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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打個電話。其實這種情況,他應(yīng)該親自去探望一下才比較禮貌,可是鑒于他和陸進(jìn)朗的關(guān)系,去了之后反而怕會惹麻煩,何況陸進(jìn)朗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他。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文家寧還是沒有把電話打出去。那天晚上,文家寧請易楠和溫林一起去酒吧喝酒。去的是紅森林,過去柯信航唱歌的那家酒吧。如果不是酒吧老板蘇善,文家寧未必會有今天,他還愿不愿意走這條路都不是一件確定的事情。在比賽結(jié)束之后,他和蘇善一直維持著聯(lián)系,雖然沒拿到冠軍,可是也沒忘記曾經(jīng)答應(yīng)蘇善的承諾,說回酒吧來開場演唱會。結(jié)果蘇善很淡然地拒絕了,說沒有那個必要,讓他好好發(fā)展。那之后好像很久沒有回來過了。再見到蘇善,蘇善也只是平淡地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給他安排了一個角落里清靜的位置,燈光暗下來,誰也注意不到他們這個地方。文家寧是叫溫林來聽歌的,至于易楠,純粹就是來作陪的。酒吧里面和柯信航同時期的女歌手俞靜還在這里唱,樂隊也依然是那些人。文家寧跟溫林說:“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自在唱歌的日子,感覺如何?”溫林其實知道文家寧想要說什么,他靜靜地坐著,端起酒杯來,跟文家寧說:“喝酒吧,不說這些,我會想通的?!?/br>文家寧拿起酒杯跟他碰杯的時候,易楠也拿著酒杯過來跟他們碰了一下。喝了酒,文家寧看著易楠笑笑,說:“其實我們?nèi)齻€可以組一個組合?!?/br>易楠神情嫌棄,“誰要跟你組組合?!?/br>文家寧笑著伸手搭他肩膀,“別這樣嘛,大家兄弟一場?!?/br>易楠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中途文家寧站起身去衛(wèi)生間,與一個年輕女人擦身而過,那個女人站住了回頭朝他看過來,他以為被認(rèn)出來了,對她笑了笑然后繼續(xù)朝里面走去。等到文家寧出來的時候,看到蘇善在外面不遠(yuǎn)的地方等著他。“聊會兒吧,”蘇善跟他說。兩個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蘇善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不認(rèn)識剛才那個女的了?”蘇善明顯不是試探的語氣,而像是肯定了什么,文家寧一瞬間想要裝作不明白也不可能,只是他臉上還是很平淡,說道:“過去的事情我已經(jīng)不愿去想了?!?/br>蘇善聞言竟然笑了,他給自己點燃一根煙,說道:“你本來就不認(rèn)識那個女人?!?/br>文家寧于是也笑了,他覺得蘇善能夠看出來并不奇怪,畢竟文家寧所知道的柯信航的熟人,就只有蘇善一個人而已,他對于柯信航的了解,除了柯信航的那本日記,其他的都是來源于蘇善,蘇善本來就比他更了解柯信航。就算文家寧這一趟不來紅森林,蘇善平時在電視上看到他上節(jié)目和接受采訪,大概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不過那又怎么樣?這件事本來就是文家寧最不害怕的一件事。誰有辦法證明他不是柯信航而是文家寧,他感謝他還來不及,就算現(xiàn)在去驗DNA,他的身體血rou也本來就是屬于柯信航的。蘇善是個聰明人,當(dāng)然不會逢人就說,但是蘇善就算說了,大概也沒人會信,只會當(dāng)他腦袋出問題了。文家寧向蘇善討了一根煙,輕聲說道:“我說我不是柯信航,你會信嗎?”蘇善沒說話。文家寧吸了一口煙,又說道:“你信不信都不重要,我不是柯信航,但是我以后只能以柯信航的身份繼續(xù)活下去?!?/br>蘇善問他:“是個我難以理解的故事嗎?”文家寧點了點頭。蘇善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他只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問道:“那原來的信航呢?”文家寧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蘇善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在別人看來想不通的問題,他可以放開不再去想,而且對于別人的生活也總是興趣有限。話題說到這里,便沒有繼續(xù)下去了。文家寧回到座位上與溫林、易楠他們喝酒,喝到后來,兩個人竟然都醉了,就他一個人是清醒的。沒辦法把兩個人一起拖回去,文家寧只好跟溫婷歡打了電話,讓溫婷歡找個車來接他們。蘇善安排他們從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離開,易楠一出去就趴到垃圾桶前面去吐了。文家寧讓蘇善幫他扶著溫林,自己去看易楠。易楠吐出來之后,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天,說道:“真沒意思?!?/br>“什么沒意思?”文家寧問他。易楠說道:“我想得太美好了?!?/br>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總以為自己過去只是不被人知道,但是只要發(fā)一首歌,拍一部戲就能紅遍全國,結(jié)果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自己還是太自以為是了。文家寧扶著他,說道:“所以你就要腳踏實地。”沉淀與積累,這是之前文家寧在訪談上說過最多的兩個詞,也是他自己的經(jīng)驗總結(jié)。溫婷歡開著車來了,在巷子口按了一下喇叭,讓他們幾個上車。蘇善幫忙扶著溫林和易楠上了車,然后與文家寧揮手道別。溫婷歡看到易楠和溫林的樣子,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是想上八卦雜志吧?”文家寧攤攤手,“我只是請他們喝酒,又沒叫他們喝那么多,我還心疼錢呢?!?/br>溫婷歡從后視鏡里看了看兩個人,搖了搖頭,說:“多大點事情,就這樣就禁不住打擊了,還怎么在這行繼續(xù)混下去?”文家寧說:“太年輕,太理想化?!?/br>溫婷歡看他一眼,“你不年輕?說得自己七老八十了一樣?!?/br>文家寧聞言笑了笑沒搭話。跟溫婷歡一起把易楠和溫林送回去,最后沒好意思讓溫婷歡一個女人那么晚了再把他送回家,于是自己打了個車回去。出租車司機一直從后視鏡看他,問道:“你是柯信航嗎?”文家寧否認(rèn)了,說:“我不是,你也覺得像吧?”司機又看,說:“唉喲,還真是一模一樣?!?/br>文家寧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也是因為想到陸進(jìn)朗這幾天不在,他才約了溫林和易楠一起出去喝酒。可是當(dāng)他回到臥室打開頂燈的時候,才注意到陸進(jìn)朗竟然躺在床上。陸進(jìn)朗并沒有睡著,坐了起來問道:“回來了?”文家寧稍微一愣,才說:“你怎么回來了?今天允安才來給你收拾衣服,我以為你這幾天都不回來了。”陸進(jìn)朗笑了笑,神色有些疲憊,“今晚有空,就想回來看看你?!?/br>文家寧走到床邊坐下,問道:“你mama身體好些了嗎?”陸進(jìn)朗說:“沒什么,老毛病了,昨天下午跟人打麻將暈倒了,把我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