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就該統(tǒng)統(tǒng)付諸東流了。

“司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陸鈺咬牙切齒道，“我再給你最后半個月的時間好好考慮清楚，若你執(zhí)迷不悟，休怪我不留昨日情面?！?/br>
“豫王請——”司鶴走到門邊，做了一個手勢，朗聲道：“湘娘，送客——”

陸鈺路過他身旁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司鶴的心陡然一沉，他突然覺得今日自己的所作所為或許有些冒失了。

四殿下一走，沉香坊頓時安靜起來，司鶴扶著扶手慢慢走下樓，見樓下一片狼藉，嘆了口氣道：“湘娘，這些損壞的賠償，我出吧?！?/br>
“司公子說的是哪里的話，保證公子的安危，也算湘娘我的責(zé)任，這些東西摔了就摔了，只要公子安全就好。”湘娘笑了笑說：“不過今日這般，豫王日后定會懷恨在心，公子還是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司鶴笑了笑說：“你一人開著沉香坊也不容易，不過好在你聰明，懂得給這沉香坊找靠山，豫王一時半會也拿捏不到你，我也算稍微放心了?！?/br>
湘娘頷首，見司鶴并無什么其他情緒，心中又替他擔(dān)憂起來。但她一介女流之輩，又確實幫不上司鶴什么忙，心中無力更甚。

“你也不必太過自責(zé)。”司鶴安慰著湘娘，輕笑道：“命有定數(shù)，有些事注定是我一生中的劫難，躲不開的?！?/br>
……

深夜，豫王府

仁伯侯捋了捋胡須，低聲道：“豫王，今日你還是太過心急了?！?/br>
當(dāng)朝的昭秀長公主是仁伯侯的母親，算來景帝都要稱呼這位仁伯侯一聲表弟。仁伯侯喜好胭脂美酒，在朝中也只是個閑散紈绔，景帝是看在長公主的面上，才勉強封了這個表弟一個爵位。

朝里一直對這侯爺漠不關(guān)心，卻沒想過有朝一日承國的江山會敗在這位閑散紈绔的手上。

“可是……”陸鈺懊悔道，“確實是我心急了。”

“豫王，恕我眼拙?！比什畎櫭紗柕溃斑@司鶴是怎么得豫王青眼的？”

司鶴在他的印象里，不過就是個會作畫的尚書之子，司府出了一個玉貴妃，又出了一個太子妃，照理說這司鶴都應(yīng)該被陸鈺視作敵對，怎么就成了非要拉攏不可的人了呢。

“他有一道可以隨意進(jìn)宮的腰牌?！标戔曅Φ溃澳鞘撬?jīng)救駕有功，父皇賜的?！?/br>
“原來如此?！比什钷哿宿酆殻従徯Φ?，“豫王放心，調(diào)兵令一事我已安排妥當(dāng)?！?/br>
“甚好……甚好……”陸鈺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古怪不可捉摸。

“那豫王，日后小女還望王爺多多照顧?！比什钚χ攘艘豢诓?，緩緩道。

他今日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日后自己的小女兒能夠有個好的歸宿，誰讓他的小女兒一心一意只想嫁給陸鈺呢。

自己就給她鋪鋪后路，能做多少，盡了余力吧。

“這是自然，日后謝姑娘作為王妃，我定會好好待她。”

……

司鶴回了府，將自己在屋里關(guān)了兩天。

說來也怪，這期間陸鈺并未來找他難堪，司大人上朝回來也一切妥當(dāng)，并未出現(xiàn)什么意外。

要說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地方，便是太子妃托人送來了幾張上好的銀狐皮，司夫人拿著還準(zhǔn)備給他們兄弟倆一人再做一件毛披風(fēng)。

“看來鷺姐在宮里過的還不錯。”司雁感嘆道，“除了回門那次，就是不知道下次再見著鷺姐又要到什么時候了?！?/br>
“過年吧，”司鶴頭也不抬地瞇著眼打盹兒，“過年應(yīng)該有幾天省親的日子，就是這年啊，怕是過不好了。”

