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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中作畫。他只留了小露水在身旁,吩咐了煙鈴,不許外人進(jìn)來院中。煙鈴倒也忠心,立馬帶上幾個小廝老老實實地守在外面。還好司府的人對此都習(xí)以為常,知道這小少爺又在偷偷摸摸地?fù)v鼓什么,便識趣地沒來打擾。司鶴在作畫的時候,是完全沉溺在自己所構(gòu)建的世界里的。他拒絕小露水硯墨,紙張鋪滿了一桌,只是冥空閉目一會兒,便開始揮斥方遒起來。先在心里描摹了一個大致的輪廓——玄衣、大氅、白玉抹額;墨發(fā)、明眸、凜冽長鋒……他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畫了多久,只是一筆又一筆地勾勒,一次又一次地修改,廢紙隨風(fēng)聲揚起,如雪花般紛然而下,鋪滿了腳下的石子路。——他的畫總是缺了一絲神-韻。司鶴閉目皺眉,腦海里如走馬觀花一般浮現(xiàn)出季妄懷的一顰一笑,無意識地,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他的嘴角已經(jīng)緩緩揚起。最后一筆落定,玄衣男子身披毛領(lǐng)大氅,眉眼凜冽而又柔和,似是三月春風(fēng),帶著不可捉摸的溫柔。司鶴深吸了一口氣,取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快而狠的地在手上割了一道口子,將血水滴在宣紙之上,見血滴不夠,他又咬牙將傷口割的大了些,血浸濕了畫卷,正欲蔓延開來,他連忙將手覆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畫卷紋絲不動,司鶴心里暗嘲自己怎么開始做起了荒唐夢,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只手從畫卷里伸了出來。……司鶴和小露水繞著這個“季妄懷”左看右看,雖說是個假人,但模樣和真人也差不了許多,只是不能說話,也沒有靈氣。像是季妄懷得了癡呆癥,傻乎乎地。“小鶴哥哥,這個假人可以和我玩嗎?”小露水湊上來,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了一番。“恐怕不行?!彼菌Q摸著下巴道,“最多就是個擺設(shè)?!?/br>兩人圍著這個假人看的津津有味,司鶴就連傷口還在滴血也毫不在意,他如今已經(jīng)能使人幻形,雖然還有不少缺陷,但這于他而言,已經(jīng)算是一個不小的突破。“季妄懷哥哥?!崩洳欢〉兀砗蟮男÷端蝗坏?。“這不是你季妄懷哥哥?!彼菌Q坐在石凳上,撐著頭盯著假人看來看去,耐心解釋道:“小露水,你說——這是不是已經(jīng)達(dá)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了?”“就是季妄懷哥哥!”小露水的聲音變得雀躍起來,司鶴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他謙虛道:“其實沒有這么像的,和真人來比還是差了點兒?!?/br>不會吧,他已經(jīng)畫的這么好了嗎……雖然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畫的挺像的……突然,從他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來,挑起了“季妄懷”垂在胸前的墨發(fā)。“挺好的。”司鶴猛然回頭,差點撞進(jìn)男子的胸膛,這人身上有種好聞的寒梅香,冷清又孤傲。司鶴由于坐在凳上,比身后弓腰的男子矮了一大截兒,他一抬眼,就能看見這人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這是他第一次同這人靠的這么近。“你……你怎么來了!”即便每次不經(jīng)意的相見,都是這句話,但司鶴唯在此刻,鼻頭有些酸澀。“很意外嗎?”季妄懷站直了身子,笑著說:“父皇讓我來承國尋一個人,沒有跟你說,想嚇唬嚇唬你?!?/br>這是司鶴頭一次見季妄懷如此小孩子脾氣,他心情頓時變得輕松不少,“確實被嚇了一跳,我還以為我畫卷里的人又跑了出來?!?/br>“如今你已經(jīng)能使人幻形了嗎?”季妄懷滿眼贊嘆,他負(fù)手繞著假人看來看去:“不錯,雖然有些呆板,但若是不仔細(xì)看,倒也發(fā)現(xiàn)不了。”“只是……”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爸皇强粗硪粋€‘自己’有些不習(xí)慣,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br>兩人旁若無人地開始寒暄著,小露水時不時也會插上一兩句話。司鶴告訴季妄懷不必?fù)?dān)心會有人闖進(jìn)來,他已經(jīng)吩咐下人守著了。“倒是沒見過你穿這么張揚的顏色,”季妄懷笑了笑說:“起初我還以為我認(rèn)錯了。”“實在不想再穿成翩翩公子的模樣兒了——”司鶴伸了個懶腰,慢吞吞道:“每次出門去,秣城的男子全都一個樣兒,沒意思?!?/br>季妄懷輕聲笑了笑,還想打趣幾句。突然,他眉頭一皺,然而司鶴比他反應(yīng)更快,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抽劍,司鶴已經(jīng)沖了過去。季妄懷心里暗吃了一驚,這司鶴幾日不見,居然進(jìn)步如此之大。待他回過神來,司鶴已經(jīng)一手扣住灌木叢后的人的肩膀,而另一只手握著匕首橫在那人的脖頸之處。季妄懷見司鶴兩眼充血,握著匕首的手臂青筋直冒,而另一只扣住那人的手也是由于過于用力,直至骨節(jié)發(fā)白,狠狠地挖進(jìn)了那人的肩膀。“司鶴——”他連忙拉了一把司鶴的衣袖,司鶴今日一身暗紅色衣衫,此時衣袂翻飛,眉眼陰冷,恍如另一人,“你魔怔了!”他不知司鶴為何反應(yīng)如此之大,只是這模樣讓他心底發(fā)寒。被季妄懷一拉,司鶴才回過神來,然而他只是靜默了片刻,又將匕首的刀刃往內(nèi)壓了壓,一條血線漸漸冒了出來,他笑了笑,道:“又準(zhǔn)備給他帶什么話,嗯?”季妄懷心里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這一切,他沉聲道:“司鶴,不可打草驚蛇?!?/br>司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之前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找了陸鈺高密兩次,我本想再給他一次機(jī)會,想著我娘待他們這些下人還不錯,然而,然而——”這人是個花匠,來司府還沒些日子,還不知此前瑤臺婆婆的事,平日里司鶴愛同他交流府里的園林景致,看上去老實巴交,純善樸實,但司鶴最無法的接受的還是自己人的背叛。“我早就該殺了你的。”司鶴垂著眼簾,掰過花匠的頭,迫使他望向自己,輕聲道:“府里還有誰是他的人?”季妄懷見司鶴如今這般,心里頓覺荒涼。他能夠想象每次司鶴為了掩飾自己的習(xí)性脾氣,有多累。也能想象這一家人的未來擔(dān)負(fù)在他身上,他又有多累。“還有……小七!”花匠幫陸鈺跑了幾次腿,膽子大了不少,可他著實沒想過小少爺居然會如此狠辣?!斑€有小七!小少爺,求求你……”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司鶴已經(jīng)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鮮血噴濺而出,撒在司鶴的衣領(lǐng)上,他白凈的臉頓時變得血跡斑斑,然而他卻沒有什么神色,只是落寞了不少。“司鶴……”季妄懷欲言又止,他雖然替司鶴解氣,然而他卻明白此時如果花匠被殺,陸鈺一定會懷疑到司鶴的頭上,那他曾經(jīng)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我知道?!彼菌Q朝他笑了笑,笑容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