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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離站在君珩身邊,抬頭看了看君珩,在對方低垂的臉上看到一絲怒意,沒接著說下去。“不用。”陸有才在后面說道,“要么他恢復意識,要么就是恢復體力,可是沒必要了?!?/br>“他已經(jīng)認罪了,周氏確實是受到他的驚嚇而死?!?/br>昨日聽了許久,陸有才覺得問題的根源在于,那個咬裴酋的是個什么東西。“據(jù)他所說,他是在夜半被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給咬了之后,才會這樣。壓制不住身體對人血的敏感和欲望,而且用了一兩個時辰,就走了他原本需要一天時間才能走的路。”“此外,皮膚卻變得很脆弱,受到陽光的照曬,會灼傷?!?/br>舒天也跟著補充道:“從他身體上來看,沒有心率,但是此人確實活著,非常詭異。”退后兩步看著裴酋,此時他眼底渾濁不清,不知是不是在看他。聽他們所說,他需要血才能維持生計。沒有心率的活著,豈不就是活尸!死士需要用血做契,以物為媒,方能起死回生,無心率,但是如同傀儡為人所控。而眼前這種活尸,是清醒著的,且執(zhí)著于血!眼下也只有弄清楚咬他的東西之后,才能進一步了解真相了。君珩知道容離心底所想,問道:“他是在何處被咬的?”“從鄞縣向東而去,大約……二十里處的墳地。”舒天昨日在牢房徘徊許久,和陸有才查了裴酋口中所說的故鄉(xiāng)。容離聞言喃喃出聲:“墳地么……”民間對墳地的選取相當?shù)纳髦兀仫L聚氣蔭佑后世是他們所求,若真是尋得這樣一塊形止氣蓄,化生萬物的寶地,下葬的尸體受到庇護,是很好的保存尸體的地方。抬起頭見他們?nèi)说哪抗舛悸湓谧约荷砩?,容離拉住君珩,“事不宜遲,我們要盡快去查查看!”君珩抱起容離,陸有才和舒天愣了愣,聽見他說:“舒天,備馬。”“是!”陸有才見到君珩標準的抱孩子的姿勢,一手托著,一手護在腰上。半天沒緩過神來。“要不就給他個解脫?”陸有才聽見自己低聲說道,詢問著冥主。他頭一次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憐憫之心。“也好?!?/br>容離被君珩抱著往外走,面對著陸有才點了點頭。君珩遲遲未殺他,其一是因為他怪異,其二便是想待事情查清楚之后,把決定權(quán)交給他。裴酋也好像聽懂了,死死抓住欄桿的手松開來,眨了眨渾濁的眼睛,猙獰的表情陡然卸下。“我是人?!毙÷暤膰肃榱艘痪?。“你是人?!标懹胁趴隙ǖ恼f道,可恨又可憐這兩個詞,果真是分不開的描述。容離坐在馬前,清風從臉上拂過,君珩翻飛的長發(fā)偶爾會落在他的臉上,癢癢的,卻紋絲不動地坐在他懷中。青山環(huán)繞,只有林間的一條小路,上面還有葳蕤的雜草,混著一棵淡黃色的花朵,馬蹄毫無章法地壓過,空氣中逐漸混雜著潮濕的青草味。地勢起伏有狀,遠遠就看見幾處矗立的墓碑,在不怎么平坦的山坳中,尤為顯眼。這里的土偏灰色,周圍的草木異常的旺盛枝葉繁茂,相互之間并不互相排擠,錯落有致。地上落了漆的板塊雜亂的仍在到處,土堆也隨意地堆放著,容離一眼掃了過去,不是每一處墳墓都被挖出來,容離一個個看去,蹙眉道:“沒被挖開多半是新墳?!?/br>或者年歲不是太久遠的,他們的墳地都沒有被挖開。君珩順著滴落在地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一路過去。眼神示意舒天跟去容離的身后,走到一處樹蔭下停了下來。零星的血跡到這里就沒了……獨獨這一塊不是那種有頭有臉的墓葬,而是用碎石圈起一塊地方,累的高高的,就順著蜿蜒下來的山體,鑿了個九尺高的洞,背著山南,受不到陽光的照拂,洞口也用石頭堆砌平整。但是看上去像是被人破壞了,洞口的碎石雜亂的堆落在地,露出里面黑色的棺木。“先別動!”君珩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第37章不知名者幾個大步走過去,君珩把容離抱了過來,這里被破壞的崎嶇不平,容離行走起來,難免有些艱難。石墻上沒有可以顯示,這塊墓地身份的字跡。但是從洞口凌亂的石頭來看,這個墳地是直接從里面被抽出來,但是為何又位歸原處?容離站在已經(jīng)坍塌的石墻前,可以看見里面黑色木棺的一頭。別的棺木被挖開之后,從兩頭和四周直接破開的,這一具應該也不例外,但又將棺材塞了進去,那可能是里面的尸體還在?他剛剛一一看過所有墓碑,被挖走的尸體,都是墓葬了百年之久的。身后的繁盛的高樹遮擋了東升日落的光,陰氣格外的厚重。“咯吱——”一聲響,三人臉上涌起警惕之色。接著一聲巨響,黑色的棺木的一頭被撞開,一個白色的身影像是一支離弦之箭從里面飛了出來,直直沖著容離而來,睜開的眼睛里俱是兇煞之氣。“小心!”君珩一手環(huán)住容離小小的身子,一邊向身后快速的掠身飛去。舒天作勢拔劍相迎,被對方蠻狠地用手抓住劍尖,未見一滴血落下,不等舒天反應,再次向容離撲去,張開的雙手露出黑色的指甲。君珩已經(jīng)將容離放下,轉(zhuǎn)身手里已經(jīng)握著長劍,擋住這個不知道該名為何物的攻擊,手上的劍同樣被握住了,但是散發(fā)下面的臉上閃過痛苦的表情,手掌心微微發(fā)紅。條件反射般地向后退了兩步,手背上的肌膚卻異常的白,是常年沉眠棺材的原因。她和裴酋一樣,只對容離有過激的反應!舒天和君珩眼神對視了一下,一前一后將她夾擊在中間,根本不給她任何靠近容離的機會。她的生撲根本毫無章法,沒有任何招式,只是為了扒開他們阻攔,抓到容離。君珩看到她手背上也微微發(fā)紅,可見陽光對她也并不是毫無作用,只是效果甚微而已。舒天的劍幾次從她身上劃過,無一傷口。君珩也無意死耗,一人抓住其一只手臂,將人死死從背后拉住,反扣在肩胛骨處。容離見狀向他們走近了幾步,越近那東西就掙扎的越厲害,伸長了頸想要咬住容離的脖子,露出猙獰的嘴臉。容離徑直越過她往后走,待走到那道坍塌的石墻之后就停了下來,里面黑色棺木的一頭已經(jīng)被打開,依稀可見里面的一雙腳,大約常人手掌的大小,應該是個少年。君珩給舒天使了一個眼色,把自己死死扣住的那一只手臂也交由舒天來壓制,這東西力氣很大,舒天一只腳才在其背上,才輕松了許多。見容離久久不動,輕聲問:“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