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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從此向北的白川城。他們那里防守不嚴(yán),咱們出其不意,必能制勝?!?/br>“那大約幾日能完全攻下北面這片荒漠?”蕭索知道,只要攻下這片疆域,涂杉國的實力便大減了,屆時就是要他們國主的項上人頭,害怕再受牽連的百姓也會摘下來獻給我軍。“大約……一個半月吧?!?/br>彼時桓曄正臥在榻上,方才嘔過血的地毯已被換了出去。商淮喂藥的手輕輕顫抖,他扯了扯嘴角道:“連你也知道朕不行了,所以才如此害怕么?”“皇上恕罪。”商淮忙跪地叩首。“起來……你起來?!被笗腺M力地擺擺手,“朕身邊,只有你了。沈硯這一去數(shù)月,尚不知何時能回來,只怕朕……朕趕不上了?!?/br>“皇上您別這么說?!鄙袒床挥X紅了眼圈,“沈?qū)④娝睦锸怯心?,您的心他必能體會。”桓曄唇邊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唏噓道:“他心里有的,不是朕……從來也不是。朕的心,他又如何能體諒?你可知……朕當(dāng)初,為何放了蕭索?”“奴才愚鈍?!边m時的裝傻,才是伴君之道,商淮比誰都明白。桓曄果然沒有生氣,反而激起了傾訴之意:“他……還有言浚,他們以為他們聰明得緊。朕什么不知道!他們找祁皇叔牽制朕,讓朕以為不用蕭索,祁皇叔就會用蕭索。真是可笑!”他冷笑一聲,接道:“即便朕不能流放他,難道還不能殺了他?祁皇叔縱有天大的本事,能從法……法場,救下人么?”“皇上仁德,自然不愿動殺機?!鄙袒疵Ω胶?。“朕知道,若朕殺了他,那朕與文玉……便再無可能了。所以在拉攏和除掉蕭索之間,朕選擇了前者??墒碌饺缃?,朕終究失去了……都失去了?!闭f著,桓曄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他躲開商淮幫他順氣的手,伸長頸子道:“快,快拿筆,朕要……寫,寫一封遺詔?!?/br>“皇上您已立了太子,不必再……寫遺詔了。”念出這兩個字,總是需要勇氣。桓曄笑了笑:“朕要讓他,給朕陪葬?!?/br>作者有話要說:完結(jié)倒計時,還有兩天。新坑,好好談戀愛類型,歡迎馬克,本文完結(jié)就開更。第146章即成永別一月連下十五城,沈硯帶軍長驅(qū)直入,打到了涂杉重鎮(zhèn)平沙川外。自古以來,此處都是兵家必爭之地,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向西可攻都城,向北可取陪都,向東則可分裂涂杉大半版圖。消息傳回朝堂,舉國上下無不歡慶,桓曄在病榻之上下旨褒獎,遙封他為羽林大將軍、配享太廟,待得勝還朝之日另行加冕。接到傳信的那一日,沈硯親領(lǐng)三千軍卒,兵臨城下,正與敵軍對峙。涂杉軍仍是舊招,——深溝高壘,堅守不出。這一次無法用詐,但我軍也已不是昔日彈盡糧絕、困守城外的局面。此時此刻,留給沈硯的辦法只剩下一個,便是強攻。今日寒風(fēng)格外凜冽,荒草凄凄,隨之飛卷。再過兩個月,它們將抽出嫩芽,又是一茬朝氣蓬勃的生命。萬物周而復(fù)始,然而這一冬的枯草,可還是下一冬的枯草?蕭索在帳中等他,桌上擺著除夕夜吃剩的糜子糕。第一次在軍中過年,并無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二人分食一糕,甚香甜。滌生躺在搖籃里睡得沉,小家伙昨夜見到漫天的煙花,看得入迷了,久久不肯入眠。后來蕭索哄他去睡,他舞著拳頭哭了半日,方慢慢打起盹來。帳內(nèi)炭火“嗶剝”作響,蕭索心神不寧地?fù)苤』?,總是安靜不下來,坐立難安。今日之戰(zhàn)極兇,比數(shù)月來的任何一戰(zhàn)都艱難。沈硯昨夜一宿未睡好,腦中一遍遍地過著行軍計劃,不知在尋找什么漏洞。早晨他走時說過,不讓蕭索跟著。這一次,他要聽話。“爺,他們這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十一已等得不耐,他們在此守了兩個時辰,從上午到下午,眼看日頭都西沉了,對面就是沒有絲毫動靜。“他們會出來,這一仗不是躲就能躲得過的。咱們再等等,實在不行就攻城。”沈硯道?!斑@些番人別的不論,倒是很有血性。自己國土,不會這么甘心拱手于人,所以即使到了這個份兒上,還不肯議和,一味負(fù)隅頑抗?!?/br>“代價卻也極慘重?!笔坏?,“蕭大人說了,說好聽了叫有血性,說不好聽就是不知變通。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之辱,保存實力才是正道。如此做,得不償失?!?/br>沈硯笑了笑:“你現(xiàn)在倒是很篤信他的話?!?/br>“他……說的對我自然信?!笔还緡?,“再說,人家到底比你讀書多。”“嘿!”沈硯揚鞭抽了他一下,臉上笑意明媚,藏都藏不住,“你又上過幾天學(xué),讀過幾本書?竟敢貶損起我來了!”十一撇嘴道:“蕭大人說了,‘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為勇也’。您就總是動粗,他從不動粗?!?/br>“蕭大人說了,蕭大人說了……你跟著蕭索打仗去罷。”沈硯心里酸意沸騰,想想嘆了口氣,正色道:“你記著,不論我在與不在,都要聽他的話,就如同聽我的話一般?!?/br>“屬下領(lǐng)命?!笔幻C聲道。“不過自從咱們上次使詐攻下烏云城后,蕭大人在軍中威望陡增,現(xiàn)在大家都可服他了。這話不用爺說,我們也聽他的?!?/br>沈硯放心地點點頭:“那便好。如今皇上圣體違和,只怕不久便有禍?zhǔn)?。到時候事情緊急,你們不光要聽我的,更要聽他的?!?/br>“爺放心便是,這個不用說?!笔桓袅税肷?,又問:“爺,下令攻城罷,再不動就天黑了。大家伙都站累了,一會兒打不動就不好了?!?/br>沈硯看看天色,再望一眼對面直入云霄的城樓,頷首說:“好罷。傳令攻城!”兵戈聲響從前方傳來,隔著長空都能聽見戰(zhàn)場上的嘶喊,其慘烈可以想見。蕭索乍聞此音,嚇了一跳,手中碗盞“嘩擦”摔在地上,驚醒了滌生。他又撕心裂肺地哭起來,白嫩的小臉憋得通紅。蕭索忙抱起他,一面哄著,一面蹲下身去撿碎瓷片,沒留神,指間割破了一道口子。嫣紅血點蜿蜒流下,匯聚成斑,毯上綻開朵朵梅花。戰(zhàn)前歃血,是為大吉;戰(zhàn)后見血,是為不祥。蕭索命人進來收拾,吩咐仆役點燈。風(fēng)吹得帳篷“颯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