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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雙手,最後看了君贏冽一眼,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忽然站直身體,冷笑道:“寧紫玉,你既然要讓贏冽活著,那便只對付我一人如何?我白予灝一人,來對付你的千軍萬馬?!?/br>君贏冽輕輕一顫,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寧紫玉冷笑:“好!痛快!我本就不舍得傷害王爺,既然你白予灝這麼說了,那我這一軍的鐵血將士,就送你歸西!”寧紫玉眼神一暗,一抹嗜血的光芒一閃而過。天色暗黑,沈重的夜色籠罩著大地,冷冽的寒風(fēng)吹掃而過,偶爾撩起帳簾,大帳外,赫然一軍人馬,頭戴紫盔,身著紫甲,腳踩紫靴,頂天而立。忽然一陣陰云,夜色,更低沈了。醉蓮第四十九章陰云滾滾,濃重的氣氛霧靄沈沈地暗壓下來,千軍萬馬,紫衣獵獵,一排排將士面目凝重地站在那里,肅穆認(rèn)真,好似一聲號令,便要沖殺過去。狂風(fēng)陣陣,卷起一堆沙石走粒,啪啪地拍響眾人的衣衫。冷風(fēng)蕭蕭,掀起帳簾一角,燭光淡淡,隱隱約約的昏黃之中,有人持劍而立,刀劍鋒芒,刺目耀眼,刀身沾染著蜿蜒的血液,極為諷刺的,汩汩流下。那人眉眼清雋,風(fēng)神秀麗,在地獄一般的慘象中,猶如清荷,亭亭而立。“白予灝!你撐得了一時(shí)!可我千萬將士,我倒要看看你撐得了多久???”寧紫玉收起笑容,淡眉微凝,看著白予灝的眼神,陰狠嗜血,仿佛恨不得將他一掌斃命。白予灝虛晃幾下,用劍撐住身子,略略擦了擦嘴角,哼笑一聲道:“寧紫玉,若要?dú)⑽?,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gè)本事?”君贏冽抱胸立在一旁,見狀,也只是略微挑了挑眉,并沒說話。燭光黯淡,淡淡的照在他的身上,黑色的衣衫將他極盡完美的身線勾勒出來,飽滿的前額上耷著幾縷黑發(fā),眉目鋒利,眼神冰冷,高高在上的不屑,賦予了這個(gè)男人無可挑剔的冷傲決絕,高大冷酷,倨傲冷漠,顫顫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寧紫玉笑了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君贏逝,無限情深:“王爺,您不擔(dān)心麼?只要您答應(yīng)留下來,王妃殿下,我絕不傷他一根汗毛……”君贏冽挑挑眉,悠悠然地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冷道:“他有什麼實(shí)力我自然清楚,這是他的選擇,我不會干預(yù),更加不會阻止?!?/br>寧紫玉僵住笑容,越發(fā)皺起眉宇。凝重的殺意聚集在他的身後,又有數(shù)人撩帳而入,紫甲紫靴,殺氣騰騰,對著白予灝,團(tuán)團(tuán)圍困起來。君贏冽抿緊嘴角,凍人的冷意凝結(jié)在他的臉上,握緊劍柄,冷冷的,卻不說話。白予灝應(yīng)接不暇,一波又一波地?cái)橙讼蛩硜?,雖然他武功不弱,卻并不是出神入化,此時(shí),也不免有些體力不支。贏冽身懷有孕,被他按在一旁歇息去了,寧紫玉既然對他有情,相信也并不會為難於他,所以,自己大可以專心致志地對付身前敵人,不再有後顧之憂。說過保護(hù)他,那麼這場戰(zhàn)爭,決不允許他參入一步。