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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臉色不太好看,只聽天樞說悲涼的語氣說道:“對不起,這些年,讓師弟失望了?!?/br>他從來不知,師兄下山求取那半卷殘本,是為了一己私利。“寧蕭然悟性這么好,不可能不知道你在打他的主意吧?”君珩對于寧蕭然那點事情,還是很好奇的,畢竟他也看走了眼……“我只是告訴他當年鬼將軍團的事情,要把剩下的殘本給他……一旦有了鬼將軍團,這樣他在戰(zhàn)事上就能如虎添翼了?!?/br>“他上當了?”“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封戩?!?/br>“還挺聰明!”君珩像是在聽說書一樣,不時的夾雜著一兩句評論。封戩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寧蕭然的野心,一心要成為人上人,而不被人欺壓看不起。自愿成為寧蕭然的死士,主動來找了天樞。“死士也不是隨便就練成的,你可要有思想覺悟!”事實上他少了那張血印,只是拿他做嘗試而已,也一心想著:要是在封戩身上練成了,再用在寧蕭然身上也不晚。但是就在他按照自己在殘本上看到的方法,嘗試做血印契約的時候——“住手!”寧蕭然從國師府的高墻翻進來之后,廢了點時間才找到天樞臥室的密室。封戩上半身□□著坐在石床上,身前天樞流著血的手指剛觸及他的胸口。腰間的佩劍已經(jīng)拔出,“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冰冷的語氣對著封戩,“穿上衣服!”“我是甘愿的!”封戩閉了閉眼睛,這輩子他勇敢的次數(shù)不多,可是每次的勇敢和決斷都用在了眼前人的身上,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從前也是孤苦之人,知道被人欺凌的委屈和不甘心。所以,他愿意幫他,成為他鋒利的刀刃,殺人飲血。封戩不為所動的坐著,仿佛沒有聽見寧蕭然的話。天樞卻沒了動作,寧蕭然的武藝他是知道的,此刻他的冰冷的劍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身上凌冽著寒氣,寧蕭然的劍尖一挑,地上的長衫落在封戩的身上。不管他的意愿,拉住他大步向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回過頭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天樞。斜起一邊的嘴角,冷笑道:“原來紫霄的道法就是這樣用來謀害人命的嗎!”不枉他這么費心費力地踏入朝堂,皇室的史冊記載里,多少有所提及紫霄的事情,雖然當年紫霄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皇室卻依舊以玄學治國,也真是可笑至極!但是也由此可見,他們想要統(tǒng)一南北的野心,并沒有死!也正和他意!“你就直說吧,一心想要練就死士,結果是怎么把自己給弄死了的?簡明扼要點!”君珩坐在椅上,屁股都疼了,最后這一袋小魚干也被自己吃完了,然而這個天樞的回憶沒完沒了起來。而且現(xiàn)在關鍵是如何拿捏住寧蕭然,找到那批消失的鬼將,然后一網(wǎng)打盡!“我對蕭然動了手?!?/br>“所以封戩才對你下了死手……”自己那么維護的人,被折磨的只有一絲氣息,君珩輕哼一聲,目光里帶著陰冷:“要是我,你估計沒有活命的機會了!”由此可見封戩對他還是有那么一絲恩情的,要不然生魂抽離之后,大可以直接就毀了!容離站在他身邊,伸手摸了摸君珩的頭,眼底流動著波光,這句話的可信度在他心里可以觸及到星云。君珩就勢在他的掌心磨蹭著,黑絲綢一樣的束起來的長發(fā)就被蹭亂了也不甚在意。“現(xiàn)在寧蕭然相當于偃旗息鼓,完全收了勢頭?!?/br>“嗯?!?/br>寧蕭然很能沉得住氣,在他們身邊這么久,從未露出馬腳。容離的動作未停,但是封戩的死或許會讓他更急切。“嘭——”在深寂的夜里,突兀地響了起來,而后接連不斷的聲音在響起,許久之后才漸漸平息下來。火光明明滅滅,昏暗的室內(nèi)石桌上拍著一盤棋,黑白分明,但是白棋已經(jīng)被逼入絕境,只剩下最后的拼死一搏了。手指捻著一顆白子半天沒了動靜,粗糙的手繭和光滑的棋子之間,產(chǎn)生了溫熱的情愫,始終不肯落子。硬朗的輪廓看起來有幾分肅殺,眉間的溝壑難填。從出現(xiàn)了這個容離開始,他們所有的計劃,所有建立的壁壘,都在慢慢被打破瓦解。“這個人,如果從一開始就拔除的話,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成功了?”目光陰鷙的看著對面空蕩蕩的石凳,寧蕭然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就不信,他沒什么弱點可以攻破!”棋子滑落到掌心,被他用力一捏,手里白玉似的棋子,便化作齏粉。目光掃過那些黑漆漆的棺木,里面的鬼將都帶著沉重的鐐銬,天靈蓋上貼著符咒,眼睛卻睜的很大,平整的躺在棺材里。不成功便成仁,若是兵分兩路從嶧山出發(fā),一路向北,一路向南。估計容離也會應顧不暇吧?一聲輕哼,甩手出了石室。身后響起細碎的聲音,不一會兒或輕或重的金屬的碰撞聲開始接踵而至。許詠見他出來,立馬道:“將軍!”。恭敬地半跪在地,等著他的命令。容參以為許詠是自己安插在寧蕭然身邊的眼線,卻想不到寧蕭然只是將計就計,到關鍵的時候反戈一擊。要不是許詠的稟告,容參就不會不從心底防著容離,導致自己沒有依靠呢!“通知幾個州城的督軍,三天之后的晚上酉時我們就開始行動!”“是!”容離在長臨的話,他們始終是要兩軍對壘的,寧蕭然摸了摸胸口,早就已經(jīng)捂不熱了。“我發(fā)誓,一定要他付出代價!”寧蕭然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著,目光看著前方無盡的黑夜,眸中卻有烈火在燃燒。兵權在握,調(diào)兵遣將已經(jīng)不成問題。這些年封戩在容參邊上出謀劃策,所有的動向他都清楚,就憑宮中那些親衛(wèi)守軍,實難應對從各州城而來的千軍萬馬。而他只需帶兵直入長臨,和容離進行最后一戰(zhàn)。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容離也是聰明人,或許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寧蕭然解下腰間系的酒壺,拿起來猛地朝嘴里灌,不多時就已經(jīng)見底了。身上的盔甲被解了下來扔到地上。嘭的一聲砸了手上的酒壺,拔出了長劍,對著皎白的月光,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劍光一閃,寧蕭然瞇著眼睛,臉上毫無醉意,眼底閃露出復雜的情緒,凌厲的劍鋒從地上掃過,塵土飛揚,劍鋒一偏斜斜擦過樹皮后,被他強勢收回。“每次風云變幻之后,必然會掀起血雨腥風?!碧鞕C站摘星樓上,喃喃自語。容離和君珩的身影逐漸拉小,最后消失在視野中。身邊白鶴發(fā)出咕咕的叫聲,格外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