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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起包起來吧。”有了前幾次在各種事情上抗爭失敗的經(jīng)驗,琴酒果斷放棄掙扎,把武士服和常服都買下來。他懶得跟書翁扯皮,又扯不贏。老板滿臉喜色地應(yīng)下,喚來兩個店員取下衣服裝進特制的箱子。輕松獲得勝利的書翁意味深長地輕輕頷首,繼而伸出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將自己精心挑選的月白浴衣遞到以為自己那邊已經(jīng)搞定的琴酒面前,還上下?lián)P了揚。“這是我為你挑的浴衣,要不要試試?”這件浴衣,乍一眼看去素凈質(zhì)樸,好像只是簡簡單單的純色,做工也并不出彩。然而認真觀察,卻能發(fā)現(xiàn)它其實是采用了類似漸變色的手法,整套衣服從上到下,每一寸布料的顏色都有細微差別。不僅如此,衣襟處還設(shè)計了幾只別扣,別扣制成雙魚狀,還有兩條交錯的玉珠長墜做飾,精巧玲瓏,用盡巧思。雙魚扣,琴酒此刻穿的衣服領(lǐng)口也有雙魚扣。琴酒深深看了書翁一眼,隱約明白了自己方才發(fā)覺的不對勁是什么。接過浴衣,他沒有試穿,而是轉(zhuǎn)手交給老板,佯裝漫不經(jīng)心地垂眸:“這件也要了?!?/br>下一刻,他清晰感覺到從書翁身上傳來的欣然喜悅之意。不遠處,大天狗從衣架后面探出頭來,將之前那一幕盡收眼底。捏了捏兩只成對的彩繪面具,他猶疑許久,抱著面具一溜小跑到琴酒跟前,雙手往前一送:“我要這個?!?/br>琴酒低頭看他:“你要戴兩只面具?”“我戴這個。”大天狗將繪有日月星辰圖案的那只掛在自己頭上,然后把繪有山川草木圖案的那只塞進琴酒手里,“這個是你的。”揚了揚眉,琴酒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對面的小狐貍將一個單獨的衣架推了出來,嘴里還叼著幾串頭飾、手鏈等飾品,朝著自己抖抖耳朵,示意它想要這些。衣架上搭著一整套類似于平安時代十二單衣的華美裝束。不對,不是類似,那就是十二單衣!外層的黑色唐衣輕薄飄逸,往內(nèi)有垂領(lǐng)廣袖,采用二重織法繡有蔓草云紋的湖藍上衣、赤紅打衣、以杏黃為主色的薄紗五衣和純白單衣。下身是深紫的褶皺長袴,外面則披著一條秋青色的裳。這些衣物組合起來,便是一套極盡華美的十二單衣,除卻沒有用上禁忌之色,幾乎達到了這種服裝最完整,也是最高的規(guī)格。衣架頂端還斜掛著一張狐顏面具,烏眼紅唇,額心有朱紅火焰紋絡(luò),雖然不比大天狗挑的彩繪面具繁麗,與那套衣服搭配起來卻是恰到好處。“老板,那是什么衣服?”琴酒皺緊眉頭,回憶著十二單衣出現(xiàn)的年代,與現(xiàn)在的時間根本對不上。“哦,那是鄙人無意間收來的,用作收藏觀賞的衣服。”老板眼里泛起懷念的意味,“大約六天前,鄙人在曠野外遇到了一位神秘女子,她用這套衣服跟鄙人換了小店里所有布料,鄙人也不知她為何做這種價值明顯不對等的生意。不過這套衣服的確非常美麗,鄙人十分喜歡,而她又愿意交換,鄙人便跟她換了。怎么,客人想買它?”琴酒不理會老板的問題,反而看向叼著飾品的小狐貍:“你想要?”小狐貍用力點頭,差點把飾品甩掉了。見狀,琴酒將手縮進袖子,開始cao縱魔力凝結(jié)珠子:“這套衣服多少錢?”什么神秘女子,他要是腦子進水,說不定真就信了老板口中的神秘女子只是個普通人,這分明就是97號給他送攻略道具來了。思及至此,琴酒仿佛聽到97號得意的“計劃通”在耳邊響起。真不爽!……暮色漸深,在夕陽余暉仍伴著漫天晚霞不舍離去時,鎮(zhèn)子里早已張燈結(jié)彩,以各式各樣的攤位和食物的香氣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夏夜祭。街上人聲鼎沸,往來人群熙熙攘攘,擁擠而熱烈。人們穿著嶄新的浴衣,或提燈過路,或駐足攤前,面具遮掩著容貌,卻讓他們打開了心扉,與身邊的同伴好友甚至陌生人交談閑話。從街頭到鎮(zhèn)尾,都是一片熱熱鬧鬧的景象。客棧二樓的某間客房里,琴酒沐浴好之后換上了書翁為他選的月白浴衣,頭上還斜戴著大天狗挑的彩繪面具。半干的銀發(fā)搭在胸前肩頭,他倚墻等待時凌亂慵懶的樣子格外迷人。彼時,大天狗和書翁都收拾齊整,從各自房中走了出來。他們穿的浴衣與琴酒同色不同款,站到一起時頗有一家人的感覺:爸爸,mama,熊孩子。當然,這一點他們暫時還沒有意識到。“你們看到小狐貍了嗎?”大天狗和書翁都收拾好了,小狐貍卻帶著剛買的十二單衣跑得不見蹤影,琴酒環(huán)顧四周,疑惑地問道。大天狗熟練地跳進他臂彎,淡漠答道:“沒有,它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我洗澡的時候它就不見了?!鼻倬屏晳T性把他往上顛了顛,身體一側(cè),恰好倚在靠過來的書翁身上,猜測道:“難道它到其他地方化成人形,換衣服去了?”書翁與大天狗對視一眼,正要搖頭表示不知道,就聽見身后響起了陌生的低沉男音。“是啊,這衣服好復雜,我研究了好久才穿上的?!?/br>三人一愣,聞聲回頭看去,只見走廊盡處,有一道高挑的身影緩緩走來,身上仿佛帶著華麗的光芒,從暗處走到明處的光線變換,使得他穿著的衣物在明滅的光影中交錯流轉(zhuǎn)出靜謐的華麗之美。仿佛夜櫻紛飛的月夜,仿佛一個繁榮時代的縮影。那人戴著面具,看不清相貌。然而他的裝束和那只狐顏面具,卻令他的身份昭然若揭。琴酒陷入沉思:繼熊孩子大天狗和腹黑男書翁后,他的身邊又多了一種種類的妖怪——女裝大佬。第34章愿我如星君如月(九)星輝匯聚成一剪清泉,蜿蜒淌過墨色蒼穹,難得遺落的點點光芒卻湮滅在紅塵凡間一年一度的燈火璀璨中。青石長街,古燈今人。宛如歷史一角上徐徐展開的畫卷,面前之景在本應(yīng)消逝的時間中照映出繁影清光,零落于無人知曉的角落,綻放短暫卻絢麗的光彩。走入人群,好似長河入海,無論相貌出彩的琴酒,書翁,被琴酒牽著的粉雕玉琢的大天狗,亦或是著裝盛麗華美的玉藻前——也便是小狐貍,都不曾引起旁人注意。之所以會這樣,并不完全是因為他們各自撐起了降低關(guān)注度的屏障,也有一部分是琴酒的鍋。他生于未來,長于未來,原就不屬于這個時代。所以除非他有與其他人產(chǎn)生交集的想法,否則他在過去的時間段里,就像半個隱形人,連帶著和他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事物都會或多或少的被世人無視。不過,這樣也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