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之后，我沒有帶薪假期?！?/br>
“噢，行了，我有的是時間，我會等你，順便替你在法庭上作證?！?/br>
“你在開玩笑，那樣你會就和安德魯一起被丟進監(jiān)獄了?！?/br>
他們互相親吻對方，誰也沒有去想多余的事。

“能站起來么？”

“這句話應(yīng)該問你自己。”

艾倫扶著山壁站起來，他用一只腳站著，然后伸手去扶麥克。

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但這并不影響勝利的喜悅。

神父說，沒有時間不可以磨滅的東西。

淚水會干涸。

傷口會愈合。

曾經(jīng)犯下的罪孽會隨著時間沖刷而褪色。

我主原諒那些無心犯罪的人，只要他們肯悔過。

麥克和艾倫互相扶持著，他們必須這樣才能離開這里。

一次奇妙的經(jīng)歷。

艾倫說：“這是真正需要納入收藏的一次?！?/br>
他愉快地笑著，藍眼睛里布滿了純真的笑意。

“但別把安德魯?凱斯也收進去，那實在太不堪了。”

麥克的聲音剛剛消失，忽然聽到了一聲槍響，艾倫站在他外側(cè)的身體微微一顫。

他們相互望著對方，艾倫的眼中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

他瞪大了眼睛望著麥克，就在麥克震驚的目光中，向他倒了下來。

他依然還溫暖的身體前傾，倒在麥克的懷里，但是麥克無法承受他的重量而同樣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間，麥克看到安德魯?凱斯雙腿流著鮮血，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槍，唯一的子彈已經(jīng)射入了艾倫的體內(nèi)。

“哈……哈哈……哈哈哈……”

安德魯發(fā)出了無聲的狂笑，他的喉嚨嘶啞，聽不出究竟是高興還是絕望，他那樣一邊笑著一邊聽麥克發(fā)出激動的叫喊。

“艾倫，艾倫——”

麥克用力搖著那具毫無反應(yīng)的身體，頭腦中一片轟鳴，他聽到城市在毀滅的聲音、城墻和建筑物崩塌的聲音。

“他死了，警官?！?/br>
安德魯發(fā)瘋似地看著他：“他已經(jīng)死了，是我殺的，逮捕我吧，警官先生，多有趣，哈哈哈……”

麥克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他感到艾倫的身體大概真的不會再動了，但是這簡直像是在做夢。

“不會的，他剛才還在說話。”

“他死了?！?/br>
“你閉嘴?！?/br>
麥克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左輪槍，他被不可思議的力量所支配，猛然間站起來，慢慢地走到安德魯面前。

“怎么了？警官?！卑驳卖斈樕系寞偪癖砬楹望溈说睦潇o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不是一直想送我進監(jiān)獄么，來給我戴上手銬。”

麥克舉起槍對準(zhǔn)了他。

安德魯大笑失聲，他說：“你不會開槍的，你是個好警官，你要看到我受法律的制裁?！?/br>
他像個瘋子一樣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麥克冷冷地望著他。

他用一種陌生而遙遠的聲音對安德魯說：“麥克?艾爾維斯警官的職業(yè)生涯到此為止了。”

“砰”的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最后的兩發(fā)子彈全都射入了安德魯?shù)念^顱，他的眼睛突出，瘋狂還印在臉上。

麥克的手仍然舉在半空，他聽不到周圍還有活人的呼吸聲。

整個世界就在這種絕望而瘋狂的靜寂中分崩離析。

他重又回到艾倫的身邊，希望他能夠再一次睜開眼睛，但是艾倫一點動靜也沒有。

“噢，不。”

他用力抱住他，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頸窩里：“別這樣?！?/br>
麥克用自己的臉頰摩擦他的側(cè)臉，親吻他的嘴唇，希望艾倫能夠給他回應(yīng)，但是，奇跡始終沒有發(fā)生。

外面忽然傳來了隆隆的聲音，像是直升機正在接近的聲音。

麥克抬起頭，那是救援到來的聲音么？

他知道只要自己走出這里讓他們看到就會獲救。

但是然后呢？

他會回到奧斯卡的身邊，回到他的日常生活中去，他依然還是以前的麥克?艾爾維斯警官，甚至?xí)虼硕殹?/br>
然后忘記艾倫?斯科特，一個生活在無形世界里的殺手么？

不，他不想那樣。

一切都是他的錯，從第一眼看到艾倫的時候他就一直錯到現(xiàn)在。

沒有一件事是正確的，也沒有可以彌補和挽回的。

麥克望著天空，他慢慢地低下頭，在艾倫冰冷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嘴唇也在顫抖，然后眼淚就掉落在艾倫的臉上接著滾落到地面。

麥克站起來，離開了這個崩陷的世界。

第三十五章白獵鷹Ⅱ

搜索隊在這一天的上午到達瑪克辛山區(qū)。

奧斯卡親自帶領(lǐng)搜索小組的隊員對整個區(qū)域進行地毯式的搜查，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安德魯?凱斯和喬尼?唐納德的穆得小屋，那里的地面建筑已經(jīng)完全被燒毀了。

清理過現(xiàn)場之后，警方發(fā)現(xiàn)了地下室。

那里還保存得相當(dāng)完好，對于火災(zāi)和爆炸居然沒有引爆地下室周圍的炸彈，就連防爆專家也感到不可思議，經(jīng)過調(diào)查，那個地下室曾經(jīng)囚禁過至少兩名人質(zhì)。

奧斯卡的心緊緊地抽緊，因為從地面的狀況來看，人質(zhì)受到相當(dāng)程度的性虐待，發(fā)現(xiàn)了至少三人以上的jingye，而事后經(jīng)過檢驗和DNA對比，其中一個正是麥克，另一個是安德魯，剩下的因為基因庫沒有存檔記錄，所以無從比較。

中午前后，搜索隊開始進入西維亞森林。

他們發(fā)現(xiàn)了重傷的喬尼?唐納德，然后在附近的山洞里找到了安德魯?凱斯的尸體。

那個山洞就像是屠宰場，到處都是鮮血和凌虐的痕跡。

奧斯卡焦急地讓搜索隊分頭尋找麥克的下落，但是一直經(jīng)過了10幾個小時的搜索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既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體。

麥克?艾爾維斯就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fā)了一樣。

奧斯卡滿心以為可以找到他的，雖然他一直害怕會找到麥克的尸體，可是現(xiàn)在他卻連人都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安德魯?凱斯死了，喬尼?唐納德在送往醫(yī)院的途中也因為失血過多而丟了性命，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當(dāng)時的情況，麥克去了哪里。

奧斯卡一蹶不振地借酒消愁，一直過了好幾個月，他確信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這個曾經(jīng)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檔。

如果麥克還活著，一定會和他聯(lián)系。

他不愿意忘掉這件事，但又拼命工作試圖讓自己忘記。

在連續(xù)虐殺案的電腦檔案上已經(jīng)打上了“CASECLOSED”的字樣，人們很快會忘記這個案子，因公殉職的警員很多，麥克不是第一個，也永遠不會是最后一個。

奧斯卡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著新案件的資料。

就在某一天的晚上，有一個陌生的電話從一線進來，奧斯卡正在通宵達旦地加班。

他為自己泡了杯咖啡，從亂七八糟的桌子上提起電話。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