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幽會

抄家那日沈硯與蕭索都去了許凌府上。

前者本已不再理事，應(yīng)在家中反省才是，但言浚向皇上進言，說此事還是交由他帶兵去辦最妥，桓曄便也準(zhǔn)了。后者則是正理該去——原是他辦的案子，自然他來了結(jié)最妥。

雨水稍歇，天卻還是陰沉的。至晚間，云上驀地透出殷殷血色。冷風(fēng)肆虐帶著潮氣，竟似深秋一般。

蕭索穿著藍(lán)色官袍，與身著翠色官袍的劉思文，帶著兩班御史臺官吏攜旨到此，遠(yuǎn)遠(yuǎn)便見沈硯率領(lǐng)眾軍，火把盈天、浩浩蕩蕩地等在門口。

他不卑不亢地上前道：“沈?qū)④娂纫训搅?，咱們便進去罷?！?/br>
沈硯頓了頓，回頭朗聲喝命進府。他方才來時封鎖了消息，那門上該班的小廝都被制住，并無一個進去傳信。

許凌雖已下獄判罪，之前卻沒有連坐，抄家一事也是皇上當(dāng)朝所言，如今尚未走露風(fēng)聲。因此眾軍呼和著沖進去時，許府上下還懵然不知，乍一見這明火執(zhí)仗、轟轟烈烈的場景，都嚇得魂飛魄散、面如土灰，亂哄哄地奔逃起來。

蕭索進去宣過旨，命手下官吏看著沈硯的人一樣樣查抄，并登記造冊。劉思文親自在堂前指揮，他則轉(zhuǎn)到后面，四處巡查。

許府甚大，家人仆役總也有幾百人，此刻哭號震天，一窩蜂般上下亂竄，被兵丁一個個捉去戴枷，弄得披頭散發(fā)、扯衣撕袍，極盡凄慘之能事。

后院里的家眷正在用晚膳，此刻也嚇得湯灑飯落。蕭索進去時，一只白玉碗剛好滾到腳邊，米粒濺上鞋面，如兩顆珍珠一般。

屋中十幾個女子哭哭啼啼不止，頃刻間便被兵丁拽著頭發(fā)拖了出去。蕭索本想說兩句，令他們莫要如此粗蠻，但想自己是御史臺的文官，他們是皇家衛(wèi)兵，自然不會聽勸，也只得罷了。

他繼續(xù)向里走，穿過花廳，見花園里又有一群女子被人趕著向外走。外廊下、燈籠底，兩個兵丁正拉扯著一個女子動手動腳，口中盡是污言穢語。

蕭索遠(yuǎn)遠(yuǎn)打量，黑夜里瞧她生得宛若映雪梨花一般。他剛要阻止，話到唇邊還未出聲，只見沈硯飛腳而下，將那兩個兵丁遠(yuǎn)遠(yuǎn)踢了出去。

他氣得橫眉怒目，厲聲斷喝：“下流混賬！誰給你們的包天色膽？她雖獲罪，也輪不到你們來打劫！”說著命左右將滿口告饒的二人捆了帶下去，又警告眾軍：“今日奉旨查抄，一律按規(guī)矩行事。他們將來如何，自有皇上與經(jīng)管此事的衙門處置，咱們只是協(xié)辦，絕不可造次！”

在場眾人齊齊應(yīng)是，忙帶著那女子退了下去。

蕭索未置一詞，緩緩走進園中兩間書房，見里面凳倒桌翻一地廢紙破書，唯有書架旁、花幾上的一盆茉莉紋絲不動。

他心下疑惑，回身問跟進來的沈硯：“這花甚奇，將軍可看得出不妥？”

沈硯還氣著，聞言冷著臉去搬那花，抬了兩下竟未抬動。他的臂力驚人，莫說一盆花，就是十盆花，一手也提得起來，因此也不禁疑心：“難道是個機關(guān)不成？”

果然是機關(guān)。

花盆向左一轉(zhuǎn)，書架便“喀啦啦”地開了，露出里面一間密室來。蕭索剛想進去，沈硯忙拉住他：“小心有詐，我先進?！?/br>
二人進去轉(zhuǎn)了一圈，也未見有何機密文書、贓銀財寶之類。屋里陰冷異常，倒是個乘涼的好去處。

