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嵐是王爺?shù)膬鹤?。?/br>
第112章水落石出

“你說什么？”沈硯忙將他從懷里拉出來，“你聽誰說的，梅七？”

蕭索也不披衣裳，□□地坐在他面前，點頭道：“梅七說他是東瀛人，當(dāng)初逃來是衛(wèi)嵐救了他。他還說衛(wèi)嵐年紀(jì)輕輕便身居大理寺卿一職，除了才華過人，祁王也有不可忽視的作用。但祁王并非他的生父，他是先王妃帶來的孩子?！?/br>
“王妃帶來的？”沈硯皺眉道，“先王妃是先帝賜婚給祁王的，從未聽說她大婚前還有孩子?！?/br>
蕭索搖搖頭：“我也不知。是梅七說，王爺將衛(wèi)嵐撫養(yǎng)長大，待他比親兒子還好些，但他們的關(guān)系卻鮮為人知。也許是王妃婚前有過孩子的事不好外傳，所以衛(wèi)嵐從不插手祁王的事。上次去招攬你，皆因他素日與你有幾分交情，許凌才央煩他幫忙?！?/br>
“這么說，言浚倒錯怪他了?！鄙虺幊盟f正事，悄悄扔掉鞋子，一點點向床里蹭，“難怪衛(wèi)嵐說他身不由己，他身受祁王撫育之恩，豈能不盡心圖報。能做到如今這般置身事外、不沾不染，已是難得了?！?/br>
蕭索見他蹬脫長靴，慢慢靠了過來，凝眉問：“你做什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去？”

“我……”沈硯想了想，東拉西扯道：“你今晚累著了，我陪你睡，給你端茶遞水。好了，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想謝我。不用謝，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蕭索卻未說什么，向里挪挪，閉著眼睛問：“你喜歡言浚嗎？”

“啊？”沈硯嚇得打個寒噤，瞧他臉色又不像玩笑，忙指天誓日地道：“我絕對沒有，我發(fā)誓，我只喜歡你一個！言浚是誰？我不認識的?！?/br>
“京城中四處流傳著你們的風(fēng)流韻事，連譚昭薈大人上次閑談時都曾說起，你與言大人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他曾親眼見你們兩個在御史臺卿卿我我。言大人披頭散發(fā)，而你，抱著言大人被他撞了個正著。”

蕭索眨眨含水的眼睛，微笑著問：“你心里其實是很喜歡他的，對嗎？”

“我不是！”沈硯氣急敗壞地抓著頭發(fā)，“你叫我怎么說，上次是……那真是個誤會！那天那個傻大個兒趙返死在了御史臺，我審了一下午，也沒個結(jié)果。后來言浚來了，我將陸宇下了毒的那半顆藥給他看，就抽走了他頭上的銀簪試毒。譚昭薈進來的時候剛好撞見，他真是誤會了，可你不能誤會我，我冤枉！”

“那你抱他？”蕭索望進他眼里。

沈硯懊惱不已，與他對視愈發(fā)心慌，拳頭地捶得床板“咚咚”響：“天地良心，我何曾抱他了！那是他想到幕后人是陸宇，自己一激動要去找他。我怕打草驚蛇，順手攔住了他。就這么搭一搭胳膊的空兒，偏讓譚昭薈那個大嘴巴看見，非說我抱他了。我真沒有，真沒有，你信我！”

蕭索笑笑：“好吧，我信了?！?/br>
沈硯看他笑吟吟的，不似生氣的樣子，大著膽子湊上前，諂笑道：“我只喜歡你，真的。我發(fā)誓，我要有二心，就叫我橫死沙場。你別生氣，行不行？”

“別胡說，我沒生氣。”蕭索感覺他一條手臂漸漸環(huán)住了自己，順從地偎進他懷里，語氣格外輕松：“我生什么氣，你喜歡誰，和我又沒關(guān)系?！?/br>
“你怎么又來了？”沈硯驚坐起，握著他肩膀質(zhì)問：“我們不是和好了么？方才你都……你都那樣了！”

