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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神情曖昧,白予灝一呆,突然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不由面上一紅,干咳兩聲道:“這也沒什麼……”感覺再也說不下去,白予灝干干轉(zhuǎn)移話題道:“三王爺在屋里面暈倒了,勞煩管家派人送三王爺回府”頓了一下,又道:“就說……是暈血了。”老管家伸著脖子張望了一下,果然見君贏離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由嘴角一陣抽搐道:“王妃請放心,老奴自會辦妥?!?/br>白予灝點了點頭,心里始終記掛著那日匆匆回宮的皇上,又道:“我進宮一趟,管家在這里要好生照顧王爺。”老管家躬身倒了聲是,又開口問道:“可用給王妃準備一頂軟轎?”白予灝搖頭吩咐道:“不用了。王府有馬麼?若是有的話,牽來一匹吧?!?/br>老管家躬身應(yīng)下,慢悠悠地退了下去。見狀,白予灝也不好著急,便轉(zhuǎn)身回房換了官服,這才急匆匆地步出了王府。王府門口,小郁牽著一匹純黑色的駿馬正逗弄玩耍,見白予灝出來,立即走上前去躬身道:“王妃,這是您要的馬?!?/br>白予灝對這個小廝倒是有幾分映像,只覺得他深沈幽靜,好似看不破也道不穿,不免多留意了幾眼,但見他態(tài)度恭謙規(guī)矩,倒也不好說什麼。當下淡淡地應(yīng)道:“嗯,麻煩你了?!闭f罷,動作利索地翻身躍起,輕輕巧巧地落在了馬背上。一抽馬鞭,黑色駿馬揚起四蹄,飛奔而去。小郁望著白予灝離去的身影,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漸漸浮上嘴角。下馬飛奔至太醫(yī)院,白予灝急匆匆地拎上了藥箱,隨便抓住一個宮婢問了皇上的去處,得知是在鸞鳳殿陪著皇後娘娘,白予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前去見駕。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一輪圓月正冉冉升起,淡淡的月光流瀉進鸞鳳殿的窗口,給本是富麗堂皇的殿宇染上幾許清淡幽雅。“皇上何必如此?”沁皇後一臉愁容地半靠在床上,滿頭的烏絲只簡簡單單挽了個圓髻,一支精致的鳳釵斜插在鬢間,雖然雙目暗淡,卻是說不出的溫婉動人。h皇上坐在床畔,英挺的臉上有幾分倦怠,隨著時間的流逝,小腹處已經(jīng)變得有些渾圓,但在寬大龍袍的遮掩下,并不十分明顯。聞言,皇上微微一震,呆了片刻,伸手撥開沁皇後垂落額間的一縷發(fā)絲,慢慢開口道:“沁兒不必說了,朕意已決?!鳖D了頓,目光沈沈看向窗外,又緩緩道:“你為朕付出了多少,朕自然清清楚楚。朕已經(jīng)決定傾心對你,便不會再想其他?!?/br>沁皇後反而勾起嘴角,苦苦一笑道:“皇上何必騙人騙己。臣妾隨皇上入宮已有數(shù)月,皇上卻遲遲不肯碰臣妾一下,這又作何解釋?何況……”沁皇後頓了頓,抬抬下巴,大義凜然道:“皇上腹中之子不也證明皇上之心麼!”“夠了!”皇上拂袖而起,不禁怒道。沁皇後自嘲一笑,繼續(xù)道:“皇上!你分明對主子余情未了,主子當初如何對待皇上,難道皇上竟忘了麼?皇上若這樣,該叫臣妾情何以堪?”皇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目充血變紅,勃然大怒道:“沁靈!你好大的膽子!你不要以為你是皇後就可以無所顧及?!蓖O潞袅丝跉猓噬喜[起眼,冷然道:“朕可以寵你,自然也可以廢你!”沁皇後身軀微微一震,泫然欲泣道:“皇上,這個孩子已經(jīng)引起多大風波,難道皇上不知道麼?臣妾只求皇上落下腹中孽子以保君氏江山萬代!”聞言,皇上只覺怒火直直竄入胸間,腹中頓時絞痛無比,額間不由沁出冷汗。然而看著沁皇後謙卑躬身的敬勸模樣,心中更是盛怒無比,暗中撫了撫腹中胎兒,君贏逝咬了咬牙,挺背強撐。一名宮侍躬身慢慢踱進鸞鳳殿,掐著尖細的嗓音報道:“啟稟皇上,太醫(yī)院白予灝求見。”皇上此時腹中正是疼痛難當,聞言,心下暗喜,聲音虛弱道:“宣──”白予灝進殿之時,正是見到當今皇上面色慘白,強撐絞痛的虛弱模樣。心下一陣心疼,白予灝匆匆上前,雙手扶住君贏逝,柔聲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哪里難受?”皇上皺著眉頭并不做聲,只是指了指右手邊的紅木實椅,白予灝了然,扶著君贏逝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半靠在床上的沁皇後神色一動,焦急地開口確認道:“是白太醫(yī)麼?皇上他怎麼了?要不要緊?”白予灝扶著皇上坐下,瞥了一眼當今皇後,語氣不耐地道:“娘娘不用擔心,皇上只是心中怒氣郁結(jié)而動了胎氣罷了,開一副安胎藥便無礙了?!?/br>白予灝喚了門外伺候皇上的隨身宮侍,把手中的方子遞過去,急急道:“按這個方子去太醫(yī)院抓藥,然後煎了端到皇上寢宮去?!?/br>宮侍躬了躬身,語氣也是焦急道:“奴才知道了”,說完,便要轉(zhuǎn)身離去。白予灝忽然神色一動,又囑咐道:“記?。∫欢ㄒ阌H自煎藥!”宮侍了然地點了點頭,迅速退了下去。皇上擺駕回宮,白太醫(yī)隨侍在側(cè)。白予灝癡癡地望著眼前高大英挺的背影,心下發(fā)澀。自始自終,他都只能遠遠地望著這人的背影。此時此刻,這距離仿佛又攸地變遠了。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孩子的緣故,這人回宮之後霸氣漸漸消褪,整個人越發(fā)憂傷淡靜,像風神清遠的高山,令人情不自禁。“白愛卿”低沈的嗓音喚回白予灝的神智,白予灝呆了一呆,低低道了聲“是”。皇上目光深沈,眼睛不知看向何處。“你說……這個孩子……朕該不該要?”白予灝一呆,目光漸漸暗了下去。醉蓮第十六章白予灝沈默片刻,緩緩道:“臣不敢說。”皇上豪氣一笑,朗聲道:“愛卿還有什麼是不敢說的?”“臣以為……”白予灝頓了頓,靜默片刻,緩緩道:“若陛下想保江山萬代,腹中皇子還是不要為秒。”“……”白予灝知道自己惹得龍心不悅,便又垂下長睫,堅決道:“但若皇上想要保全腹中骨rou,臣必定竭盡全力也要護得皇子周全。”皇上淡淡瞟了一眼身側(cè)的白予灝,沒有說話。一行人不緊不慢地向昭陽宮走去,皇上始終默不作聲,龍心難測。白予灝緊張,低垂睫羽,不敢說話。行至昭陽宮門口,皇上突然問道:“不知四弟的傷怎麼樣了?”“不礙事了。臣和三王爺已將淤血逼出,只是……”“怎樣?”“王爺還沒有醒來……”聞言,皇上蹙眉道:“朕一直沒對太後提及四弟受傷的事,四弟若再不轉(zhuǎn)醒……”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