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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的性子,叫人頭疼。”“那我改?!笔捤鲪瀽灥?,“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br>“不用?!鄙虺幭掳蛿R在他頭頂,感慨道:“改了,就不是我的獨寶了?!?/br>蕭索在他領(lǐng)子上蹭蹭,沒有作聲。沈硯見他沒動靜,以為他睡著了,便也合上眼準備入夢。隔了半晌,蕭索伸出食指在他鼻端試了試,還未覺出如何來,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手,反向身后扭去,不禁嚇了一跳。“做什么?”他抽了抽手,未果,“疼,放開我啊?!?/br>沈硯頓了頓,將手按在自己心口,道:“你不睡,瞎摸什么呢?知不知道我把你當成外敵了?這要是一不留神,脫下你手腕來,算誰的?”“你睡夢中還警惕?。俊笔捤鞔箝_眼界,“營帳里還有敵人來偷襲么?那你總是這樣,夜里會不會睡不好?”“你今天怎么話這么多?”沈硯拍拍他背,哄道:“好了,快睡一會兒吧,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天就亮了?!?/br>蕭索不想睡,今夜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此刻精神十足、困意全無,只想和他一敘別來之情。方才在板車上飛馳,旁邊都是軍卒,說話總是不便宜。“睡不著?!彼謩觿?,“你是不是很困,為了找我沒睡覺么?”無人應(yīng)答。蕭索聽見他沉沉的呼吸聲,顯是又睡了過去。雖不知他究竟幾天幾夜未曾沾枕,但想其情形,大約真的累壞了。“文玉,醒醒。”依舊無人應(yīng)答。“沈硯?”他趁機道,“我才是你的夫君!”不出聲就算承認了。第137章你真厲害蕭索是晨光熹微時入眠的,沈硯不久醒過來,見他閉著眼睛睡得那樣酣甜,便沒有吵他,躡手躡腳地下床去了外間。炭盆都已熄滅,帳內(nèi)冷冰冰的,像覆舟山下的冰室,連衣裳摸著都冰手。沈硯命人重新攏了幾盆火送進去,又將蕭索的行李拿來,取出兩件干凈厚實的冬衣,架在爐上烤著,待蕭索起來給他穿。阮桐清早仍舊過來了,他面上似有疲憊之色,也不知是否一宿未眠。沈硯見狀,一面打發(fā)人去烤鹿rou、蒸米飯,一面道:“你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昨夜鬧到凌晨才睡,今日還不多歇歇。”“心里亂得緊,睡不著了。多謝將軍關(guān)懷?!比钔┫騼?nèi)覷了一眼,“蕭大人還沒起,昨夜累壞了吧?”“嗯,他天亮那會兒才睡,現(xiàn)在覺正沉著呢,說話輕點兒?!鄙虺庪S便掬起兩把涼水,在臉上一抹完事,草草擦過手說,“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個細心人去清點軍餉,還得去審一審昨兒擒的那幾個俘虜,你與我一道過去罷?!?/br>阮桐剛要答應(yīng),見十一端著早飯,撩開帳子進來,遂道:“將軍先吃飯罷,吃完再過去,也不遲?!?/br>“你吃了么?”沈硯兩口將一碗高粱粥吞了下去,又塞進兩張餅,道:“要是還沒吃,就在這兒吃罷。吃完再商量商量,看有什么辦法破敵?!?/br>阮桐并不推辭,走到桌邊用他的碗盛了些粥,一勺勺慢慢吃著說:“涂杉國如此堅守不出,原是指望著將咱們的糧餉耗盡,趁咱們凍餓交困之際,一舉攻克咱們。但現(xiàn)在朝廷又給咱們運了糧,依我看,他們應(yīng)該變換策略了。”“那也未必?!鄙虺幷驹诘貓D前,愁眉緊鎖地道,“就算咱們運來再多的糧餉,他們就是不出來,咱們也總有吃完的一天。要知道他們那邊,可是背依國土,衣食不愁的。縱然耗上幾年,也毫無難處。咱們卻不同,還得速戰(zhàn)速決才行。他們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使這一招?!?/br>“要是有個法子攻進去,或是截斷他們的軍需供應(yīng)就好了?!比钔R下碗,起身走到他旁邊,指著圖上涂杉軍扎營的位置說:“這里原本是進入涂杉的必經(jīng)之路,兩邊都是荒山,無岔路可走。他們這么一堵,真是易守難攻。要想神兵天降,幾乎是不可能的。從上面下去,非得摔死不可;從底下挖溝也不成。天寒地凍的,這土帶著冰,比石頭還硬,根本下不得鏟子。但是攻克不了這座營寨,也就無法進入涂杉國,而且他們運糧走這條路,咱們也劫不了?!?/br>沈硯嘆氣道:“就是這個令人犯愁,他們就是不出來,咱們又進不去,只能瞪眼干看著。來之前只聽說他們的豹子軍厲害,可現(xiàn)在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br>十一湊上前道:“爺,這還罷了,更要緊的是,現(xiàn)在咱們?nèi)杖赵谶@兒耗著,將士們都憋不住了。昨天只突襲了幾百人,就給他們高興得那樣,可見心里這口悶氣憋得狠了。而且那些人都是有家的,在這兒干等著,仗也不打,父母妻兒的面也見不著,都煩躁得了不得,恨不能不打了,現(xiàn)在就回家算了。”“這也是對方的企圖之一,想要渙散我軍軍心?!比钔┑馈?/br>“罷了,先不想這氣人的事兒了?!鄙虺幋蟛匠鰩?,向營后走去,“昨兒抓的那些人在哪兒?審審他們,這口氣總得找個地方出一出?!?/br>十一跟著說:“就在后面柴草堆里。我都看了,他們?nèi)菨h人,并無一個番子?!?/br>沈硯嗤道:“涂杉人和咱們長得差不多,只是裝束上不大相同,若穿上咱們的寬袍大袖,再留上頭發(fā),根本看不出是哪國人。我看他們可疑得緊,必是番子無疑?!?/br>他已在傳回朝廷的戰(zhàn)報中說,蕭索與他設(shè)計引誘涂杉人上鉤——從而為其脫罪。那這些人非是番族不可,即便不是,他也得強說他們是。蕭索醒過來時正該吃午飯,沈硯聽見動靜,從帳外跑進去查看,見他的獨寶四處張望,眼神懵懵懂懂,顯然還在夢中。他上前抱起人,笑問:“醒了么,獨寶?不認識了?我是沈硯,這里是軍營。你大老遠跑過來了,還記不記得?”“醒了?!笔捤髋磁吹溃拔茵I了,想吃糕?!?/br>“飯做好了,起來就能吃,今兒有鹿rou,沒糕?!鄙虺幠眠^搭在架子邊的衣裳,抖開給他披上,又握著他手腕穿袖子,“沒事兒,伸進去就是,我烤了它一上午,不冰?!?/br>蕭索打個呵欠,也不系衣帶,靠在他胸口道:“胳膊酸,穿不動。我不想穿,可不可以不穿?”沈硯禁不住笑他:“怎么這么賴唧唧的,燒成小傻瓜了么?我給你穿,也嫌累。這么嬌氣,還非得往前線來,是不是該回去了?”“我穿,我穿。我不回去,不要回去?!笔捤髀勓?,瞬間精神抖擻,扯過衣裳來,左翻又找,半日尋不到袖口,急得滿頭大汗,“袖子呢?袖子不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