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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他額頭,“你不舒服嗎嘉樂?”徐嘉樂沖他們笑笑,“我沒事兒,我就有點困了,我上去睡了啊。”倆人也沒繼續(xù)問,徐嘉樂爬上床,放下床簾,躺在床上繼續(xù)發(fā)呆。床上有李南夜的氣息,徐嘉樂聞著聞著就眼睛發(fā)酸。九點,十點,十點半。其實徐嘉樂并不是個偏執(zhí)的人,一個生日而已,放在平時他根本不會看得這么重。主要是他那顆小種子已經(jīng)在心里種下很久了,他覺得他們倆的關(guān)系變了,跟之前不一樣,沒有那么親近,距離在他們之間越擴越大,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心慌。想抓住點什么,又覺得很無力。十一點樓下就鎖大門了,李南夜在十點四十的時候發(fā)了短信過來,說他今晚回不來了。徐嘉樂愣了兩分鐘,那種從心底漫上來的難過簡直要淹沒了他。也說不清心里到底是怎么樣的感覺,失望,難過,慌亂,不甘,憤怒這些都摻雜在一起,徐嘉樂抿抿嘴,不知道這種情緒該怎么發(fā)泄出去。室友都睡了,徐嘉樂默默下了床,拿了錢包和手機,在關(guān)門之前跑了出去。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不想再躺在那張床上,越聞著李南夜的味道他就越難熬。他跑到東門那面,校園里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那些店也都關(guān)了門,好像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明明就沒有那么忙了啊,裝修都裝修完了,設(shè)備也都到位了,小哥兒你究竟還在忙什么。你能不把我推開嗎?你讓我多了解一些,我是真的厭惡現(xiàn)在這種被你推離的感覺。晚上氣溫有些低,徐嘉樂穿著短袖有些冷,手機抓在手里,漫無目的地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沿著大路竟然走出了大學(xué)城。就像兩個世界,前面車水馬龍燈火輝煌,后面靜謐得好像整個世界都睡著了。十二點整的時候他收到了很多條短信,大家都以為他睡了,沒有打電話過來。許多條的生日快樂,爸媽的,李mama的,姥爺?shù)模钅棠痰?,還有丁小超和凌風(fēng)的,甚至還有李南夜的。“樂樂,生日快樂。”就這一句,別的什么都沒有。徐嘉樂看見這一條眼淚就那么掉了下來,原來你沒有忘啊。心里還覺得有些委屈的,但沒有之前那么難過了,只要他還記得就好啦。徐嘉樂揉揉眼角,吸了吸鼻子,小哥兒那你倒是早讓我知道你沒忘啊,我就不跑出來了,以后你給我補也是可以的。徐嘉樂蹲下/身子,頭埋在胳膊里,不知道該往哪去。他應(yīng)該給李南夜打電話,去找他,但是說不上來為什么,心情大起大落地晃了這么一圈,就覺得不想去。蹲了很久,有出租車路過他旁邊的時候晃了晃他,徐嘉樂上了車,讓司機開到他們倆以前每次出去會住的那個商圈。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別扭著,但還是控制不了的有一丁點難過。他也沒想怎么樣,就想自己把這種情緒發(fā)泄出去,明早好好回學(xué)校,跟李南夜撒個嬌,朝他要禮物。李南夜接到段琪電話的時候徐嘉樂正在某間酒吧里喝酒。他坐在小廣場上給丁小超打電話,丁小超那里聲音很大,震得他耳朵疼。“你這是在哪???”徐嘉樂喊著問。“酒吧!”丁小超喊得比他更大聲,“你能聽見我說話嗎!生日快樂!徐嘉樂!”“謝!謝!”徐嘉樂繼續(xù)吼著,“你在酒吧干嘛??!”他聽不太清丁小超說話,掛了電話之后又發(fā)了會呆,心想這個時候小哥兒已經(jīng)睡了吧。他根本不會喝酒,李南夜也不讓他多喝,但他還是走進了一間酒吧,一進去那刺耳的聲響就震得他頭疼。吧臺邊有位置,酒保問他喝什么。徐嘉樂想了半天,他對酒可以說是完全不懂,搜羅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聽起來高端點的,最后有些挫敗地說,“啤酒就好?!?/br>段琪是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徐嘉樂沒在的,因為他的一邊床簾是掛起來的。挨著梯子那邊的簾子徐嘉樂每次下床都會掛起來,習(xí)慣性動作,今天走的時候也沒放下來。段琪開了燈,爬上去發(fā)現(xiàn)床真的空了。他叫醒周軒,“小胖小胖,小嘉樂什么時候走的?”周軒也發(fā)懵,“我不知道啊,我睡前他還在的?!?/br>段琪給李南夜打電話,“南夜,小嘉樂跟你走了嗎?”李南夜還沒睡,聲音一下就沉了下去,“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啊,我倆睡前他還在的,”段琪看了眼時間,快一點了,“剛才我上廁所看見他沒在,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李南夜道了聲謝,掛了電話馬上就給徐嘉樂打過去,連著打了三遍都沒接。手開始有些發(fā)抖,李南夜面色冷得嚇人,雙眼里充斥著狂怒的火焰。真是長大了,敢一聲不吭地跑出去了。欠收拾。但在那之前他得先找到人。這個城市對徐嘉樂來說太陌生,李南夜不敢多想,趕緊跑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打車,讓他開到學(xué)校去。中間給徐嘉樂打電話就沒停過,但一直沒人接。李南夜告訴自己他都那么大了,什么事情也不會有,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害怕,心臟就像被一只手緊緊攥著,一點一點壓迫下來越來越箍得疼。徐嘉樂一瓶啤酒也沒喝完,他就不愛喝這東西,唯一能喝下去一點的就是果酒,西瓜酒蘋果酒荔枝酒,每年過年李爸爸都會給他拿回來很多,小壇子裝的,喝起來味道像飲料一樣,甜甜酸酸的,也不醉人。“一個人?”身邊什么時候坐了個人他都沒發(fā)覺,徐嘉樂聽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抬頭看他。這人長得還挺面善的,不像壞人,徐嘉樂心說我一個大小伙子誰還能把我怎么的。徐嘉樂沒說話,也沒理他,繼續(x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他的啤酒。“長島冰茶?!蹦侨舜蛄藗€響指,酒??聪蛩?,他下巴向徐嘉樂的方向揚了揚,說道。徐嘉樂揚聲道,“不了,謝謝?!?/br>那人挑了下眉,示意他繼續(xù)。他一看就是常客,跟酒保早都熟了,這種時候他當(dāng)然不會聽徐嘉樂的。迅速調(diào)了一杯,基酒的賓治還有意調(diào)得多了些。酒保把酒放在他面前的時候徐嘉樂連看都不看,雙手握著他的酒瓶,眼睛看向舞臺的方向,上邊是一個小團體在跳舞,還挺好看的。“小朋友,這樣很不禮貌?!?/br>“你可以拿著你這杯酒去找別的小朋友,我不愛喝,也不會喝下去。”“我猜你沒喝過,”那人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啤酒,笑了笑,“你可以試一試,說不定會有驚喜?!?/br>徐嘉樂有些不耐煩了,起身想走。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不重但剛好讓徐嘉樂掙脫不開,“別急著走啊?!?/br>他心里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