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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人。” 她殺人的消息,先前江瑟就已經從獄警口中聽說了,但她想起自己以前所認識的戴佳,再看如今神情麻木說著‘殺人’女人,江瑟捧著水杯,握得有些緊。 “怎么回事?” 江瑟問了這話,戴佳仍維持著先前的動作,臉上不見一絲難為情,神情平靜得如一汪掀不起波瀾的古井: “我簽了一間經紀公司,他們想要強迫我拍片子,我不愿意。”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停頓起伏,好似在向上級機械的在報告一個事: “法院判決生效之后,我就被送來了這里。” 她看到江瑟,沒有熟人見面的喜悅與激動,簡單的將事情說完,她抬起頭,看著江瑟微微一笑,她的笑意沒有達到眼里,仿佛只是個木偶人,本能的扯了一下嘴角而已: “說完了,我可回去了嗎?” 戴佳的眼中映不出江瑟的影子,她面向著江瑟,眼珠卻像透過了江瑟,在看江瑟身后站著的獄警: “任務很多,再耽擱完不成?!?/br> 她解釋了一句,曹愈看了江瑟一眼,江瑟神情復雜,她想起兩人第一次在帝都影視大學碰面,嫵媚動人的戴佳,再看如今笑都笑得有氣無力的女人,沉默不語。 獄警帶著戴佳離開了,她的腳步聲顯得有些沉,‘嗒嗒嗒’一直響在江瑟耳側,曹愈已經令人拿來了戴佳的資料,上面記載著她進入監(jiān)獄的原因。 她殺了聚峰娛樂的一個名叫張華的經紀人,她很快的被判為有罪,投入了西郊女子監(jiān)獄。 江瑟在看到‘聚峰’娛樂的時候,再想起戴佳先前說過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發(fā)生了這種事,她自然沒有再呆下去的意思,先與莫安琪從監(jiān)獄里出來,與曹愈告別之后,莫安琪長吐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里面挺壓抑的?!?/br> 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十分冷漠,要不有人不停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要不就是大部份沉默著,專注于自己手上工作的犯人。 當有人說話的時候,邊上人的冷漠,越發(fā)顯得囚室中死一片的寂靜。 莫安琪發(fā)動了車子,有些好奇的透過后視鏡去看坐在后面的江瑟,沒忍住問: “瑟瑟,她就是,上一次你從鄜縣回來之后,打電話卻沒找到的人?” “是的。” 江瑟點了點頭,她有些煩燥: “她是我一個朋友?!?/br> 莫安琪是有些意外的,江瑟平日交際單純,往來的人也并不多,人際關系十分簡單,她的生活規(guī)律很好掌握,除了工作學習之外,她要么跟著教練學舞蹈,就是偶爾跟裴奕約會,身邊同齡的朋友不是沒有,但來往的并不是很密切,像當初第一學府里的于小舟幾人,偶爾只是發(fā)條消息而已。 她知道江瑟有個朋友叫‘戴佳’,這個人的手機號碼還留在江瑟手機里,當初江瑟換手機的時候,還是莫安琪幫著記下電話號碼的。 莫安琪在此之前不知道這個‘戴佳’是誰,自從她簽成江瑟的助理之后,也沒有看江瑟跟這個人有過往來,只知道早前江瑟曾打過她電話,但她的手機卻一直關機,并沒有打通。 江瑟其實也猜測戴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但沒想到她會殺了人,進了女子監(jiān)獄。 “我接拍的第二部戲,顧嘉爾的,還是她幫了我的忙,告訴我試鏡時間?!?/br> 事后碰面,戴佳還曾提醒過她小心娛樂圈里的陷井,哪知她自己最終卻出了事兒。 第二更~~~ 第二百四十章 山雨 江瑟想起當日裴奕曾查過的聚峰娛樂,再想起戴佳所謂的‘拍片’一事兒。 戴佳那時鮮活的影像逐漸被如今蒼白無神的呆滯面孔所取代,短短半年時間,她老了十歲不止。 監(jiān)獄里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規(guī)定了五點起,幾時如廁洗漱,多久洗一次澡,都有明文規(guī)定,戴佳每天要干的活兒很多,約七點開始做事兒,時常要干到半夜三更,尤其是她才去的那一陣兒,好幾次都被同宿舍的人打過,所以如今變得性情陰森。 江瑟想起影視基地與戴佳的再見,那個提醒著她要小心姚祥的女孩兒,提醒著她不要接來歷不明的人的煙的姑娘,像一朵開得明艷的月季,卻被狂風暴雨摧殘成如今的光景。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戴佳啊……” “瑟瑟,你這個朋友,她確實殺了人?!?/br> 裴奕家里,江瑟回頭提起了戴佳之后,裴奕就將聶淡叫了過來,他已經將這事兒查清來龍去脈了: “而且人是在攝影棚內殺的,看到的人很多,還被攝影機拍了下來,所以當日出庭時,她又沒助力,很快被判有罪?!?/br> 聶淡來裴奕家里也不是第一次,自顧自去拿了杯子倒水: “她這樣的情況,要沒人幫,想出來可不容易,照正常程序走,可能都得十七八年以后了?!?/br> 戴佳被判的是死緩,這還是法官有意額外開恩,否則她這樣的情況,立即執(zhí)行都有可能。 死緩之后,進了監(jiān)獄先呆兩年,以看表現,按勞動攢積分。 監(jiān)獄每年有大量的勞動任務,分派給每一個囚犯,每間監(jiān)獄每年得努力完成這些任務,才有可能得到優(yōu)評。 而囚犯之中,按勞動量及平日表現攢分,并按分數排級,以字母a、b、c、d等區(qū)分等級,戴佳唯有在這緩期兩年的時間中,表現達到a級以上,她的刑期才有可能從緩刑改為無期,然后再在將來的歲月中,由無期改有期徒刑,再以表現逐步減刑。 但無論如何減法,哪怕戴佳表現再好,也得坐上十幾年的牢。 像聶淡所說,要是沒人幫她,她這輩子哪怕是有出來的一天,可也太晚了。 她進去的時候是二十一歲,出來的時候,可能都得將近四十了,對于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太殘忍了些。 “她跟你什么關系?” 聶淡喝了口水,有些好奇的問了一聲。 裴奕拿了切好的魚蝦rou,在喂兩只放在水盆里張著嘴的烏龜。 江瑟伸手不時去戳烏龜背一下,這居家和諧的一幕,令聶淡覺得份外不適應。 裴奕剪短了頭發(fā),最近玩得也少了,兄弟幾個都知道他的情況,不由有些感嘆: “奕哥,你生日之后,是不是就要前往廣州了?” 他話音一落,裴奕拿刀切魚的手就一頓,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看樣子像是恨不能拿刀戳他兩下,令聶淡渾身一振。 “去廣州?” 江瑟愣了一下,看了裴奕一眼,聶淡就知道自己闖禍了,他這會兒恨不能拍自己兩嘴巴子,有事兒沒事兒的,怎么就突然提起了這個,還不如與江瑟提那戴佳呢! 聶淡一下坐立難安,裴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