,花名在外,為宗室子弟所不齒。 然而,正因為此,他才能讓為人猜忌陰狠的隆慶帝放心,安安穩(wěn)穩(wěn)地做起了自己的太平王爺。 而百芳樓也能因此而在京城的秦樓楚館中站穩(wěn)腳跟,并且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前世她有幸跟在荔山居士身旁一段時間,才發(fā)現(xiàn)這位聲馳全國的荔山居士,非但沒有外人想象中的清高脫俗、超然物外,反而性情灑脫、不拘小節(jié),大口吃rou,大碗喝酒,不時還流連風月,而百花樓就是其常愛去的青樓之一。 這些算不上秘密的秘事,也都是當初荔山居士告訴她的。 不管汾陽王將初會的地點選在百芳樓目的何在,馮淑嘉想,此時身處其間的李景,肯定不會開心的。 那么討厭女子,喜歡玩弄**的人,如今卻要在脂粉堆兒里消受美人恩,偏生還不能拒絕,甚至連表示不滿都不行,怎么會不備覺煎熬呢! “中山伯夫人知道這件事情嗎?”馮淑嘉問。 大春搖頭:“這個,小人不清楚?!?/br> 中山伯府內(nèi)宅后院之事,他一個小廝實在是不好打聽,也沒多少精力打聽,光是一個不安分的李景,就足夠他和小春兄弟倆跑斷腿兒了。 馮淑嘉想了想,又問:“那中山伯世子今日出府之后,在到達百芳樓的這段路上,除了你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悄悄跟著?” “沒有!”大春很堅定地搖搖頭。 他和小春分成兩撥,前后跟蹤李景,如果真的還有其他人跟著李景的話,他們兄弟倆不可能都沒有察覺的。 “那就想法子把中山伯世子在百芳樓和汾陽王相會的消息,透給中山伯夫人知道?!瘪T淑嘉當即拿定主意。 李景和汾陽王這等大人物約見,如果崔氏知道的話,不可能沒有任何動作的。否則一旦李景和汾陽王初會甚歡,傍上了這棵大樹,崔氏再想要對付李景,奪走他的世子之位,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想來李景也是怕崔氏知道后,會起了壞心思來破壞如此重要的約見,所以禁足解除之后,一向高調(diào)行事的他,此次才會如此低調(diào)吧。 就讓他們這對各懷鬼胎的繼母子狗咬狗,也省得她派人出手破壞,萬一一個不小心,再暴露了自己,給本就已經(jīng)被汾陽王列入猜忌名單的武安侯府帶來災(zāi)禍,雪上加霜。 面對汾陽王這樣老jian巨猾、心狠手辣的老手,馮淑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謹慎謹慎再謹慎,周全周全更周全。 “小人明白?!贝蟠汗響?yīng)諾,退了出去。 依舊是采露相送。 等采露送完人回來,馮淑嘉揉著眉心道:“總這樣不停地找借口調(diào)用他們兄弟倆也不是個事兒,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才行……” 謊言說的多了,總有被拆穿的一天,到時候再面對白氏的責問,可就沒有那么容易應(yīng)對過去了。 大春來回事之前,馮淑嘉就在和采露商量這件事情。 今晨,白氏在馮淑嘉請安時,問了大春和小春兄弟倆的事情。 雖然白氏當時只是隨口一問,她也成功地應(yīng)付過去了,但是這樣遮掩瞞著總不是長法。 “我也不小了,該學(xué)著掌家了。就先拿一個鋪子來練手吧!”馮淑嘉突然擊掌歡呼。 采露和采薇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