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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張票子,估計(jì)能有個千八百的,“你鼻梁骨塌了,去看看鼻子,以后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康龍蔫吧唧唧接過錢,也沒再說什么,不管心里服沒服,這時候他是不太敢吭聲的,而且他也確實(shí)需要李南夜這錢。李南夜從小公園回來直接把那身衣服從里到外都扔了,一件都沒留,連里邊小褲衩都扔了。洗澡的時候照著鏡子,看自己身上到底有幾塊痕跡,還一塊一塊地琢磨著得多長時間能消,不然下周回去讓小崽子看見了就壞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肯定得掉金豆子。家里就他自己,李南夜洗完澡光著身子就出來了,回房間拿出手機(jī)才看見上邊有四個未接來電,兩個是他奶奶家的電話,還有兩個是徐mama的手機(jī)號。李南夜心里一咯噔,當(dāng)時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他先給他奶奶家打的電話,按鍵的時候手都有點(diǎn)抖。電話剛響沒兩聲就接起來了,是他爺爺。“爺,”李南夜叫了一聲之后就說不出別的,聲音發(fā)哽,捏著手機(jī)的手特別用勁兒。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見這四個未接電話就覺得不好,心里特別慌。“南夜啊,你干啥去了?咋不接電話?!”他爺爺聲音聽著發(fā)急,不像平時總是慢聲拉語的,到現(xiàn)在李南夜臉色都變了,不敢往下聽。“你快回來吧,趕緊回家來!”他爺在電話那頭吆喝著,李南夜還能聽見他奶奶在那邊扯著嗓子叫他爺快點(diǎn)兒,著急出門。“——小樂樂讓車給撞了!”李南夜只覺得一瞬間好像一個炮仗把大腦炸碎了似的,整個腦殼都空了——☆、29眼淚這消息對李南夜來說簡直晴天霹靂,當(dāng)時他什么都不敢想,大腦都是空的,臉上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成了紙色。堅(jiān)韌并且強(qiáng)大的小哥兒,基本上在他爺?shù)脑捯粢宦渚鸵呀?jīng)崩塌成碎片。李南夜是怎么手忙腳亂往身上套的衣服,又怎么跑下樓打車回縣里都不知道,一片混亂,可以說這是他從小到大最慌張的一次?!败嚨湣边@倆字太重了,后面拴著的種種可能后果壓的李南夜呼吸都費(fèi)勁,胸腔跟有東西堵著似的,每一次吸氣的時候好像都得費(fèi)挺大力氣。李南夜跟司機(jī)說,“我給你雙倍的錢,你用最快的速度開。”這一路他都手插在兜里,直挺挺地坐著盯著前面沒換過姿勢,再怎么堅(jiān)強(qiáng)也不過是個少年,他手放在兜里一直都攥著拳頭,攥得死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不抖。司機(jī)看出他這是真著急,一路上也挺盡力的,平時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們硬是只花了半個小時多點(diǎn)兒。李南夜讓他直接開到了縣醫(yī)院,下車的時候司機(jī)沒要他雙份錢,表上快二百塊錢他只從李南夜手里抽了一百。“孩子你快趕緊上去吧,快走趕緊的!別耽誤事兒!”李南夜看他一眼,沒說什么,下車時候往車?yán)锶恿硕賶K錢。他一邊往樓梯上跑一邊掏手機(jī)給徐mama打電話,跑的時候腿都打著顫。電話剛響了一聲半那邊就接起來了,李南夜聽見那一聲熟悉的拖著尾巴的小長音當(dāng)時就紅了眼睛。那是小崽子委屈難受了的時候特有的表達(dá)方式,軟著嗓子喊一聲“小哥兒……”李南夜舉著電話停了往上跑的腳步,倆腿支著斜靠在樓梯扶手上,感覺整個人都脫力了。當(dāng)時他話都說不出來,除了死捏著電話喘粗氣剩下什么都做不了,這一路上他逼著自己不往最嚴(yán)重了想,但是讓他發(fā)抖的還是就怕以后都聽不到他那一聲“小哥兒”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著沒什么力氣,比他重感冒發(fā)高燒的聲音還虛,但是至少李南夜知道,他還……醒著。他還能說話,他能用他的方式撒嬌。李南夜仰頭緩了半天,才出聲問,“你在哪?”“……我在家啊,小哥兒你干嘛去了怎么沒接我電話?!毙旒螛仿曇舾×?,他現(xiàn)在其實(shí)特別想李南夜,李南夜在他就不至于這么無助,但是他又想瞞著,不想讓他擔(dān)心。李南夜呼吸一頓,掐著電話的手指都捏白了,深吸了幾口氣,用他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調(diào)對著電話說,“樂樂,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你說你在幾樓。”“……”“樂樂,幾樓。”“……十樓,1012?!?/br>李南夜電話一直沒掛,也沒坐電梯,就那么一直跑上了十樓。徐嘉樂在病床上聽著電話里他小哥兒跑著上樓的喘氣聲莫名就覺得想哭。病房里挺多人,徐嘉樂他爸媽姥姥姥爺,李南夜他爺爺奶奶也剛來不久,李南夜他奶奶那眼睛紅的,事兒是昨晚出的,李奶奶李爺爺也上午才知道。老太太心疼的程度可不比徐嘉樂他姥姥姥爺少,小樂樂打小就是她心尖子,有好吃的首先想到的都是他其次才是李南夜,上午聽說這事兒血壓當(dāng)時就高了,走路都直發(fā)暈。李南夜推門進(jìn)屋的時候還舉著電話,徐嘉樂也舉著電話扭著脖子往門口看,打李南夜一進(jìn)屋走進(jìn)他視線里,徐嘉樂那嘴唇就一點(diǎn)一點(diǎn)抿起來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的難受委屈無助害怕的各種情緒都上來了,嘴角向下拱起的弧度隨著李南夜走的步子越打越大,眼睛也越來越紅。李南夜掛了電話走過來,他看見徐嘉樂半坐在床上蓋著被,一條腿上打著石膏被架了起來,那一圈石膏就跟捆李南夜心臟上了似的,箍得發(fā)疼。“南夜咋還折騰回來了?他都沒事兒了你別惦記,”徐嘉樂姥姥見著李南夜回來給他讓了個地方,把床邊的地方讓出來給他,“昨晚疼的時候喲,就嗷嗷喊小哥兒,都疼抽抽了還叫你呢!”李南夜臉上還掛著上午和康龍打架掛的彩,左邊顴骨發(fā)青,他見了屋里一大幫長輩也沒心思叫人,就沖著他們點(diǎn)了個頭,什么都沒說,走過來直接彎下身子探手過去把人摟懷里了。直到這一刻親眼見著了也摸著了,李南夜的心才算徹底放下。徐嘉樂臉埋在李南夜頸窩,胳膊伸出來的時候李南夜才看見上邊也纏著繃帶,不過沒打石膏,應(yīng)該只是皮外傷。徐嘉樂大眼睛一眨眼淚瞬間一串串往下掉,直接哭出了聲。昨晚那種驚心的恐懼和之后這一整夜的折騰,徐嘉樂從小就是個怕疼的孩子,骨頭傳出來的難忍的疼痛讓他時不時痙攣。接骨時候四個男人按著他身子,那一瞬間徐嘉樂真是疼到好像心臟都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