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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後,他一直處於被無視狀態(tài)中。是的,無視。徹徹底底的無視。更可以說是漠視。贏冽不再看他了,不再和他說話了,更不再縱容他的存在了……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贏冽就一定不會(huì)出現(xiàn),這麼多時(shí)日,他從未好好的跟他說上一句話。每日每夜思念得厲害,他就站在帳外,偷偷的望著他,偷偷地觀察他,每當(dāng)此時(shí),心里就不由滿足得發(fā)漲。……真是……以前日日夜夜都呆在他的身邊,那麼幸福的自己,怎麼那時(shí)就沒發(fā)現(xiàn)呢……白予灝心里暗嘆一聲,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他呆呆望著君贏冽的背影,躊躇一下,厚著臉皮跟了上去。撩開大帳,君贏冽正站在桌前,擰眉看著桌上的地圖,反反復(fù)復(fù)勾畫著什麼。“……贏冽……”沒有回答的聲音,大帳內(nèi)安靜得發(fā)悶,君贏冽俯低在桌子上,正對著地圖沈吟。白予灝心下一絞,抽痛得厲害,他閉了閉眼,勉強(qiáng)笑了一笑,輕輕走了過去?!啊A冽……很晚了,別在看了,明日還要早起……”君贏冽沒有抬頭,眼睛依舊盯著地圖,過了半響,冷冷道:“滾!”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gè)字,字的內(nèi)容也并不是什麼好話,白予灝卻心下一震,鋪天蓋地的喜悅頓時(shí)傾卷而來。許久未曾聽到他的聲音,此時(shí)更是感動(dòng)得無以加復(fù)。他吸了吸鼻子,顫顫地開口:“贏冽……忙了這麼久,你餓不餓?我給你煮些東西來?你不要太辛苦……”“白予灝,你不明白麼?本王要你滾出去?!倍叿捶磸?fù)復(fù)地有人說話,君贏冽再也集不中注意力,明日大戰(zhàn)在即,即使再也不想見他,也不得不出聲將他逐出門去。誰知白予灝卻忽然呆住,一雙清麗的眸子怔怔地望著他,站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君贏冽輕輕顫了一下,慌忙低下頭去,神智卻再也集中不到地圖上。冬天了,帳外的寒風(fēng)呼嘯著吹入,泛著些蕭冷的氣息。刺骨的寒風(fēng)刮過白予灝的臉頰,幾許雪花被輕飄飄的卷入,落在地上,緩緩化開。燈油枯盡,燭火漸漸黯淡下來,過去良久,微弱火光忽然跳躍著掙扎一下,滅掉了。白予灝一愣,心下有些竊喜。周圍漆黑一片,卻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影子,那麼高大冷酷的身影站在那里,隱忍,冷漠,無形中透著一股逼人的銳氣。他心下一動(dòng),忽然很想緊緊擁抱住他,那種久違的感覺侵蝕著他的心臟,他舔了舔舌頭,猶豫著摸索上前。白予灝在這里搗亂,君贏冽也無心再研究下去,看看天色已接近子時(shí),明日還有一場大戰(zhàn)需要應(yīng)付,他想了想,出聲趕人:“白予灝,你滾!”“呃……”白予灝正要接近他,聞言,不由腳下一頓,心里實(shí)在不愿出去,支吾半響,他道:“贏冽……我留下來幫你暖暖身子……你身子寒涼,尤其還懷著孩子,我在,你能好受些……”君贏冽冷笑著打斷他:“哪有你這樣自薦枕席的人,本王不需要,你趁早滾開!”“……沒關(guān)系……贏冽,我知道你不愿見我,你就當(dāng)我是暖爐就好了……我……”白予灝干笑一聲,摸索著探到他的身邊,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cái)埳纤尼嵫?/br>君贏冽輕輕一震,沒有推開他,繼續(xù)收拾桌上的東西。贏冽!贏冽!白予灝心下狂喜,忽然一把抱住他,久違熟悉的感覺瞬間襲來,他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你嚇我……嚇?biāo)牢伊?!……我以為你放棄了,我以為你真的要把我趕出王府,贏冽……我愛你,我愛你,我以後一定會(huì)好好愛你,好好愛孩子,我……”白予灝緊緊地抱著他,頭埋在他的頸間,淚水徐徐不斷地浸濕了他的衣襟,眉宇皺在一起,激動(dòng)得泣不成聲。太好了……他終於告訴贏冽他的心里話了,他愛贏冽,很愛很愛,贏冽原諒他,他們就可以幸幸福福的……“哼!白予灝,你當(dāng)我是傻子麼?”冷得沒有溫度的哼聲,忽然打斷白予灝的幻想,白予灝呆愣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數(shù)日以來,君贏冽第一次正視他。他看著他,冷冷的,死氣沈沈的,那般寂寞得可怕。白予灝輕輕一震,“……贏冽……”君贏冽忽然笑了一聲,使力掙開他,後退了一步?!鞍子铻?,你有你的感情,我有我的生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有什麼不對?”“不,不是這樣的!”白予灝驚慌失措,淚珠還掛在臉上?!拔沂菒勰愕?,我愛你贏冽,非常非常愛你……”他驚慌地尋找他的雙眸,二人終於相視,他卻忽然一震,嗓子像被人扼住,發(fā)不出聲來。“哦?”君贏冽挑挑眉,環(huán)抱著雙臂,神色冰冷地望著他:“堂堂白大御醫(yī)會(huì)愛我?我沒聽錯(cuò)吧?”他忽然冷笑一聲,覆下眼簾:“莫要騙我了,我怎麼還會(huì)再相信你的話……”聞言,白予灝胸口一窒,踉蹌兩步,再難呼吸。贏冽……你不會(huì)再信我了麼?……他閉上眼,莫大的悲痛與悔恨忽然狂風(fēng)暴雨一般襲來,漲滿他的腦腔,好像一呼吸,便要翻滾著破腦而出。他看著他,他卻看著遠(yuǎn)處,黑漆漆的空間里,白予灝心下一抽,猛然意識到。原來……他們之間的線竟已斷了……醉蓮第三十九章原來……他們之間的線竟已斷了……想明白的一瞬間,白予灝突然沒有了哭的欲望,他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怔怔地望著君贏冽,不知何去何從。一瞬間開始迷茫,心里突然像被人挖空了一樣,空洞洞,茫茫然,嵌在心里的黑洞越擴(kuò)越大,像一只驕狂嗜血的猛獸,一張嘴,便要將自己徹底吞噬。忽然害怕起來,他從未怕過什麼,卻忽然害怕起來,那是一種埋藏心底深處的恐懼,腐爛過後的濃液緩緩潺潺地滲入心頭,散發(fā)著腐臭的氣息,從微微的刺痛開始,忽然痛得肝腸寸斷,一瞬間痛遍全身。欲哭無淚。欲哭,卻又無淚。白予灝抹了抹臉,指腹干干的,沒有一絲濕潤的痕跡。心底卻被穿了洞,仿佛一支利箭,透胸而過。白予灝輕輕一震,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君贏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倨傲冷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了半響,他忽然轉(zhuǎn)開頭,深吸口氣,淡淡道:“白予灝,你走吧,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永遠(yuǎn)也不要再見我。”說完,他徑直走向帳外,卻忽然被人扯住手腕,他掙了掙,卻沒掙開。“放開!?”白予灝扣緊手腕,動(dòng)了動(dòng)唇,眼神切切地望著他,過去好半響沒有說話。“……我不想走……”君贏冽不再掙扎,任他扣緊手腕,冷冷一笑道:“白予灝,軍營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