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混沌不安

    林鶯從睡夢中忽然驚醒，滿頭的虛汗，確實的存在著。那團迷霧之后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想要看清卻總是看不真切。

    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這深夜里，楚歌已經(jīng)安穩(wěn)的睡著了，林鶯不忍心吵醒她，獨自一人下榻出去走走，希望多多少少能安扶些內(nèi)心的不安。

    夜里的皇宮十分的安靜，沒有了往日的吵雜，唇舌之語，多了些小蟲子的鳴叫聲。秋日里的寒蟬也不悲鳴，漸漸埋沒了下來，還好，路道上的燈盞依舊亮著，也不覺得黑暗孤寂。

    “誰，誰在哪？”

    一道強勁有力的雄性聲線喊住了正在散心的林鶯，那人隨手提了燈盞一步一步走近，手中還握著腰間的劍，毫不松懈，直到光線照亮了兩人的面容。

    “姑娘，怎么是你??！”，趙柯放松了警惕，舒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燈盞，靠在一旁。原本的緊張表情，一下舒暢，微微露出些笑意。

    “這么晚了，姑娘一人出來，是有什么事要做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幫姑娘你的?！彼ζ鹦靥?，用手拍了拍，示意自己是完全靠譜，沒有任何問題的。

    林鶯也舒了口氣，好險遇到的是趙柯，不是其他的士兵將領(lǐng)，要不然，又要有一樁麻煩事了。

    “只是覺得有些煩悶，出來走走?！?/br>
    林鶯也不知為何，對眼前的趙柯有一種莫有的信任感，對他，完全沒什么警惕性。可能是因為趙柯之前救過她，有恩于她，自然少了些戒備心。

    “我也沒什么要做的，不如陪姑娘走走吧！”趙柯沖她一笑，站在她旁邊有些不知所措，手不停的扶著劍。

    兩人并肩走著，林鶯始終一臉的沉思樣，而趙柯則時不時的在一旁暗笑，內(nèi)心有些悸動，他就這樣陪在她的身旁，望著她的側(cè)顏，如此清新脫俗。

    林鶯忽然停住，望向他，“趙柯，你有沒有做過一種夢，有個人一直在你的夢里，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種?！闭f完，她又轉(zhuǎn)過頭，望向別處。

    “有過！”

    林鶯有些意外的聽到這句，又轉(zhuǎn)而望向他，原本只是隨口一說，趙柯被她這么一看，摸了摸腦袋，遲疑的說道?！耙矝]有過吧！”

    趙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什么有和沒有，他越來越搞不清楚了。明明在眾將士以及所有人面前，一直都是冷漠高傲配一身的，可到了林鶯這里，他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這個平和開朗又傻乎乎的他，著實不認識??！

    或許，在她面前，才是真正的他，他一直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其實，最近有那么一個人，眼里有她，心里念她，白天想她，晚上夢她，反正哪里都有她?！壁w柯有些羞澀，但很直接，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只是有些引人發(fā)笑，這分明是得了相思病嘛！

    林鶯不禁一聲嗤笑，“有??！”

    趙柯被弄得有些不知所以，摸著腦袋，傻笑著，“我有??？”，林鶯被他的呆樣逗笑了，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他這般人，更沒想到，他還是個神將。以前待在西霖國，幾乎不和外人接觸，身邊唯一可以說得上話的也只有汀瑤一人。

    林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明日還有事要做，我便先行告退了。”，趙柯點了點頭，林鶯行了禮，便往反方向離開了。

    趙柯望著林鶯遠去的背影，心頭一喜，剛剛的他做的很好，如果以后她有什么不開心，他都可以像今夜那般逗笑她，該有多好！

    燭火在微風中搖曳著，一切被籠罩在這漆黑的夜，冥冥之中，有著，星星點點，圓月倒掛，想來，光明是勢不可擋的。

    又一抹光輝在東方的地平線上緩緩散發(fā)出。

    宮外大街道上，林鶯和李墨鸞不急不慢的走著，又遇到了那個小角落，只是那里沒有了那個乞討者，只有些廢柴堆積著。

    林鶯的身體從旁邊擦肩而過，眼光一直停在那里，腳步卻未曾停下，直到回頭也無法看清時，才只好轉(zhuǎn)過頭，一直向前走。

    “確定是今天行動？”

    “嗯，”李墨鸞轉(zhuǎn)頭望向她，眼里滿滿的深情，“本來我不希望你涉險，可，如果有你在身邊，又會覺得心安。”

    林鶯沒有看他，“哦”了聲，他們躲在草叢里，四處張望。上次來街上，便是為了此事，今日亦是為了此事而來。早前已經(jīng)打聽過了，今日會有阿筠國的細作出沒，令林鶯沒有想到的是，這阿筠國都不敵當初的西霖國，如今，如此大膽竟然敢與整個霖國作對。

    郊外的草叢長得茂盛，能夠足足遮住兩人，他們可以通過草間的縫隙觀察外面的情形，甚至可以有機會看清楚細作的樣貌。

    幾個腳步聲在耳邊傳來。

    隨后，便聽到一個人小聲在另一人耳邊竊竊私語，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李墨鸞輕輕擼過眼前的幾棵草，透過縫隙看去。沒想到，這些人這么謹慎，個個喬裝打扮，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這段對話持續(xù)了將近半個時辰，李墨鸞和林鶯雖然什么消息也沒得到，但也只能，蹲在原地，不能動彈。由于深秋的草都是枯黃的，也很堅硬，只要他們稍微一動，就會被發(fā)現(xiàn)。

    “李太子那邊已經(jīng)做好充分準備了，你這邊斷不可以出差錯。”這次說話的聲音倒是很清晰的傳入他們的耳朵。

    林鶯暗下里想，李太子？難道是李虛沅嗎？他怎么會在阿筠國，難道滅國那日他拋下了公主，就是為了逃去阿筠國。

    忽然覺得大有不對，剛剛說話的兩人轉(zhuǎn)即消失不見了，李墨鸞蹭的站了起來，由于蹲了太久，腿腳都有些麻木了。他扶起林鶯來，很快就有大批的人馬朝他們殺了過來，他一手推開了林鶯，拔出了腰間的劍。

    李墨鸞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了，而林鶯被剛剛的一推，栽進了一個草叢堆里，外面的人根本無法辨別她在哪里，所以都沖著李墨鸞去了。

    “他就是這個霖國的王——李墨鸞！”

    剛剛的談話者中的一個對著旁邊的一個說道，這個聲音在李墨鸞耳里，有一絲的熟悉，腦海卻怎么也搜索不到這個人。

    那兩個人武裝全備，未露出一絲蛛絲馬跡，有一個有些不屑的說：“昔日的大才子，現(xiàn)如今的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