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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一聲“咳”。 饒是如此,小莊卻猛地一震!整個人都像是要彈起來一般,同時手上緊緊一握,把不知什么東西壓到了裙角下去。 劉泰堂本沒在意她在看什么,見狀,卻有些詫異,掃了一眼,依稀看到仿佛是個玉物件兒,因為只看到指甲大小的一塊兒角,因此也不知究竟是什么。 小莊回過頭來看他,臉色蒼白。 劉泰堂本要問她在做什么,對上她有些驚慌的眼眸,卻反而憐惜道:“朕嚇著你了?” 小莊極快地鎮(zhèn)定下來:“阿泰哥哥,你怎么……這時侯來了?也沒有人通報?”小莊左右打量,想找個宮女。 劉泰堂自個兒拉了張凳子,便在旁邊坐了,笑道:“行了,別看了,我本來就是不想她們吵到你,沒想到你這般粗心,朕從門口一直走到這兒,你竟半點兒也沒發(fā)覺……不想嚇著你,卻還是嚇著了?” 小莊的神情稍微有些緩和,低頭道:“沒有……無礙的,我……我剛剛是……有些犯困了,就沒留意別的……” 劉泰堂想到那一閃而過的玉件兒,她明明是在看什么東西,怎說是犯困?小莊似也察覺自己說錯了話,有些不安地抓了抓裙角。 劉泰堂一刻沉默,小莊忽然道:“其實,阿泰哥哥來的正好……” 劉泰堂問道:“怎么說?” 小莊抬頭,微微一笑:“其實,我剛才在想……我……或許要回府去了。” 劉泰堂愣住,卻也即刻明白了:恐怕她方才看的,是解廷毓之物,睹物思人,故而……一瞬,皇帝的心有點兒冷意泛起。 “你……決定了?”劉泰堂望著小莊。 小莊咬了咬唇:“是……我、也問過太后的意思了……” 殿內復又寂靜下來,甚至能聽到外頭秋蟲在叫,一聲聲地,帶著焦急。 劉泰堂道:“你……大概不必顧忌別人的意思,錦懿,朕只問你的意思?!?/br> 小莊轉開頭:“阿泰哥哥……” 劉泰堂起身,往旁邊走開兩步,秋蟲的叫聲越發(fā)急促,一如他的心跳,索性回頭,一字一句道:“錦懿!當初讓你嫁出去,朕后悔至今……此番如果你……” “阿泰哥哥!”小莊不等皇帝說完,便出聲打斷,“請你……別說這些。” 劉泰堂凝視她,不再避忌:“錦懿,你難道……已經不喜歡朕了?” 小莊腦中昏了昏,劉泰堂卻已走到她的身邊,錦懿感覺他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不由心頭緊張,小聲道:“我、只是皇上的meimei而已,所以我才叫你阿泰哥哥……不管、不管是我嫁人了亦或者沒有……我始終都只是……你的meimei,不可能是別的。” 劉泰堂問道:“你為何不回答我?你現(xiàn)在……已經不喜歡朕了嗎?” 劉泰堂上前一步,他近在眼前,小莊退無可退,艱難地轉開頭去,道:“我對皇上,從來都只是兄妹之……” “胡說!”劉泰堂忽然大怒,“你胡說!朕不信!”他盛怒之下,竟握住小莊的肩頭,心中像是有什么在咆哮一般,難以自禁。 皇帝低頭,便吻向那薔薇色的唇。 第67章 風把旁側的轎簾掀起,輕輕地拂過臉頰。 小莊卻始終微閉雙眸,仿佛已經睡著。 轎子晃晃悠悠,越發(fā)似夢,不知過了多久,小莊猛地睜開眼睛,從回憶之中驚醒。 耳畔除了風聲,依稀還有個熟悉的叫聲,小莊慢慢抬頭,望著前頭風掀動轎簾,外頭的光一陣一陣地透進來,如夢如真。 “小莊……”那聲音再度響起,要喚醒什么似的。 小莊睜大雙眼,驀地回頭,可卻什么都看不到。 轎子的顛簸厲害了些,依稀有人在外喝道:“戒備,有刺客!” 剎那間,里三層外三層,侍衛(wèi)把轎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刺客……小莊聽著這個詞,不由一笑:刺客…… 暗夜落水那一幕,恍若昨日,如今,陰魂不散地又有刺客了嗎? 但她為什么會聽到成祥的聲音? 他明明該在那山明水秀的樂水,無憂無慮地過活,他甚至不知她叫什么…… 可小莊聽著,那一聲呼喚,如此之真切。 但不管如何,她已經無法再回頭了。 小莊重又閉了雙眸,仿佛要讓自己的魂魄抽離軀體。 回到解府,自是少不了一套繁瑣禮數(shù),但因小莊身體欠佳,她的身份又非同一般,因此能免則免,只見過夫人太夫人……便自行歸屋歇息了。 重回到熟悉的住所,小莊淡掃了一眼。 這是她的居所,外間是書房,里頭是臥房,進了門來,映入眼簾的先是黃花梨雕的黑漆金字落地屏風。旁側是紫檀木的大書桌,案頭陳列文房四寶,左手一個紫竹骨燈,右手處有個高挑的檀木架,上頭放著一盆盛開的蘭花,蘭草舒展細葉,白花兒幽幽,怡然自得地開著。 書桌后靠墻亦是紫檀的書柜,上頭各色書籍,古玩,玉瓷瓶等,整齊放置,地上則是富貴圖花紋的銀灰色毯子,跟屏風及紫檀的顏色遙相呼應,顯得華貴又不十分張揚,十分襯和。 書桌的另一側,卻是架黃花梨雕吉祥紋的美人榻,旁邊放著一盆翠綠滴水觀音。 過了這間往內,步入圓月花梨木的門扇,才是臥房,跟外間的大氣雍容不同,臥房則顯得柔美許多,紫檀木的雕花床,掛著薔薇粉的帳子,旁邊是同紫檀的柜子,然而柜面卻是畫的彩蝶戲花圖,色彩十分活潑生動。 半擋在床前的,是極大副百鳥朝凰圖,簡單地把臥室分做兩處,斑斕華麗的孔雀立在花叢間,接受百鳥的朝拜,底色是淡金的……同樣地面兒的毯子也是淡金色,整個房間透出幾分風情,卻也不失高雅。 小莊緩步入內,坐在那張湘妃竹描金靠背椅上,復淡淡掃了掃周遭:這里沒有絲毫的改變,外間書桌上,紙筆放的位置依舊,美人榻上,玉枕還是她枕過的角度,梳妝臺上,之前她摘下過一支珠釵,仍靜靜地放在那,此刻她手邊兒的桌子上,也是她慣用的青瓷茶具。 方才丫鬟送了茶上來,杯中飄出一縷花茶清香,鼻端也嗅到屋內那幽幽的檀香氣息……所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