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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瞅著常樂如小鹿般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心底那股沖動再次霸占了他的理智。只見宋祁一伸手,常樂便穩(wěn)穩(wěn)地落入那人的懷中,長發(fā)徹底散在身后,上身也只著了件櫻桃紅的胸衣,下邊也早換成了一件白色的襯裙。 “為什么……” 宋祁莫名其妙地開口,眸光黝黑深沉,似乎壓制了滔天的風雨,“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常樂聽得暈頭轉(zhuǎn)向,可她卻能明確感受到那人眼底nongnong的哀傷,“你怎么了?” 常樂不知怎的,竟有些情不自禁地伸手觸上宋祁的眉間,那人身子一顫,一顆guntang如烙鐵的珠子落在常樂肩頭,常樂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明明……已經(jīng)等了這么些年?!?/br> “宋……” 常樂還未來得及喊出這個名字,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待她回過神來,那人已將她狠狠壓在床上,絲滑的被面涼得滲人,常樂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迎上那人如星辰大海般深邃幽暗的雙眸,以及那抹隨時要將她吞噬的欲望。 不知為何,那雙壓抑著憤怒與痛苦的眸子,莫名就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心尖忽地悸動了一聲,然后,輕輕合上了雙眼。 當時的常樂竟然在想,如果是他要,那她可以給。 …… 茶香清淡,月光清涼似水,夜色明亮惑人。 月瑯闔上眼前的古書,逗了逗窗前仍然活蹦亂跳的八哥,然后慢悠悠踱步到自己的院子中,破天荒地拿了壺酒,坐在屋外的青石階上悵然失神。 月瑯自覺是個清淡不拘的性子,什么苦惱事都從不往心里裝,只想活得快活自外一些??勺罱齾s不時地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只是因為那個人再也不在身邊。 戚常遠腳步匆匆地趕到無妄山時,正巧瞧見月瑯那抹纖細的身影,如今已是月過中天,可那人竟還在斷仙崖下不知疲倦地練劍,人影共裳亂,宛若驚鴻。 這是他的師父,師父…… 戚常遠沖著那人直直地走過去,可在月瑯瞧見他時瞬間含上了驚喜的眸子中,再次迷失了自己。 月瑯的聲音是久別重逢的歡愉與輕巧,笑容自唇角蕩漾開來,伴著迷人的月色以及微微坨紅的雙頰,格外美好。 “你回來了!” 戚常遠心口狠狠揪痛,只見他猛地扣住月瑯的肩膀,聲音中的痛苦和落寞似乎要把人撕裂開來。 “為什么?” 月瑯望著那人愈發(fā)悲傷的眸子,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睫毛忽閃忽閃,卻并沒言語。戚常遠將手拼命收緊,一滴淚卻自眼角滑落,掉到月瑯手背上,了無蹤跡。 “怎么了?” 月瑯的聲音有種耐心的溫柔,戚常遠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勇氣會被眼前這人輕易擊垮。 “為什么你要選擇他?” 他的聲音像是沉到了暗無天日的地獄,早已不復平日清朗有禮的淡靜模樣。 “為什么你要同意做他的妻子……” 為什么,你要在那封信中寫下二哥的名字?為什么,你要同意父皇的旨意,選擇做他的妻子? 難道就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徒弟? 所以,我才不能做這東宮之主,我才不能娶你在懷嗎? 月瑯似乎被他悲傷的目光驚到,只有些慌亂無措地掙了掙,身子卻還是被那人穩(wěn)穩(wěn)撈在懷中,那人的唇瓣毫無征兆地覆上她的額頭,鼻尖,以及飽滿誘人的雙唇,急促凌亂的呼吸落在靜悄悄的夜空中,guntang地驚人。 月瑯無處安放的雙手掙扎了片刻,終究撫上那人寬厚的脊背,輕輕扣住。 戚常遠渾身一顫,這才一把推開月瑯,然后自腰間抽出那把象征無妄山弟子的精巧木劍,在月瑯驚恐的目光中,狠狠折成兩半,隨手扔到一旁的草叢中,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月瑯,原來,我還是沒有辦法傷害你。 只是今后我這個被發(fā)配邊城農(nóng)桑的落敗皇子,再也不能折一束花放在你窗前,看你笑的比春光還明媚了…… 月瑯,其實我在乎的,不是皇位,而是你。 幽幽的月光映著地上殘缺的木劍,月瑯心底陡然涌起一抹無助與慌亂,眼淚聚在眸中半晌,卻最終一眨眼,自鼻尖落下,滿目清涼。 “樂樂?” 一道溫和勾人的嗓音傳來,常樂迷迷糊糊睜眼,瞬間宋祁那張迷惑眾生的面孔便充斥了常樂的整個世界。常樂正當說些什么,那人便伸手撫上她的眼角,抹去那滴溫熱的淚水,“又做噩夢了?” 常樂許是剛剛睡醒,根本來不及思索眼前他們二人同榻共眠的要命情景,心頭一酸,猛地勾住宋祁的脖子,貼在他臉側(cè),聲音軟軟綿綿,“宋祁,我難受?!?/br> 宋祁覺得自己似乎掉入了蜜罐子中,心里軟成了一汪泉水。 “乖,明天帶你去吃翡翠包子?!?/br> 常樂這才滿足地瞇了瞇眼,將頭湊到在她家王爺面前,大方地“吧唧”一口,然后慢悠悠地爬進被窩,迅速回到了香甜的夢鄉(xiāng)。 宋祁無奈地搖了搖頭,明日起床這人定會忘記自己這般不負責任的作為。似乎想到什么,宋祁突然唇角一勾,眼中流光溢彩,滿是笑意。 倒也有個法子讓她記起。 ☆、宮廷家宴(一) 清晨禿涼的枝干上還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室內(nèi)卻是煙霧繚繞,熱氣騰騰。熏爐中新添了香火,慢悠悠升起一團裊裊煙云,不小心觸到背后冰涼的窗面,瞬間凝成一層淡淡的水霧。 齊商倚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伸手端起剛剛在爐架上煮沸的清茶,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貙⒉杷惯M面前的玉杯中,然后順便瞧了呆立在窗邊的江恒裕一眼,不由嗤笑一聲:“怎么?都瞧了一夜了還不死心嗎?” 自從恒裕昨日在玉湘閣瞥見那望江樓的常mama之后,這人便似丟了魂一般,守在玉湘閣對面的酒樓中,就這么盯著那人的房間,站了一夜。齊商黑眼一瞇,也難怪,之前千滎城內(nèi)盛傳這常mama得了重疾,早便病逝了,可如今卻又好端端地出現(xiàn)在這玉湘閣內(nèi),還是和那個宋祁廝混在一起。 江恒裕嘴唇咬得有些泛白,卻固執(zhí)地挺了挺脊背,想起之前自己對常樂的所作所為,聲音冷若窗外的冰花,“本侯要如何,與你無干?!?/br> 誰知,齊商不怒反笑,不緩不慢地吹了吹杯中的茶水,接著好整以暇地望著恒裕的方向,眉毛一挑:“你明明親眼看見那個宋祁進了她的屋子,而且一夜未歸,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似乎被齊商的話激怒,江恒裕一把上前,奪過他手中的茶杯,使勁擲向地面,guntang的茶水伴著茶杯的碎屑四處崩散,發(fā)出清脆一聲巨響。齊商雙眉一蹙,臉色忽地就有些難看。 只見恒裕一手撐在齊商面前的圓桌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