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2
現(xiàn)場當時被水毀了大半,現(xiàn)場又被破壞,一些原本應該有用的東西被污染,不能再作為呈堂證供。 同時鑒證科傳來消息,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與蘇溢相關的指紋、DNA,倒是在工作人員經(jīng)過連續(xù)幾天不眠不休的搜索,終于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根帶毛囊的短發(fā),經(jīng)過DNA鑒定,確定這不屬于李南峰,而屬于另一名男性。 初步斷定,這根頭發(fā)應該是與人搏斗間大力被人拽下的,極有可能頭發(fā)的主人,就是殺害李南峰的兇手。 到了這樣的地步,案情幾乎都與蘇溢無關了,警方偵查的方向,轉而去追查這頭發(fā)的主人。 作為李南峰一案的犯罪嫌疑人,武春和也在警方此次追查的過程中。 望津總隊傳喚了他,讓他留下相關資料,等著結果。 事情如果沒有意外,大家都覺得這樁震驚望津的割喉大案恐怕是要破了。 眾人都沉浸在歡喜的情緒中,而沈熏然卻仍覺得不對頭,她辦案多年,經(jīng)驗豐富,觀察力極其敏銳,本能感覺這其中是有問題的。 有些疑點還沒解決,武春和方面堅持自己是沒有殺人的,有律師在,他堅持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結果比對很快出來,排風旅館犯罪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那根頭發(fā),提取出來的DNA數(shù)據(jù),確定與武春和一致。 綜合武春和先前與李南峰之間的特殊‘關系’,他遭到李南峰要挾及威脅,煩不勝煩之下,確實有殺人滅口的理由。 李南峰出事那兩天,武春和又處于‘死亡通知書’的陰影中,四處躲避,連家人都不敢多聯(lián)絡,所以沒有強而有力的當晚不在場證明。 他身邊倒是有個保鏢說武春和當晚是在某別墅過夜,可保鏢受雇于他,這些說詞,到了法庭,法官未必會接受,尤其是在武春和有動機,且又有一根足以證明他去過現(xiàn)場的頭發(fā)釘死他的情況下,很有可能他最終會被判有罪,且因為案件影響惡劣,死刑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案子幾乎已經(jīng)定了,表面看來,再無翻案的可能性,沈熏然想起關于武春和的‘死亡通知書’,不由毛骨悚然。 武春和不被寄‘死亡通知書’的兇手所殺,卻仍有可能死于法律之手。 假設真如他自己所說,他是冤枉的,那么背后‘殺’他之人,便是為他精心坑了一個坑,設了一個圈套,正大光明的借法律,將他繩之以法! 寫‘死亡通知書’的李南峰死了,但武春和仍沒能逃脫‘死亡通知書’的威脅。 沈熏然意識到這一點,向上面申訴,認為這樁案子尚還有疑點,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明白。 武春和確實有可能不是一個好人,但這件兇殺案中,很有可能他就是被人冤枉的。 可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那根驗出了DNA的頭發(fā)就是釘死了武春和的關鍵,案件已經(jīng)幾乎定了,沒有再申訴的可能性。 沈熏然的抗議讓上司非常惱火,義正言辭的將她喝斥一頓,讓她回家休息兩日再說。 警方對外公布排風旅館一案正式告結,殺死李南峰的是望津市知名企業(yè)家武春和,消息一經(jīng)公布,引起極大轟動。 望津市一間名為‘清風徐來’的茶館中,沈熏然約了蘇溢過來坐坐。 這是兩個女人第一次見面不在警局,也應該是兩個女人最后一次見面了。 茶館的雅間位于長江邊,包間裝修相當雅致,帶著華夏古香古韻的特色。 窗戶敞開著,那垂落下來擋風的簾已經(jīng)被人拉開了,風徐徐吹進屋中,茶桌上的水已經(jīng)燒開了,正‘咕咕’的響著。 “你要離開望津了吧?”她說過,事情沒完結之前,她不會離開望津。 現(xiàn)在事情完結,如她所意,她恐怕是會要走的了。 沈熏然看著盤腿坐在桌子對面的這個女人,她有一種悠然自得的從容,仿佛那些肩上、心理的重擔都放下了,帶著輕松。 相反之下,自己應該是狼狽的。 她一直覺得武春和的案子有問題,哪怕是上司要求她歇息一段時間,她自己私下也在查著,可卻無能為力。 在警局的時候,她都處處受縛,更不要說休息的時間里,更受限制了許多,查了兩天,什么都沒有查出,而警方已經(jīng)在向民眾公布案情,證明此案幾乎已經(jīng)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沈熏然在問話的時候,覺得有些諷刺,她極力牽動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試了幾次都不能如意,最終那嘴角沉沉的往下墜落。 “是的?!碧K溢點了點頭,她的頭發(fā)不自然的束起來,那種發(fā)質,帶著一種不真實的質感,最關鍵的是,她絲毫沒有想要掩飾的感覺,就這么大剌剌的展現(xiàn)在沈熏然面前,似是在嘲笑著她似的。 她這頭發(fā)應該是假的,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一頭質感頗佳的真發(fā),再見時因為李南峰的死傳喚了她,她見沈熏然時,就明顯是戴著假發(fā)套了。 “畢竟心想事成,仇人都已經(jīng)‘伏誅’,你也沒什么心愿了?!?/br> 沈熏然冷笑著,心里有一團火,無處可以發(fā)泄。 蘇溢只是笑了笑,對她的這一指責并不多說。 “你戴的是假發(fā)吧?”沈熏然深呼了一口氣,突然開口發(fā)問:“不噴香水味兒,是為了不留下氣味,剃剪頭發(fā),是為了不在現(xiàn)場留下一絲馬腳?!?/br> 精心部署,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為營,將仇人逼至絕境之中。 “李南峰的尸檢結果我看過了,他在入住排風旅館當天,吃了餐館送錯的一道食物,恰好李南峰對里面一味調料過敏,但他一開始并沒有察覺。直到后來回屋泡澡,熱氣蒸騰之下,使他反應加劇,所以他在被人割喉之前,已經(jīng)失去反抗能力了?!?/br> 關于這一點,就可以反駁當時警方結論,以李南峰身體,要想輕易制服他并割喉的是個男性的結論。 事實上在當時的情況下,一個女性也是完全極有可能殺死個失去反抗之力的李南峰的。 而蘇家當年與李南峰是鄰居,知道李南峰會對什么東西過敏,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至于李南峰為什么要去排風旅館,武春和的頭發(fā)怎么出現(xiàn)在犯罪現(xiàn)場,及她怎么讓李南峰寫下‘死亡通知書’,隨著李南峰之死,許多迷團仍籠罩著。 “想殺武春和的,是不是你?” 沈熏然握緊了拳頭,“排風旅館殺了人的,是不是你?” 她渾身緊繃,盤坐在榻上的雙腿用力,上半身都撐了起來,顯出她難以克制的怒火。 水開了,蘇溢執(zhí)壺倒?jié)M熱水,室內茶香四溢,她聽到沈熏然的指責,不慌不亂,倒水的動作都沒停,那熱水‘嘩嘩’倒進壺身的響聲中,她含著笑意問: “證據(jù)呢?” 那壺裝了三分滿,她將水壺放下,將茶洗過之后再重新添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