白予灝定了定神,勉強(qiáng)躲過一劍,未待下一口喘氣,忽然背後一陣寒意,他打了個(gè)寒顫,知道定是有人背後偷襲。偏偏不巧,此時(shí)前方又有一人大刀闊斧的斜斜砍來,他微微擰眉,急中生智地微一側(cè)身,避開重要的地方,剛要抬手擋下身前的一劍,忽然右肩一痛,白予灝悶哼一聲,垂目看去,一支利劍,亮晃晃的,透肩而過。身後一人,紫衣如沐,黑發(fā)凌亂,鋒利的眉角上,冷若冰霜,淡淡的不屑,溢在嘴角。寧紫玉輕輕一震,擰起眉宇,聚起幾分怒氣。白予灝粗喘幾聲,踉蹌幾步,長劍撐地,轉(zhuǎn)過身來,也是不由一愣。“你……”那人只著一件紫色單衣,長及腰背的黑發(fā)略微凌亂地披在背上,眉間幾絲虛弱,卻硬生生的,被那人按壓下來。寧紫玉冷道:“你來干什麼!?”葉邵夕腳步虛浮,聞言,挑挑眉,也是冷笑一聲道:“屬下為您效力,當(dāng)然是來幫您留下王爺?!?/br>君贏冽看著他,稍微驚了一下,不過片刻,也立馬淡下表情,悠悠然地坐在一旁,并不說話。一樣倨傲冷漠,一樣冰冷無情,就連那眉梢眼角的不可一世,也出奇地驚人相像。白予灝持劍指著他:“你是誰?”“葉邵夕。”葉邵夕淡淡地報(bào)上姓名,哼笑一聲,立即低下頭去:“我隨母姓,所以姓葉。”君贏冽震了一下,看著葉邵夕的眼神,不禁暗下幾分。葉邵夕單衣而立,冷眼看著白予灝指過來的劍尖,側(cè)了側(cè)頭,一指推開:“我來放你走,你倒要?dú)⑵鹞襾砹??!?/br>“不用!”白予灝捂著右肩,汩汩不斷的鮮血滲出指縫,染紅衣襟。“不用什麼?”葉邵夕笑了一聲:“就算你說不要也來不及了,煜羨軍隊(duì)被我引了過來,憑你一人之力,你和你的王爺,豈不是要喪生此地?”他說的不緊不慢,語氣淡淡的冷漠,一縷黑發(fā)掉落在他微微敞開的衣襟之內(nèi),胸前隱隱的紅痕,猙獰刺目。白予灝警惕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我們?……”葉邵夕輕笑一聲,未待說話,一旁的寧紫玉忽然跨上一步,瞇著眼睛看他半響,忽然甩起衣袖,狠狠就是一掌。葉邵夕被打的偏過臉龐,一瞬間僵在那里,過了好一陣,他都沒有說話。寧紫玉狠道:“葉邵夕,你好大的膽子,勾結(jié)外軍,我倒是給了你幾個(gè)膽子!?”葉邵夕不怒不笑,反而出奇地平靜,就好像受慣了這種對待般,靜靜地呆在那里,絲毫不去反抗。半響,葉邵夕冷冷一笑,回過頭來:“寧紫玉,我就是這樣做了,你要怎樣?。俊?/br>寧紫玉怒極,反手又給了他一掌,狠狠地瞪著他,咬牙道:“葉邵夕,你居然敢?。俊?/br>“不敢?我有什麼不敢?”葉邵夕自嘲一笑,輕描淡寫道:“我做什麼不做什麼,受過的對待還不是一樣?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不敢?當(dāng)年仗劍江湖,血雨腥風(fēng),我又有什麼不敢?”頓了頓,他轉(zhuǎn)過頭來,對著白予灝,淡淡道:“我?guī)湍銈儞踝幾嫌?,你身?fù)劍傷,煜羨軍隊(duì)馬上就來,還不帶著王爺快走……”說著看了君贏冽一眼,葉邵夕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覆下眼簾。君贏冽勾勾唇角,站了起來,沒有說話。葉邵夕回過神來,劍峰一轉(zhuǎn),架在寧紫玉的脖子上:“太子殿下,屬下得罪了。”“葉邵夕!你敢!”葉邵夕淡笑一下,忽然收緊劍柄,鋒利的劍刃幾乎嵌進(jìn)寧紫玉的細(xì)嫩的脖頸,劍身鋒芒畢露,閃著寒光,似乎再動(dòng)一下,便要斷頸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