沈硯敲敲墻壁，不知碰到哪里，其力巧合，觸到機關(guān)，眼前倏地現(xiàn)出一方暗格。那里面有兩只小瓶，還有一封信。

他拿來看了看，揣進懷里，回頭見墻邊一張榻，又見蕭索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唇紅齒白、文弱俊美的樣子令人迷醉——忽然邪火上來，腦袋一暈，不覺問道：“做嗎？”

話一出口沈硯便后悔了，若非在他面前，此刻必定抽自己兩嘴巴。誰知蕭索冷冷瞥了一眼睡榻，又看了看他，淡淡道：“好啊?！?/br>
“你……你……你說什么？”沈硯頓時驚得結(jié)巴起來，“我隨……隨口，不是，我……”

蕭索面無表情，轉(zhuǎn)身而去。

沈硯這下真的抽了自己兩嘴巴：“我讓你慫！”

話音未落，他又款步走了回來——方才原來是去關(guān)門。蕭索從袖中掏出火折子，將地下戳燈點著，吹熄手里的火苗，一件件脫起衣裳來。

沈硯看得目瞪口呆，燈光下他益發(fā)顯得膚若凝脂，更不消說那冷而彌艷的神情，全不似他素日的模樣，倒像傳說中轉(zhuǎn)世的狐貍精，勾魂攝魄來了。

“怎樣？”蕭索懶懶問他，“做是不做？”

“做！”沈硯很愿意被他勾魂，迭聲道，“做做做，做的！”

蕭索扯了扯嘴角，卻看不出笑意。他丟下最后一件中衣，赤身倚在榻邊，催道：“杵著做什么，還等我來嗎？”

“不不不?！鄙虺幟捯陆鈳В睦镪囮囈苫?，然而都被色心壓了下去。

他等得太久，早已忍耐不住，三兩下扯掉衣裳，餓虎撲食般放倒了蕭索。一個綿長熱切的吻后，沈硯頓住四下游移的手，頗躊躇地問他：“沒帶柔潤膏……怎么辦？”

“那你就起來?！彼目谖菨M是無所謂。

“不行！”沈硯忙抱緊他：“我舍不得……”

“那你想辦法?！?/br>
能有什么辦法？

沈硯揉揉他腰側(cè)，溫聲道：“那你可要受罪了?！闭f著分開他身后兩瓣，伏下身去細(xì)細(xì)舔舐，那里像未經(jīng)采摘的豆蔻，顫巍巍地蜷縮著。

蕭索大約未料到他會如此，原以為他要硬來，心里驚異想躲，面上卻裝得見慣風(fēng)月一般，像一尾離水上岸的魚，上下不住地弓挺著身子，口邊溢出破碎的吟哦。

沈硯服侍好那處，爬上來又吻他，左手扶著小文玉輕輕抵了進去。里面許是太久沒見過人，一時無法適應(yīng)，推三阻四地?fù)跛?/br>
蕭索緊緊蹙起眉心，雙手抓著身下的錦墊，雖未呼痛，但想其滋味，定然不好受。沈硯豈能看不出來，卻也無法，只好不再動，握住微微抬頭的小獨寶，一面低頭啄他，一面細(xì)致地?fù)嵛俊?/br>
身下傳來低低的喘息，不多時便溺了他一手。沈硯忙將那白濁涂在后面，果然好進了許多。蕭索猶在余味中，不自覺地含著自己指尖抽搐，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企圖。

沈硯掀起他兩股，深入淺出地疼他，動作太快以致額邊滾落的汗珠都飛濺出去。蕭索猛然驚呼一聲，接著便掉進了一片混沌中。他懸在空中，上不得、下不去，又是難捱，又是喜歡。

密室中彌漫著甜腥的氣息，小貓?zhí)蛩频穆曇舯桓艚^在兩堵石墻之內(nèi)。沈硯過了癮，輕車熟路地抵他最脆弱的地方，蕭索立刻在他懷里顫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