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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人怎么稱呼?” “溫風(fēng)至?!?/br> “哦……”三部之中的禮部郎中便問:“怎么沒見到少將軍?” 溫風(fēng)至道:“少將軍早先作戰(zhàn)受傷,不便行動?!?/br> 三人聽了,各自震驚,又忙噓寒問暖,溫風(fēng)至應(yīng)付這些卻是極容易的,淡淡說了幾句有勞關(guān)心,其中一名兵部的郎中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溫將軍……其實……總覺得您有些面善,而將軍的名諱,也跟兵部之前的一位大人一樣,不知……” 溫風(fēng)至淡然不驚回答:“不錯,正是末將?!?/br> 前頭鼓樂聲起,漸漸熱鬧起來,溫風(fēng)至道:“請恕失陪,在下得去看看少將軍如何了?!贝蝰R往回而去。 剩下三個官員面面相覷,又驚又嘆,卻猜不到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 溫風(fēng)至回到車駕旁邊,卻見陳小姐已經(jīng)又騎了馬,見他來到,就又撅嘴。 溫風(fēng)至顧不上理會她,便道:“前頭已經(jīng)迎接隊伍,要不要見?” 車內(nèi)人道:“不必,你同阿鳳代勞就是?!?/br> 溫風(fēng)至略一思忖:“也好?!?/br> 陳鳳聞言,才露出笑臉,沖車內(nèi)道:“哥哥,原來你叫我干這個啊,怎不早說!” 溫風(fēng)至一皺眉,示意她不要多話,陳鳳才吐舌:“哥哥,那我先去啦?!毕残︻侀_,同溫風(fēng)至一塊兒打馬往前去了。 前方幾名將軍正等候著,見溫風(fēng)至帶了陳鳳過來,便紛紛問:“少將軍身子如何?” 溫風(fēng)至道:“且讓少將軍再歇息些時候,進了城再說?!?/br> 一名性格粗莽的將軍便道:“叫我說不用理會那些鳥,大家伙兒直接騎馬進去就行了!”引來一片哄笑,陳鳳道:“你們打起精神來,別沒有規(guī)矩!我哥哥說了,這是龍都,不比什么其他地方,別丟了咱們凌云府的臉!” 這些將軍聽了,才都齊齊換了肅然面色。 來迎接的官員當中,最高級別的,便是兵部尚書,底下齊煥跟解廷毓都在其中,因為這位歸來的將軍分外不同,雖然還沒有封爵,卻儼然已經(jīng)是個封疆大吏的姿態(tài),要知道西南幾個小國素來不安分,因陳老將軍一直駐扎,如豎起了銅墻鐵壁一般,才保得周邊靖平,去年陳老將軍病故……周邊小國頓時蠢蠢欲動,數(shù)次挑釁,多虧了虎父無犬子,有少將軍繼承衣缽,橫空出世,連番交戰(zhàn)下來,才守住了老將軍的威名,也不曾給敵人小瞧了半分。 能安安穩(wěn)穩(wěn)守住那半壁江山,功勞何其之高。因此少將軍這一次回來,一來算是凱旋,二來算是重臣,所以才也勞動了兵部尚書都親自出城迎接。 兵部尚書見迎面幾位虎將雄糾糾氣昂昂而來,歷經(jīng)殺場的人果真氣勢不同,令他心悅,只不過看來看去,卻仿佛少了一人,有種群龍無首之感。 一直到有人道:“少將軍在之前征戰(zhàn)中受傷,連日趕路,傷勢有些惡化,請恕他此刻不能下車?!?/br> 兵部尚書心一揪:“少將軍傷的可重?” 那人道:“大人不必擔(dān)憂,少將軍洪福齊天,不會有事。” “皇上想要立刻就召見少將軍,那現(xiàn)在不知可否?” “那是自然的了?!?/br> 兵部尚書聽了,才松了口氣,笑道:“如此甚好?!焙鋈挥挚茨侨耍骸斑@位將軍似也有幾分面熟。” “末將溫風(fēng)至,之前曾在兵部任職過?!睖仫L(fēng)至說著,便抬起頭來,劍眉朗目,英武依舊,眉宇間卻比往日少了許多輕狂,多了無限沉穩(wěn)。 兵部尚書“啊”了聲:“原來真是溫大人,好好,果真是寶劍鋒從磨礪出,少年出英雄啊……” 當初溫風(fēng)至是棄官而去的,他素來也沒什么污跡,而皇帝方面也未追究,因此眾人只是驚愕莫名而已,如今轉(zhuǎn)山轉(zhuǎn)水,人家竟又回來了,且是有實打?qū)嵉墓自谏恚虼吮可袝阒恍潯?/br> 而在尚書之后的齊煥跟解廷毓早就留意他了,這會兒溫風(fēng)至目光往旁邊掃過,頓時讓兩人心頭各自一震! 車駕順順利利地進了龍都,一路過了十字街,到校場,先安排隨扈六百停駐,其他的數(shù)十名武將跟侍衛(wèi)諸人隨著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出御街,一直停在宮門之前。 溫風(fēng)至跟陳鳳兩人回到車駕旁邊,陳鳳道:“哥哥,到皇宮了?!?/br> 里頭無人做聲,陳鳳正想上去看看,卻見馬車一動,車門打開,有人現(xiàn)身。 旁邊不遠處,兵部尚書跟幾位大臣正也看著此處,見那人身形仿佛幾位高大,穿一身黑色的袍服,是尋常的武將打扮,但只一眼,就給人一種過目難忘的感覺。 那人抬手扶著溫風(fēng)至的手,便下了車,陳鳳問道:“哥哥,還好嗎?” 那人徐徐出了口氣:“好多了?!边@才抬起頭來。 先讓人留意到的,是那雙幾位明亮的眼睛,只不過這種明亮,并無半點暖意,而是凜凜然的冷,仿佛冰河之水,又像是寶劍之鋒,叫人幾乎不敢與他對視。 他的臉色有些偏白,無須,下頜跟臉頰邊微微泛青,胡須被刮得很干凈,只露出一點青色的須渣,襯著那發(fā)白的臉色,顯得格外無情。 他的眼神極為堅毅,鼻子很挺,頭發(fā)也一絲不亂,身段似偏瘦,卻筆直如劍如槍,他站住腳抬起頭來的那刻,氣勢便不可遏抑地透了出來,因下頜微挑,他生得又高,因此看起人來,就仿佛是在冷冷地睥睨一般。 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官員,仿佛看到了他們每一個人,又好像每一個都沒放在眼中,他眼尾淡淡一瞥,轉(zhuǎn)過身去。 文武百官隨之上朝,少將軍便走在其中,步伐不緊不慢,似閑庭信步,又仿佛邊走邊隨意在想著什么。 溫風(fēng)至跟陳鳳一左一右跟在后面,陳鳳起初還四處打量,被溫風(fēng)至使了個眼色,就乖乖低了頭。 金鑾殿上,皇帝劉泰堂望著自殿門口臺階上一點一點升上來的那人,光影在他的肩頭跳躍,然后他邁進大殿,徐徐往前而來。 一陣恍惚,劉泰堂知道陳將軍的兒子名為陳虎,而此刻皇帝覺得,這徐步往前的人,竟也像極了閑步林中的猛虎,以巡視領(lǐng)地的姿態(tài),悠閑地走向自己。 是覓食?還是探顧? 少將軍陳虎走到丹墀之前便停了步子,他拱手撤步,屈膝跪地,垂首行以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