蕭索被他搖得頭暈眼花，揉著太陽道：“和什么好，我和你又不曾吵架?！?/br>
“那我們……現(xiàn)在又是什么關(guān)系？”他悶悶道，一顆心頓時從云端跌入谷底。

這話他問過許多回，一次比一次無措。

“床上的關(guān)系，不是說過了么。”蕭索不理他，自己翻過身睡去。

沈硯一口血憋在心頭，幾乎沒氣死。他呆坐片刻，起身去外間斟了一盞香片來，晃晃背對著他的人說：“先別睡，方才又哭又喊的，嗓子都啞了，還是喝些水再睡罷?！?/br>
蕭索坐起來倚在他身上，灌下整杯水，出了片刻神，道：“聽說你們將祁王爺軟禁在府里了，可是真的？”

沈硯隨手將杯子擱在床邊矮桌上，拿起團扇，一面給他扇著，一面道：“那是秦歡奉旨，帶兵將王爺府圍了，與我無關(guān)。祁王如今大勢已去，再無反抗之力，也不得不從。哦對了，我今兒去鴻臚寺問了南安國人，還真打聽出些事兒來。”

“什么事？”蕭索貼著他，呼吸相聞，身上是熱的，心里是暖的。

沈硯摟著他揉揉捏捏，一本正經(jīng)道：“就是我之前讓你查的，南安國到底給了祁王黨人什么好處，才讓許凌答應(yīng)幫他們傳遞假死藥。其實這事兒我早該想到的，真是疏忽了。”

“到底為什么？”蕭索不滿地推推他，“快說啊?！?/br>
“是為了快意堂。”沈硯道，“你可還記得，那些在涿陽殺你的刺客？他們都是快意堂的殺手，可我竟沒想到，他們的背后是祁王。南安國許給他們的條件便是，將快意堂遷到南安去，切斷他們與朝中的爭斗，為祁王黨保存一分實力?！?/br>
蕭索腦中的線索瞬間連貫起來，恍然大悟：“難怪陳幾顧冒著送命的風(fēng)險也要包庇他們，這哪里是收受了賄賂，分明是在為同黨收拾殘局。他是祁王黨人，若不是為祁王做事，豈會如此盡心？”

“是這個理，到現(xiàn)在才猜著，也算咱們無能?！鄙虺幗拥溃骸耙牢铱矗B他兄弟陳幾道做的事，也跟祁王脫不了關(guān)系。你記不記得冰庫底下挖出的那些浮尸？廖子亭當(dāng)初說那原是江湖殺手拋尸之所在，被陳幾道借著修冰窟的時機掩藏了起來。依我看，那就是給快意堂拋尸的地方，他們是在銷毀證據(jù)罷了。”

“陸宇他爹陸梓風(fēng)，不正是陳幾道當(dāng)年借著祁王之勢整垮的么？可見這陳家三兄弟，都是為祁王賣命的。還有陳幾何，他是給貢院作弊試子們買鴿子的人。此事當(dāng)初為救你，我與言浚同祁王達成了默契，便壓了下去。現(xiàn)今看來，這么多年把持科考的壓根兒不是文海一干禮部官吏，他們背后是祁王?！?/br>
蕭索越想越覺得其中的糾葛深不可測，不禁感慨道：“陳氏三兄弟、文海、許凌、衛(wèi)嵐，還有分布在各道州縣的大小官吏。這些人一個接一個，都肯為了祁王送命，赴湯蹈火也不愿供出他來，可見祁王爺當(dāng)真有過人之處。皇上這些年，想必忍得不好過，如今終于能松口氣了。”

沈硯揉揉他發(fā)心，笑道：“祁王那個人，只怕就是你接觸久了，也愿意為他肝腦涂地。不過凡事無絕對，這不就有一個例外么？”

他說的例外，正是告發(fā)此案的祁王黨人劉玉舟。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