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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此鄉(xiāng)多寶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舍所得,并非因功受封,誰若趁機攀附,那是不長眼!

帝王之心,豈能忽略!

沈硯拆開信封,見里面還有一只小些的信封,再拆開,正是他心心念念要的,皇上下令徹查“冒領恩賜銀”一案的密旨。

至于為何今日方下旨,為何在言浚升遷之后才下旨,他便不想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按時更新!

這兩章交代京中的人物關系,蕭大公子的感情戲少了。

第11章三火齊燃

沈硯在接到密旨的當夜,便告訴了蕭索。

后者卻沒有他想象的振奮,不過微微笑了笑。沈硯備受打擊,為這一封旨意,他將全部政治身家都押了進去,冒著觸怒圣上的風險,卻只換來他客氣的一笑。

他曾在都中的伎館里聽過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只為引褒姒一笑的故事。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周幽王難當!

蕭索默坐在椅邊,垂著目光,參破了紅塵一般。沈硯拿他丁點兒辦法沒有,他自覺已是周到萬分,奈何始終打不動他的心。

沈大將軍于情場,還從未如此挫敗過。

“蕭公子,”沈硯挨著他坐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蕭秀才!”

蕭索抽了抽手,未果,只得道:“將軍有事請吩咐。如此,有失體統(tǒng)?!?/br>
沈硯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騰騰竄起的烈火,望進他眼中,問道:“蕭索,你到底是如何?難道本將軍做得還不夠多,意思還不夠明白?”

蕭索站起身,一揖到底,正色道:“將軍所作所為,學生感激不盡。但學生立志功名,心思只在書本上,從未想過其他的?!?/br>
“那你現在想!”沈硯脾氣上來,用力去抓他手腕,白皙皮膚上立刻映出一圈淺淺紅痕。

蕭索掙不開,側開臉道:“學生當以學問為重,其余的事……不該多想?!?/br>
燭火下,只見他鼻梁投下的側影。沈硯的心,也被那一圈暗影籠罩。他拳拳打在棉花上,禁不住煩躁,捏著他下頜轉過臉,沉沉問他:“考□□名后呢?難道你一生不想這些事了嗎?若是你一生不中,便也孤棲一世嗎?”

蕭索被迫直視,他眼中的怒火一覽無遺。怒火中倒映出的自己,帶著幾分絕望的意味。他怔了怔,皺眉道:“學生……也不知道……”

他當真不知。

自從十一歲中秀才之后,他的人生便該沿著應有的軌跡,舉人,貢士,進士,一步步走下去。可他從未想到,這條路會在最平坦處拐了彎。

從少年神童到落第試子,他經歷了常人難以體味的心理落差。由最開始的得意,到初次落第后的錯愕,到屢屢不中的失望,到深陷于自我懷疑中的絕望。中間承受過多少屈辱,就立下過多少翻身的誓愿。

風月之事,他不敢想,更沒有資格想。他是個落魄潦倒的書生,是個有志難酬的文人。溫飽尚且不足,何談情愛?

他母親在世時,也曾要給他說親。他也不過一笑了之。那時的他,只想一朝金榜題名,給這身自小累下的學問,找處用武之地。

到那時,或許能置處齊整的房子,乘頂簡素的轎子,娶個賢惠的妻子,奉養(yǎng)年邁的母親,再添一二子女,便已足夠。

可惜,一切猶如幻夢,破滅了。

沈硯實在惱火他的態(tài)度,哪怕他與自己大打出手呢!

可他就這樣,柔中帶剛地站在那,針插不入,水潑不進,任你如何,我只面不改色。

沈大將軍實在忍夠了,一把箍住他雙腕,欺身上前,吻了下去。

“你……唔……”蕭索終于變了臉色,用力掙扎著推他。奈何實力懸殊太大,縱然用盡力氣,卻也只有予取予求。

“爺,出事兒了!”偏在此時,十一突然慌張地闖進來,看見眼前景象卻傻了眼,“爺,爺爺噯……”

“滾!”

沈硯按捺著一腔火,冷冷剜了他一眼。十一大眼一眨,只見蕭公子兩手被他家將軍困在身后,仰著身子無力推搡,活像個小女子,而他家將軍怒發(fā)沖冠,正覆在上面行兇,忙訕訕退了出去。

沈硯按著手中一叢發(fā)絲,撬開關隘,拖出一段靈活柔軟,細細咂弄。蕭索無法抗拒,委屈憤恨,順著一滴咸苦,盡數滑了下來。

“從未見過你這樣愛哭的!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不知道嗎?”他得了便宜還要賣乖,趁著蕭索無力還手之際,一把將他扛進了內室。

十一趴在門外聽墻角,也不知里面究竟怎么了,聲音竟如此豐富多變。一時嚴厲,一時又婉轉,一時急促,一時又似嘆息。

他家將軍素日的能為,他是知道的,可那蕭公子,可也抵受得住?

也不知過去多久,沈硯冷靜下來,看看身邊僵硬的人,后悔不已。如此一來,前番做過的功夫,盡付東流了。況且他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死掉半個的模樣,著實看得人心里一緊。

他將凌亂的衣衫扔下榻去,拉過錦被給一言不發(fā)的蕭索蓋好,自己草草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門口等著十一,沈硯命兩個守衛(wèi)看好里面的人,才問他:“到底怎么了?慌得這個樣!”

十一顧不上閑話,忙道:“爺,剛剛府后走水了!如今火勢已救了下去,只是燒壞了馬棚、柴棚,其他地方倒沒什么,御馳馬嗆了點煙,也無大礙?!?/br>
“好好的,為何會走水?”沈硯皺著眉向后面走,覺得此事大有蹊蹺。

十一道:“底下人說是柴房里進了火星,遇見下面人藏的一壺酒,就著起來了。”

沈硯冷笑道:“若是寒冬臘月,天干物燥也罷了。如今正是雨季,柴草潮濕,怎會沾上一點火星就走了水?偏巧不巧,就碰上那壺本不該在柴房里放著的酒,未免太牽強了!”

“爺說得是?!笔桓谂赃咟c頭,“想來定是那些人狗急跳墻,故意弄了這把戲,也不知是警告,還是真想殺人?!?/br>
沈硯走到后院,見一面院墻已被燒毀,玉馳馬彎著脖子上來蹭他,樣子分外可憐。他順了順它的鬃毛,猛地抽出身邊侍從的佩刀,順手一扔釘在了遠處蔥郁的大樟樹上。

樹葉簌簌落下,黑暗里不見任何影子。但沈硯心中有數,知道那樹干定已染上血紅。

他對著院外朗聲道:“外面不管是哪路的朋友,你們聽好了:這閑事本將軍是管定了,明刀明槍你們只管來。這等下三濫的招兒,不必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說畢,沈硯回頭吩咐十一:“看見了,這就是他們的那點兒能耐。區(qū)區(qū)鼠輩,不足為懼!從今日起,將侍衛(wèi)們分成三班,日夜輪流巡查,再不許有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