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5
死的?!?/br>君贏冽心中一緊:“你亂說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毒,離幽來了,不就好了。”白予灝笑了笑,沒有回答,躺回床上。君贏冽正在倒茶,手卻抖得厲害,拿得不穩(wěn),茶水淅淅瀝瀝地倒在了桌上,他一陣惱怒,“啪”地摔碎了茶壺,揪起白予灝胸前的衣襟,怒道:“白予灝!死什麼死?下什麼地獄?我君贏冽一輩子殺的人比你多得多,我還沒有下什麼地獄……”君贏冽抖了抖,眼眶通紅:“你……下什麼地獄?。俊?/br>白予灝一怔,隨即笑了笑,溫柔地抱住了他:“我辜負(fù)你太多,應(yīng)該下地獄的。”君贏冽剛想反駁他,白予灝卻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像呼吸不暢似的,緊抓著自己的喉嚨,痙攣得床上翻滾。君贏冽大驚:“白予灝!”白予灝似乎還有些神智,勉強沖他笑了笑,安慰似的,卻還未笑出,忽然身體一顫,猛地俯在床畔,噴出一口黑血。“白予灝!”君贏冽驚叫了一聲,慌忙抱住他的身體,六神無主:“怎麼又會吐血?這兩日明明情況好轉(zhuǎn)了,怎麼又會這樣?”白予灝擦了擦嘴角,全身脫力,趴伏在他的身上,有氣無力道:“初期已過,沒什麼的……沒什麼……”君贏冽猶豫一下,咬咬牙道:“我?guī)湍憬舛?!”說著就去解他衣袍的帶子。聞言,白予灝卻按住他,搖頭示意道:“不用……蠱毒我不了解,不知道會不會反噬,如果傷了你,我寧愿就這麼死了……”君贏冽渾身一顫,眼眶忽然紅了,怒道:“反噬什麼!?我怎麼會怕那種東西???我的命是你救的!就當(dāng)還給你!一命換一命,我們兩清?!?/br>“兩清什麼?……”白予灝咳了一聲:“我們兩清不了,我也不要兩清,你欠著我,我也欠著你,這樣你就能永遠(yuǎn)的記住我了……”君贏冽一抖,抽出手來,解開他的帶子:“別說了!我?guī)湍憬舛?!?/br>“不,我不能勉強你?!卑子铻畵u搖頭,握住他的手:“不要當(dāng)我看不出來,我明白的,贏冽,你不愿意吧?你還在……怪我吧?”君贏冽身子一僵,從床上攸地起來,轉(zhuǎn)身去倒茶水。“我、我對不起你……”“匡當(dāng)”一聲,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白予灝知道,他還在怪他。“不用說對不起,你心中掛著他人,你沒錯?!本A冽說得異常平靜,平靜得接近冷酷,他冷笑一聲,像是在自嘲一般:“你沒有對不起我,想想是我自愿生下的,不是為你?!?/br>時過境遷,那晚風(fēng)狂雨大,黑暗籠罩了他的全身,電閃雷鳴,轟隆一聲,君贏冽抱著肚子在雨夜下顫抖。豆大的雨點打在自己身上,那麼疼,那麼苦,像一針針扎進血rou的尖刀利刺,他看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瀕臨生產(chǎn)的恐慌與無助,幾乎就想那麼死在那里。他活的太苦太累。他簡直就想放棄了。他從未這麼軟弱無能過,他也曾經(jīng)痛恨唾棄軟弱無能的人,可是面對白予灝,他再是冷漠堅強,也終究會被他的言語犀利敲碎。白予灝當(dāng)初決絕的離開,直到今天,他都無法釋然。“贏冽……你果然在生我的氣……”“你中毒了,好好休息。”君贏冽沒有正面答他,平靜的語氣中有些淡淡的疏離,只是徑自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冷漠地看著什麼。白予灝張了張嘴,全身仿佛都痛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想你原諒我,反正我中毒已深,命不久矣,不知還來不來得及……”君贏冽渾身一顫,過了片刻,靜靜閉上眼睛:“何必呢……”“你心中既然有別人,又何必救我,又何必讓我對你再生情愫,你這樣做,害人害己而已?!?/br>“不、不,不是這樣的!”白予灝掙扎著要起來,卻扯痛皮膚,疼得嘶了一聲?!拔一厝ゾ然噬?,僅余兄弟情誼而已,我愛戀過他,無法眼睜睜的看他去死?!卑子铻畠H說了幾句,就已疼得大汗淋漓,好像用盡全身力氣一般,粗喘得厲害:“贏冽,我愛你,我可以為你生,為你死,只要你一句話,如果你恨我,今日今時,就在這里,殺了我吧?!?/br>“白予灝,這就是你所說的愛?你這樣的愛,太過博大,我……要不起……”君贏冽笑了一聲,緊閉上眼,淡淡的,聲音飄過來,不甚清晰。“為你生,為你死,我甘之如飴……”白予灝眼眶一陣濕熱,他說得卻極慢,像傾注了這一輩子所有的情感,娓娓道來:“我不要我幸福,我不要我快樂,我只要你,只要你幸??鞓罚呐逻@快樂不是我能夠給與的……”白予灝笑著,眼角卻濕了:“我死了也好,只要你……”“別說了!“君贏冽背影有些顫抖,過了片刻,忽然捂住耳朵,激動道:“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相信,我永遠(yuǎn)都不會相信的!”君贏冽顫抖得厲害,眼角也憋得通紅,他是個善於隱忍而壓抑的人,總是用冷漠而強大的外表隱藏自己,可這外表一旦坍塌,他的內(nèi)心,卻比任何人都需要溫暖,即便這溫暖,是場再脆弱不過的謊言。最抵擋不過的,一向是白予灝善意的謊言。白予灝怔了一下:“贏冽……”“為什麼……”君贏冽跌坐在椅子中,雙肩抖得厲害:“我曾經(jīng)想要信你,可你為什麼要走?……我一個人在山洞里,生不下想想,死了才好……”白予灝心下一抽,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不知道那一次,一旦分離,幾乎就賠上一生。“贏冽……”他干啞地開口,心疼得厲害,也後悔得厲害,這疼痛蓋過滿身的痛苦,幾乎緊緊絞扭起來:“贏冽,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你會知道……是我太愚蠢了……”君贏冽窩在座椅中,眼眶漸漸通紅,過了許久,終於有那麼一滴晶瑩的東西,擦著他的肌膚,不著痕跡地掉落下來。“我死了才好……”君贏冽搖搖頭,死死地捂上眼睛,怕被人發(fā)覺似的,手上卻不由自主地濕熱起來,許許多多無法承載的東西,終於在他幾近崩潰之後,掙扎著噴涌出來:“那個時候,我?guī)缀跸胨懒耍l都好,誰背叛我都好,可是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君贏冽從未哭過,從小到大,分離傷害,孤獨寂寞,幾乎什麼都忍了過來,可唯獨這“情”字,卻叫人肝腸寸斷,百轉(zhuǎn)千回,任他如何強大冷漠,卻始終敵之不過。“白予灝,為什麼是你……”他在指責(zé)他。白予灝一陣心疼,此時再也顧不了身體的疼痛,哆哆嗦嗦地蹬鞋下床,舉步維艱,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贏冽……贏冽……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