“你又胡說。”司雁起身走到司鶴身旁，“鶴兒，你到底怎么了？最近總是郁郁寡歡，提不起精神，看什么都沒興致?！?/br>
“我沒有啊。”司鶴很無辜地打了個哈欠，“我就是冷的，想睡覺，這春天什么時候才來?！?/br>
“快了快了，”司雁倒是一副精神滿滿，也不知想到什么事兒，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司鶴見他笑了起來，也被逗樂了，“你在笑什么？傻乎勁兒?！?/br>
“娘已經(jīng)同冰人說好了，等春天一到就去賀府說媒去?！彼狙闩d高采烈地說道，“就是不知道哪天才是好日子。”

司鶴啞言失笑，原來司雁在想這事兒。

“這你就不用cao心了，冰人說媒自然會選好日子的?！彼菌Q安慰他，但心里卻有些隱隱不安起來。

“司雁，你覺得陸鈺這個人怎么樣?！彼p輕用手指點著桌面，緩緩道。

“豫王？”司雁想了想說：“豫王溫文爾雅，正經(jīng)內(nèi)斂，就是感覺不大好相處，不知道為什么。”

“那要是有朝一日……”司鶴沒說完，只是擺了擺手，隨意道：“算了，不說了。咱家許久沒去過云霄山莊了吧，不如今日在山莊過年吧?！?/br>
“也行，我也覺得挺久沒去了?！彼狙愫芨吲d，沒啥心眼：“我想去云霄山莊的溫泉池好好泡個澡，等會就去給娘親說說?！?/br>
“那你去吧，可別說是我說的?！彼菌Q也不瞌睡了，撐著頭笑瞇瞇道：“到時候娘又該說我貪玩了?！?/br>
他早在心里打定主意，冬日秣城有劫，云霄山莊好歹離秣城也有些距離，到時候也能保個暫時的平安。

***

季妄懷在云城跟著燕統(tǒng)領(lǐng)訓(xùn)兵帶仗，他沒有王爺架子，又肯吃苦，全然沒有平常皇親國戚的嬌貴氣，很快同將士們打成一片。

燕統(tǒng)領(lǐng)年紀(jì)比季妄懷大上幾歲，也是新秀出身，見不得啟國兵將士氣低落，萎靡不振，本以為派了個王爺來是文王放了個眼線，沒想到季妄懷對軍營的看法和觀念都對他性子，兩人一同練兵出cao，漸漸攀談熟絡(luò)起來。

“瑜王，今日身體還好嗎？”昨日季妄懷不知怎地，染了風(fēng)寒，咳嗽不停，雖然吃了藥，但氣色還是不大好。

“我沒事?！辫ね鯏[擺手，示意不用管他，“今日訓(xùn)練地怎么樣了。”

“雖然還是有些不爭氣，但總比剛來這兒的時候強多了?！毖嘟y(tǒng)領(lǐng)笑著說，“這天寒地凍的，規(guī)矩還是可以稍微放寬一些的?！?/br>
“不可。”季妄懷搖搖頭，堅持訓(xùn)練：“敵軍攻城可不會管天寒地凍，只有有利可乘，他們就會進(jìn)攻，啟國已經(jīng)慢了承國許多步，一分一秒都松懈不得。”

“是?！毖嘟y(tǒng)領(lǐng)受令，退出營帳。

見燕統(tǒng)領(lǐng)走了，季妄懷才問向一旁的九清：“最近司鶴怎么樣了?！?/br>
“齊殊說司公子一切照舊，只是前些日子在沉香坊和豫王鬧了不愉快。”九清說道：“不過司府的人準(zhǔn)備過些日子去云霄山莊，似乎還是司公子提議的?！?/br>
“他要去那里自然有他的想法，讓齊殊長點心思，豫王對司鶴不善，讓他多加留意?！奔就龖延纸淮徘逭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