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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情況的婦女也有很多,大部分是拉去做勞役就再也沒回來,鰥寡孤獨(dú)都有,孤兒寡婦也多。“不過還好我沒事,不然顏兒和全兒就成沒了娘的孤兒了,就像村口的小露水一樣,那可就真是慘了。”司鶴聽了這話,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他起先以為自己已經(jīng)讓陸鈺打消了念頭,沒想到陸鈺還是欺騙了他。他在心里自嘲著自己高估了在陸鈺心中的地位,又對陸鈺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你們先聊吧,我去村里走走。”燕大姐講的一切讓他心里有些難受,或許散散步能夠讓心情放松些。“那小兄弟你可小心了,現(xiàn)在村外咱們都覺得不安全?!毖啻蠼愫眯恼f道,司鶴心頭一暖,笑著說沒事。“我和你一起出去?!奔就龖雅贤馀?,自顧自地走到門口,“屋里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屋外夜幕已經(jīng)降臨,繁星閃爍,空中暗香浮動,恍若隔世。“這就是你說的神醫(yī)的事?”季妄懷瞇了瞇眼睛,望著天空出神,“你們四殿下還是快了我們一步?!?/br>“沒有,”司鶴沉思道,“剛剛燕大姐說,他們空手而回,顯然還是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人?!?/br>“你覺得這件事是什么原因?”季妄懷隨口問道,然而半晌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司鶴正望著一堵墻出神。“你在看什么?”季妄懷走了過去,見司鶴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我在想,既然這兩件事都是和芭蕉葉有關(guān)系,那會不會是因為這個‘人’需要芭蕉葉,才在拾取芭蕉葉的時候,無意中救下了這只豬崽兒和那羅叔一家?”司鶴指了指墻角,那里有一個用竹條和木板搭的一個簡易小蓬,蓬上搭著幾片芭蕉葉當(dāng)遮雨的。季妄懷突然福至心靈,他一把抓住司鶴,快步走了過去,“走,去看看——”這個說是一個窩,不如說是一個小棚,最多就只能讓野狗睡睡,當(dāng)個避雨的小地方,小棚沒有門,只有一個小洞。司鶴蹲下身,正準(zhǔn)備往里瞧瞧,冷不丁身后有人喝住他:“喂——你在干什么!”司鶴連忙回頭,身后站了一個小孩兒,也就比燕全大一兩歲,渾身臟兮兮,穿的衣服也不知是在哪兒撿的,比他打了不止一倍。原來是個小叫花的窩。司鶴正欲起身道歉,卻和小叫花的眼神一對,他頓時渾身一震,之前在國宴上同廣柏的對視還猶如昨日,當(dāng)時的感覺同今天完全一致!那是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攀上了他的后脖尖兒,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連忙拉住季妄懷,驚惶道:“季妄懷——”“怎么了?”季妄懷有些不解司鶴突如其來的舉動,他細(xì)細(xì)一看,司鶴眼中有驚喜也有驚惶,“你怎么了,看起來好像不對勁?”“你們說完沒有呀?”小叫花有些心煩,“我要睡覺了,你們這樣我怎么睡啊?!?/br>“抱歉,”季妄懷拉著司鶴就準(zhǔn)備往回走,誰知司鶴反手拉住他,目光炯炯,“這小孩兒,我認(rèn)識!”“你認(rèn)識?”季妄懷不可置信地問道,“什么時候?”見小叫花在背后望著他們,司鶴這才平復(fù)下心情,拉著季妄懷一路狂奔,跑出了小叫花的視線,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這個……這個小孩的感覺,我……我體會過?!?/br>見季妄懷還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司鶴這才解釋道:“之前在國宴上,我有幸見過國師大人一面,當(dāng)我同國師大人目光相接之時,我只覺得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我起先以為這是因為他是至尊無上的國師,所以我內(nèi)心產(chǎn)生的敬畏,可是我沒想到——”“你沒想到你在剛剛和那小叫花對視的時候,也產(chǎn)生了這種感覺?”季妄懷打斷他的話,連忙說:“也許這是因為你和廣柏都是術(shù)師,你們見面如同狹路相逢,那剛剛那個小孩,這么說來——”他連忙往回跑,可是那小棚里面,哪里還有小叫花的身影。——難道是這小孩兒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跑了?……兩人失魂落魄地回到燕大姐的家里,九清剛端上小米粥擺上桌,見兩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笑了:“殿……不是,你們倆怎么了?剛出去散了個步怎么感覺丟了魂一樣?”“我們,”季妄懷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有些懊悔,“我們剛剛見著那個神醫(yī)了?!?/br>“你們是說……”九清和俞江同時驚呼道,這也引來了燕大姐,見四人情況不對,燕大姐好心出言問道:“怎么了?看你們好像心情不好?”“燕大姐,那個西墻棚子里住的是誰啊?”司鶴見燕大姐來了,心想來的真是時候,剛好有事想問。“哦,那里啊——”燕大姐熱情道,“那里住的是小露水,小露水比我們家全兒大兩歲,本來應(yīng)該進(jìn)學(xué)堂的,當(dāng)時他爹娘前些年死了,又沒給這小孩兒留什么東西,去年下大雨吹大風(fēng),他們屋子也垮了,小露水沒地方住,只能自己搭個棚子,有些時候也住我們這些鄰居家。”“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嗎?”燕大姐見他們神色奇怪,好奇問道。“沒事……”司鶴笑了笑,“只是剛剛他不見了,我們還想問他點(diǎn)事兒。”“噢,沒事兒。”燕大姐笑了笑,“他每天早上就要去他爹娘墳前坐一會兒,你們到時候去找他就行?!?/br>這話無異給了季妄懷莫大的希望,他連忙道謝,這才舒下一口氣。太子的病,有治了!第二日天還沒亮,司鶴他們摸黑找到了小露水爹娘的土墓地,果不其然,石碑旁坐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季妄懷正欲上前,司鶴卻拉住了他,朝他搖搖頭。只聽小露水喃喃道:“爹,娘,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呀,有人來抓我了,他們肯定會把我抓回去,我再也不能陪你們了?!?/br>“要是我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我有這么厲害的地方,你們就不會死了,我就不會成為孤兒了?!?/br>“我前些日子就不該救王大嬸的豬崽兒,也不該救羅爺爺一家,這樣大家就不知道我能讓人活過來了?!?/br>聽著小露水的喃喃自語,季妄懷眼睛一亮,隨即,他眼神又暗了下去。因為小露水哭了,哭的撕心裂肺,令人揪心。季妄懷這才發(fā)現(xiàn),不止司鶴,也許很多人都不愿意入宮做官,他們向往的生活是自由的,是無拘無束的,盡管貧窮,但是愉悅。小露水還在那里哭鬧著,這天馬上就要破曉,天一亮,指不定又會生出什么變故來,他雖然不想讓小露水難受,可他也不能白白看著自己的大哥飽受惡疾的折磨。“小露水。”思索再三,他還是走了出來,因為他也有想要保護(hù)的人,“我們想請你幫一個忙。