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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上去也都衣冠楚楚,看上去非富即貴的樣子,楚惜心中難免疑惑?;仡^看了幾眼,打算著手查一查。內(nèi)室卻十分安靜,她們站在門口,沒有聽見任何動靜。第49章一番試探君珩修長的手指溫柔地?fù)芰藫芩~前的兩縷細(xì)發(fā),眸色又深了一分。才緩緩開口道:“這幾日出來咬人的活尸是被同一人所染。”就像是源頭流下的污水,流經(jīng)何處便會染指到何處。“城東山上的窯洞里一對兄弟,身體異常,但神志清晰?!蓖鹑舫H?,所以他才沒有下殺手。只是讓他們留在那里,不準(zhǔn)再下山。容離伸出手腕,低聲道:“老大夫也對道術(shù)了解一二,不如讓他診斷看看是否有何診治的法子?”“嗯?!边@樣也好。容離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逐漸清明,氤氳的濕氣被風(fēng)吹散,有淡淡的天光破云而出,泛著些熱意。人已經(jīng)消失在床前,臉上還留著他手指的余溫,目光盯著窗幔,許久才閉了閉眼。但愿真的有救治之法,讓諸多百姓免遭涂炭。長街上只有一家醫(yī)館還開著門,君珩便直接進(jìn)去了。滿屋子有甘甜的有苦澀的,鼻息間溢滿了各種交融的藥味,白衣白發(fā)的老者正攀著梯子,在身前的格子里取藥,身姿小心翼翼,聽見輕微的腳步聲仍未回頭,低著頭尋找自己要找的藥材。君珩也不急,抱著手臂環(huán)視著這個屋里的各種陳設(shè)。除了那一方柜臺,幾乎全都被大大小小的藥柜沾滿了。“這里是醫(yī)館?!崩洗蠓虻皖^聞著手上的藥,好心提醒還在屋里站著的男人。“我知道?!?/br>君珩中氣十足,腳步聲自然也不含糊,再加上他遲遲沒有開口,所以老大夫才斷定身后的人說不定找錯了地方。“哦?”老大夫慢慢下了梯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來人黑衣黑發(fā),膚色異常白皙,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處,目光卻幽深如鏡,定定地等著他擺弄好藥材。“我是來請大夫看病的?!?/br>“何人?”“活尸?!?/br>白眉微動,活尸?落在君珩身上的目光一頓,帶著幾分打探。周家那個小少爺也是這么稱呼的……“勞煩帶路!”臉上頓時嚴(yán)肅了幾分,捋了捋胡子,彎著身子拿起自己的醫(yī)藥箱,朝君珩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山上的路因為雨水沖刷有些難走,但是老大夫心中的驚奇難以壓下,毫不示弱地亦步亦趨跟在容離的身后,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許是聞見了人氣,窯洞里本是閉著眼睛休息的兩人忽的雙雙睜眼,青白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壓下呼之欲出的吸血欲望,按捺住自己的身體,一動不動。君珩其實也是在心中賭一把,故意走的很慢,明明只有幾步之遙了,但是卻遲遲沒有進(jìn)去,而是帶著老大夫在窯洞旁邊轉(zhuǎn)圈。但是老大夫一時不解:“公子這是何意?”“試探。”君珩言簡意賅。老大夫便沒有多問,眼前這個男子周身散發(fā)著些冷意,手上的劍大抵也不是什么尋常之劍,在淡淡的日光下,也泛著幽冷的青光。來都來了,他便定下心,不疾不徐地在窯洞外繞著圈。忽的眼前不知道閃過什么東西,動作極快,君珩仍然不動聲色。老大夫也假裝沒有察覺,但是心中卻不免有些局促和擔(dān)憂。他們已經(jīng)繞了快一刻鐘了,前面的人始終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咻——”又是一聲,眼前有影子閃過,快的他什么都沒有看清。感覺有東西圍著自己轉(zhuǎn)了一圈,像是要做什么又有所顧忌。“唉?”老大夫倏然睜大眼睛,握著身上醫(yī)療箱的手頓時一緊。感覺身后一涼,有一陣風(fēng)滑過,君珩已經(jīng)躍起身一腳將人踢飛了出去,那人還沒有來得及近老大夫的身,就已經(jīng)受到重?fù)簦ぢ湓诘亍?/br>君珩冷眼走到他身邊,要不是有樹蔭遮著,想必他的皮膚又要被曬化了。眼底結(jié)了一層寒霜,朝身后老大夫搖頭,示意他不要太靠近。果然是本性難改!冷哼了一聲,君珩的臉色很難看,就在他內(nèi)心糾結(jié)著要不要相信他們一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騙了他!這個人看上去纖瘦無力,卻沒想到他才是那兩個夫婦的真正兇手!他有些不甘地坐在地上,青白的眼珠一動,臉上閃過一絲兇狠,細(xì)長的獠牙暴露在空氣里,有幾分可怖,心里的怒氣也在叫囂著。整個人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又止不住朝他們看去,身體極度難受,眼前明明有美食,他卻吃不到!黑色的指甲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十分不甘的瞪了他們一眼,又準(zhǔn)備沖過去。“阿云!”一聲粗厚的呼喊,地上的男人面上霎時露出幾分怯意,望向他們二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度變了又變。“大哥……”語氣里帶著幾分可憐,看著發(fā)出聲音的那個方向。和剛才的兇狠判若兩人,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頓時醒悟過來。男子一個大步?jīng)_了過來,同樣是青白的眼珠,手背上接觸到陽光的地方,傷口在不斷地擴(kuò)大,他卻沒有絲毫動,咚的一聲跪在了君珩面前。“是我縱容的……都是我的錯……”鼻息間都是人氣,卻是很難自控,拼了命壓住身體里正在橫沖直撞的欲望,想要狠狠咬住那人的脖子,品嘗那個鮮美的滋味。可是他是個人!那是屬于畜生的行為舉止!所以幾番都忍住了,黑色的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很多很深的印記,幾乎見骨。但是對于自己的弟弟,除了口語勸說,他實在沒有太多心力在聞見人氣的時候拉住他們,他知道這種忍耐有多難受,仿佛置身地獄,正在受烈火的煎熬,極度想要解脫!“啊——”被喚作阿云的男人,沒有再攻擊他們,但是卻發(fā)出一聲難受的吼叫,身形極快地起了身,在林間疾走。君珩手里的裂天追了出去,寒光一閃,一劍從他肩膀穿過,釘在他身旁粗壯的樹干上,流出些許黑色的血漬。“阿云!”林間稀疏的枝葉間有光照灑在身上,他也全然不顧,死死咬著牙關(guān),掐著手心朝阿云奔過去。看著自己弟弟被一劍穿骨,臉色瞬間蒼白,細(xì)長的獠牙在廝磨著,抬起頭的時候,身形敏捷地轉(zhuǎn)身朝君珩撲了過去,想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讓他痛苦不堪才好。只可惜對方的身手比他更快,在出手的時候,身形一閃,落在他背后。見動手失敗,男人又直接撲向老大夫,露出自己的獠牙,臉上帶了幾分喜色,鮮血當(dāng)前,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上一秒原則和自律還在心頭的強(qiáng)烈撕扯著,這一秒全都變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